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茜與奈爾的奇幻大冒險——6.小試牛刀

第二天早上，凱茜還是如常地起床，穿衣，洗漱，進行了這些既定程序之後，她坐在了餐桌前，嘴裡正打着一個大大的呵欠。媽媽走過來坐在她旁邊，關切地問：“怎麼？昨天晚上沒睡好吧？”

凱茜心想：當然，和奈爾聊了大半宿，你還截闖進來，能睡好才怪。

“别發牢騷了，趕緊說點好聽吧”，籠子裡的毛球，不，是奈爾又在凱茜腦子裡唠叨着。

“還好吧，就是半夜裡感覺好像外面刮風來着，我當時有點被吵醒了，不過還沒清醒過來就又睡了。是麼？”

媽媽仔細地端詳着凱茜，“是我去你屋了，哪有什麼風。你真的沒其他感覺？”

“沒有……”，凱茜敷衍着，順帶着把手裡的包子咬了一口，掩飾着自己的心虛。

“哎，你還是那樣，真是睡得死啊，你不知道麼？毛球又‘越獄’啦，半夜裡跑你屋去了。我就聽見你屋裡怎麼有動靜，就起來去你屋裡看看，你猜怎麼着？就看見毛球在你床前面，還在那上竄下跳的，嘴裡還嗚嗚叫着。你可到好，還在床上打呼噜呢。”

“啊？是嘛？我一點都不知道，我就以為是刮風呢，原來是它。”

“是啊，真是夠逗的，我當時想它這是撒呓症呢吧，籠子沒關好，自己跑出來了，還以為到了該遛它的點兒，去叫你去了。而且，還能把門給你帶上，你說好玩不？我是打開門進去才看見它的。”

“哈哈哈哈，它可真是長大了，長本事了。”凱茜看到媽媽并沒有過多疑心，這才放下心來，動作和神情也自然了很多。

“我早就說過，咱家毛球是個狗精，什麼都會，還聽得懂話，比别人家狗聰明。”

“那你等着吧，以後肯定更得讓您大吃一驚了。”凱茜不懷好意地笑着看看籠子裡的奈爾。

“行了，打住吧，别再多說了。”奈爾在腦子裡提醒着凱茜，竟然有點着急。

“哎喲，不至于的，别擔心，我媽也沒那麼事多。”凱茜回答道，當然，這隻是在腦子裡和奈爾“說”的,“昨天夜裡幸虧你反應快，在媽媽開門之前讓我趕緊上床睡，否則非露餡了不可。不過，你演得還真像啊，你看我媽媽完全沒有起一點疑心。”

“得了吧，差點就暴露了，你可得記得，以後我們之間的交流完全不用出一點點聲音，這樣即使再近的旁人，也不會發現的。”

“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凱茜，凱茜，你愣什麼神呢？趕緊吃飯。”

凱茜這才回過神來，暫停了腦子裡和奈爾的交談。“媽，我不想管毛球叫毛球了。”

媽媽一時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才問道：“啊？什麼意思？”

“我想給毛球改個名兒。”

“啊？為什麼啊？毛球不是挺可愛的，聽起來還挺好玩？好好的幹嘛要改啊。”

“什麼啊，毛球這名字哪可愛啊，多土啊，多LOW啊。而且，它當初剛來咱家的時候，才一個多月，小小的一團，叫毛球很貼切，可是現在它都是成年狗了，大了，不像球了。還有，樓下吳奶奶家的長毛貓好像也叫毛球吧？都重名了。”

“你這麼一說，這改名聽着還挺有道理的了呢。那你給它改叫什麼名啊？”

“叫奈爾，而且還有個洋氣的英文名，Nire。”

“啊？奈爾？這什麼意思啊？它能接受麼？它都已經知道自己叫毛球了，你改了它能适應麼？咱們叫它它沒反應怎麼辦？……”

凱茜伸出一隻手擋在了自己和媽媽之間，打斷了媽媽的話，“放心，這都不是問題，Nire呢，是動畫片裡的一隻機器狗的名字，我們學校有不少人都喜歡它。意思嘛，其實就是Neo Information Receiving Equipment的縮寫，就是‘新型信息接收設備’的英文縮寫，又酷又時髦。毛球肯定會喜歡的，其實最近我一直在偷偷這麼叫它，它好像還挺能适應。不信你看。奈爾，麻煩你配合一下。”最後這句話是凱茜在腦子裡和奈爾說的。

