童話小說 | 水面中的女孩【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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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河裡試圖掙脫,但河水猶如一座黑洞,深不可測。無論他移向哪裡都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天旋地轉般的昏沉瞬間湧了上來,他知道自己被封鎖起來了。河面堅硬得似城牆一般,讓他無法起身,他如同一樁朽木,隻能漂浮在水面中,而身後的一切都是墨黑一片,好似黑夜裡的一灘死水。

大男孩意識到一切掙紮都是徒勞的,這樣的河水是無法讓他脫身的。于是,他讓自己笑着轉過身,對着站在岸上一臉驚慌的年輕女孩安慰道:

”你看,我這樣挺好的。有的時候,命運已經安排好的事情,遲早是要發生的,不如就坦然面對吧。“

年輕女孩看着曾今充滿活力的大男孩在河裡的樣子心如刀絞。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日夜期盼的自由終于來臨了,然而這讓她感到生不如死。

昏淡陰郁的陽光照着四周荒寂的叢林,她的心像被冷風吹落的樹葉,感到無比的悲傷,淚水不由得在眼眶裡打轉,她顫抖着嘴唇對大男孩說:

“我曾今,每天都在呼喚,希望能有一個人來承擔我的痛苦,而當别人承擔了我的痛苦之後,才發現,這份痛苦變成了雙份,所以是我自己的,還是應該讓我自己來承受。”

說着,她的腳便要跨入河内,而這時,她驚訝地發現,整個河面像鋪了一層厚厚的玻璃一樣,她已無法再進去了!

年輕女孩的心頓時跌入了深淵,她沒有想到這是一場無法挽回的結局,這讓她感到壓抑地喘不過氣來。她絕望地跪在堅硬的河面上, 使出所有的力氣用力地敲打着,但是堅硬沉重的河面紋絲不動,隻是發出沉悶的“砰砰“聲。

大男孩向她投去安慰的目光,說道:“人曾經走過的路就像一堵城牆一樣,是不能再返回重來一次的。”

然後,他轉過頭,平靜地仰望着天空自言自語道:“ 生命有許多次相遇,你我也許隻能選擇插肩而過。 就像一片樹葉,生長與凋零的過程是與風的一場邂逅。”

大男孩的話語雖然很輕,但如同千斤巨錘般,撞擊着年輕女孩的内心,她呆呆地注視着大男孩,淚眼涔涔,朦胧的眼眶模糊掉了大男孩的棱角,她頹然無力地坐在河面上。

馝馞的霧氣,搖落為彌漫的凝重。樹影縮成了一團, 風藏匿到了林間深處,到處都變得寂靜無聲,每一片葉,每一根草都不再喘息,空氣中彌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一切都被絕望所湮滅,時光蒼白無力地,靜止于此。

正在這時,河面上出現了無數個詭異的暗影,如同一個個幽森的亡靈,徐徐地,遲緩地聚攏過來,重疊的巨大黑影好似給河面蒙上了一層陰暗的黑紗。

年輕女孩在驚愕之中擡起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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