奈爾則回答凱茜：“不用吧……唉，真沒辦法。”

“Nire，Nire”，凱茜對着籠子裡的奈爾叫着。

隻見曾經叫毛球的這個小家夥在聽到小主人的呼喚，在籠子裡跳來跳去，尾巴都快搖斷了。

“嘿，還真靈，那好吧，誰讓它是你的生日禮物呢，你說改就改吧，隻是我和爸爸可能得适應好一段時間才行了。”

“嘿嘿，太好了！這樣才配得上它，是吧，Nire？”

“我也是服了你了，凱茜，我的名字還能編出個說法來，不過好像還和我的身份挺符合的呢，我就是來收集信息的啊。”

“那是，多謝誇獎。我可是想了半天才想出這麼個主意的，這下你滿意了吧？”

“我得謝謝你，但是我滿意不了，昨天晚上你媽媽趕我回籠子可在我腦門上打了好幾下狠的呢，現在我腦門還疼呢。”

“呵呵，我以為打在毛球身上，你奈爾是不會疼的呢。原來還真是完全連線啊，就像《阿凡達》一樣。”

“别想那麼多了，昨天晚上不被你媽媽發現和懷疑咱們就算很幸運了，趕緊老實點吧。”

兩人在腦子裡的對話對凱茜來說現在已經是駕輕就熟了，絲毫沒讓媽媽覺察出來有何不妥。媽媽放收拾起碗筷，順便對凱茜說：“今天周六，你不着急上學，去遛毛球吧。一會吃完午飯我要去公司加班，爸爸下午要去爺爺家幫忙搬家，晚飯前才能回來，這幾個小時的時間你自己在家看看書，練練琴，畫畫，聽英語，多喝水，注意休息眼睛保護視力，關好門，不要給任何人開門……”

“哎呀，媽媽，我知道了，每次你都唠叨這麼一大堆，我又不是頭一次自己在家，你就放心吧。有毛球，不，奈爾陪着我呢，沒事的。我去遛他，今天我時間稍微長一點，讓他高興高興，下午能好好陪我。”

凱茜牽着奈爾來到了小區的中心廣場。周六是休息日，這清早起來小區的道路上就沒有平常那麼多人，有點冷清。即便如此，凱茜還是拉着奈爾來到了相對偏僻的小區一角，因為她還有事情要問奈爾，在現在這個階段，她當然隻想抓住任何可能的機會，隻要有條件，就一定會不停地問奈爾問題。

“奈爾，你覺得你會在地球上呆多長時間？你到底什麼時候會從毛球身體裡出來？對了，遇到你的那天晚上我回家時明明應該比平常用的時間更長，為什麼卻隻過了十五分鐘，這是怎麼回事？”

“唉，你這個人問題可是真多，我很懷疑其他的奈候人是不是遇到的标本也這麼麻煩……看在你一直很配合我的份上，我就好好回答你一下。第一個問題嘛，這真的要看我的進展情況來決定，現在還說不好，其實，關鍵也要看你和我配合得是否默契喽，如果我能夠很快地了解清楚地球文明的各個方面，曆史，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科技等等等等，并且根據這些情況做出有效的評估或推論，彙報給奈候并得到回複之後，我就可以回去了；但是如果這個過程進行得不順利，我一直無法真正很好地觀察和了解，或者說我看到的，聽到的後來被證明是假象是有問題的，那麼我相信時間周期就會變得很長。之前我說過了，我們那裡有的類似的任務到現在已經進行了好幾百年都沒還沒有完成。

“從毛球身體裡出來會有幾種情況：一，我的任務完成了，需要離開地球返回母星的時候，我自然就得離開毛球的身體；二，有的時候可能需要到較遠的地方去，在毛球的身體裡不方便行動，我也得出來；三，在遇到某些危險的時候我可能不得不離開毛球的身體，這種情況我也無法預見，但應該是非常危急的時候，不過這種情況應該很難出現，因為我們不太可能遇到危險，因為我們和人類不同，基本上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傷害到我們，所以我以前也和你說過，我們那裡其實沒有人會真正的‘死亡’。

“關于那天晚上的時間丢失問題，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不是有《UFO探秘》那本書嗎？其實和那裡面記述的一些情況非常相似，當然，我不是說地球真的有那麼多外星人光顧過，而且有那麼多地球人被外星人劫持去做什麼恐怖的實驗，你們關于所謂的‘第三類接觸’其實99%以上都是假的，絕大部分是人類腦中的想像或者某些心理學原理可以解釋的現象，但這些案例中對于時間丢失的描述還是比較接近于實際情況的。簡單說，由于某種能量的突然爆發，物質在所處的空間次元裡将變得極不穩定，時間和空間的界限會被打破，有時就會造成時空的混亂和遷移，這種情況有時候是偶然出現的，有時候是有意為之。這方面你們雖然有人在進行研究，但是目前看來還完全沒有摸到門道，其實是離門還非常非常遠。你可以去查一下，地球上有人曾經接近過人為制造出這種情況，就是美國在1943年10月搞的那次‘費城實驗’，但是結果你也可以查到，是一種可怕的失控的效果，完全可以說是造成了一次悲劇。還有俄羅斯，在2001年8月，在俄羅斯的伏爾加格勒一些科學家也制造出了時間機器達成了減緩時間流動甚至是時光倒流的成果，但是依然是一種不可持續和任意重複的狀态。根據我目前所掌握的知識來看，我真的覺得地球上的科學家們很奇怪，在不了解結果會是什麼樣和影響将有多壞的情況下就敢于進行實驗，這樣不是很容易産生無法控制和估量的結果甚至是損害麼？說到這裡真是給你們的文明在我将要做出的觀察報告裡‘減分’了，可能會加上這樣一句——地球的科技發展可能會引發很嚴重的負面結果。”

聽到這裡凱茜也不禁陷入了沉默，她其實也經常有這種感覺，雖然她閱讀的經驗并不算多，知識也不能算豐富，但她一直對科學很喜歡甚至是熱愛，她知道很多同齡人還不了解的科學知識，但也正因為如此，在對于科學的看法方面，她也具備超越年齡的成熟，她經常因為科技的飛速進步而欣喜，但有時也為科學的進展太快而有些擔心，因為有時候科學的發展好像和保護地球環境，維護人類自身的安全，與大自然和諧相處這些目标并不一緻甚至是背道而馳的。可是，現在，當着奈爾這個‘外人’，外星客人，她卻不想給他留下如此的印象。“是的，你說的情況的确存在，但是請你相信，地球上大部分科學家和人們是明白這個道理的，所以科學大發展已經有幾百年了吧，雖然人類造出了原子彈這種可怕的怪物，但地球還沒有被毀滅。”坦白地講，凱茜在對奈爾說這些話時其實是有點心虛的，但是她想着自己是代表整個人類在向奈爾表明一種态度和立場，所以她必須給奈爾這種希望。

“嗯，我真的希望是這樣，一種文明的興起和衰敗有時候并不是很困難複雜的原因造成的，可能在很多人沒有意識到之前就鑄成了大錯，造成不可挽回的可悲結果，這種情況我們見得太多了，希望地球和人類不要重蹈這樣的覆轍。”

“你，你們就不能幫助一下我們嗎？你們既然見到過那麼多，也讓自己發展到了比我們高得多的水平，你們就不能為我們順利地，平穩的發展貢獻點力量出來麼？難道一定要讓我們去冒險麼？那豈不是對整個宇宙的平穩發展也沒有好處麼？”

“真的是，那個詞怎麼說來着？對，愛莫能助，雖然從聽起來這樣做是應該的。但是這并不符合宇宙的發展規律，我們有很多絕對不可以破壞的原則，這就是其中之一，絕對不可以影響任何一個星球，任何一個文明的自由發展，從它的産生，發展，繁盛，直到衰落甚至滅亡，我們都絕對不可以進行任何幹預，哪怕是任何一點點微小的幹預。除非，除非是這個文明嚴重威脅到整個宇宙的安全。這種情況隻出現過一次，在漫長的宇宙發展過程中，我們僅遇到過一次。”奈爾其實有很多知識可以分享給凱茜乃至整個人類，但是他知道他現在不能那麼做，而且，在那個時間丢失的問題上，他也對凱茜有所隐瞞，他不知道凱茜何時會知道整個事情的真像，但是他相信他是不會看錯凱茜的，當她真的有一天發現時也是會理解的，“好吧，我們現在先不說這些這麼沉重和宏大的話題了吧。我們現在可做的事情可是非常多的。”

“凱茜，你怎麼在這啊？噢，你在遛狗呢，你平常不是總在小區外面遛毛球嘛？”凱茜擡起頭來，看到說話的是和她同住一個小區的同學劉漫，看樣子他是剛從家裡出來下樓玩的，手裡拿着一個藍色的飛盤。

“汪汪汪”,奈爾沖着劉漫叫了幾聲，又轉過頭看着凱茜。

“嘿，毛球你怎麼了你，不認識我了？我幾乎天天都看見你麼不是？”

凱茜笑了起來：“哈哈哈，你知道麼，他對你叫他毛球表示不滿呢，他已經改名了，現在他的名字是奈爾。”

“奈爾？啊？這是什麼怪名字，為什麼要改名，毛球不是挺可愛的？”

“正是因為太可愛了啊，現在毛球是成年狗了，長大了嘛，毛球是個小名，現在他有大名了，叫奈爾，英文是Nire。”

“行，夠洋的，你們城裡人真會玩啊，狗還有個英文名。”

“這家夥有點讨厭是不是？”奈爾對凱茜說，凱茜用嘴角輕輕的一個上揚表示同意奈爾的話，“你知道麼，就是他原來老帶着院裡的男孩子欺侮女孩子，也捉弄過我呢，剛上小學的那年，他拿個壁虎偷偷放在我衣服後面的帽子裡，想看我害怕的樣子讓我出醜。可是後來我不但不害怕還用手把壁虎拿出來，并且扯掉了壁虎的尾巴放掉了壁虎，還把那個還在一動一動的小尾巴放到了他肩膀上，倒把他吓了一大跳，你可沒看到他當時那個表情，簡直逗死我了,眼睛都要蹦出來了，嘴巴張得能塞進去一個壘球，身子一動都不敢動了，生怕尾巴掉進他脖子裡。後來他看到我就老實了多了，呵呵，可是他還是經常欺侮比他小的女生。”

“嗯，典型的淘氣包小男生。咱們要不要捉弄他一下，給女孩子們報個仇？”

“我看行，但是你想怎麼辦？”

“看我的，肯定馬上就會有機會，一會你見機行事。”

“好的。”

隻見奈爾跑到劉漫腳邊，搖着尾巴，用身體蹭着劉漫的褲腳，又用黑鼻子不停地嗅着劉漫手裡的飛盤，還發出表示興奮的響鼻聲。

“喲，又認識我啦？呵呵，看來狗都一樣啊，甭管你是中文名，外文名，中國狗，外國狗，看到飛盤都喜歡。”他擡起頭看着凱茜，“它會叼飛盤麼？”

凱茜知道這是奈爾在搞什麼計策，但是他在腦子裡卻一個字也沒告訴凱茜。凱茜也想知道奈爾到底有什麼花樣，所以決定配合一下奈爾。

“我家裡也有飛盤，但是我真沒訓練過他接飛盤。不過一些諸如坐下、打滾、握手之類的簡單把戲還會的。你可以試試訓練他啊。”凱茜随手解下了奈爾的牽繩，“你可注意點，别太過分，千萬别讓他受傷啊。”

“放心吧，我絕對保證他不會少一根汗毛。”

“好啊，看我把你家毛球，噢，對，奈爾，訓練成專業飛盤接手狗，沒準還能參加比賽呢，來，奈爾，過來，咱們找個寬敞地方。”

凱茜和奈爾一起跟着劉漫走到了小區的中心廣場。劉漫蹲着讓奈爾聞了聞飛盤，然後他走到廣場中心的噴泉池前，離開奈爾和凱茜大概有二十米的距離。

“來，凱茜，你先給奈爾做個示範。”說着，劉漫把飛盤扔向了凱茜，凱茜伸出手穩穩地接住了飛盤，然後回手仍回給劉漫。奈爾一直在看着他倆，尾巴劇烈地搖動着，好像很興奮和喜歡的樣子，凱茜不禁暗笑，奈爾演得可真像。

“奈爾看清楚了麼，我扔，你接。懂不？”

奈爾輕輕跳了起來，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看來，他還挺有靈性啊，是塊當接手的料。”劉漫咧着嘴對凱茜說道，“讓我們看看你是不是有真本事吧。”說着，他向蹲坐在凱茜腳邊的奈爾扔出了飛盤。

隻見飛盤緩緩地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向着奈爾飛來，奈爾緊緊地盯着飛盤運動的路徑，突然騰空而起，“啪”一聲用嘴咬住了飛盤，落在了地上，然後把飛盤叼到了凱茜腳邊，嘴一松，“啪嗒”一下，飛盤就落在了凱茜腳前，凱茜順手把飛盤扔回給了劉漫。

劉漫不禁愣住了，連飛盤飛過來都沒顧上接，那神态又讓凱茜不由得想起了“壁虎尾巴事件”，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劉漫這才慢慢地合上嘴，用手胡噜着自己的腦門，從地上撿起了飛盤，“哇塞，奈爾也太牛了！完全是職業選手的範兒啊！這哪像完全沒經過訓練的啊，這簡直可以直接參加比賽了！太漂亮了，再來再來。”話音剛落，他手裡的飛盤又朝奈爾的方向抛過來，而且這回刻意地速度比剛才更快，高度也比剛才更高了。

隻見奈爾看準時機，後腿往下一挫，發力跳到了空中，比飛盤的飛行高度還高出了不少，但是，眼看着飛盤從奈爾的嘴邊“唰”地飛過去了，但奈爾卻好像錯過了最佳時間和角度，沒有張開嘴。但是，就在凱茜和劉漫都覺得這回奈爾要失敗了的那一瞬間，隻見奈爾在身體下落的過程中，猛地一回頭，整個身體幾乎回轉了180度，“哐當”一下狠狠地叼住了飛盤的邊沿，然後尾巴猛力一甩，把明顯要失去重心的身體擺正，穩穩地落在了地上，并且，這回奈爾叼着飛盤送到了劉漫的腳邊。這一系列的動作一氣呵成，精彩絕倫，實在是賞心悅目。劉漫高興得哈哈大笑，不禁俯下身用手撫摸着奈爾，作為對他的獎勵。

“你家奈爾簡直是接飛盤的天才啊！不但技術高超，而且還有表演天賦呢。這要是有機會參加比賽，說不定能給你赢個大獎回來啊！奈爾你可真棒，真讓我沒想到。你這洋氣名字改的太對了，現在你可是真夠洋的！”

“凱茜，看好了。我要出招了。”

凱茜突然明白了奈爾的打算，她急忙對劉漫喊着：“劉漫，你快看，奈爾在幹嘛？”

劉漫一低頭，更加驚訝，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隻見奈爾叼着飛盤在地上轉着圈，一圈，兩圈，三圈……突然，奈爾停住，隻見飛盤從奈爾的嘴裡飛出，向着凱茜的方向穩穩地飛了過去。凱茜伸手接住了飛盤，臉上也故意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這，這也太絕了……，會接飛盤的狗我見過，可這能扔飛盤的狗聽都沒聽說過，今天我可算是……開了眼了……”因為驚訝，劉漫說話都有點結巴了，“我覺得咱們可以給奈爾申請吉尼斯了吧？要不拍個視頻發到網上？不但會接飛盤，還會扔飛盤的狗，絕對獨一份。”

“我也沒想到他這麼厲害啊，”凱茜假裝吃驚的說，“還是你會訓練啊，激發了奈爾的潛能。”這時，奈爾又慢慢地走到了凱茜的腳邊。

劉漫聽凱茜這麼一奉承，不禁有點飄飄然，“那是，我劉漫是什麼人，我是馴獸大師，《奇幻森林》的毛格利算什麼啊。來，奈爾，把飛盤扔給我！”

“好咧！凱茜，演出開始了，看好戲吧。”凱茜突然覺得奈爾說這話時就像一個愛惡作劇的淘氣小男孩，不過也是，他說過在他們那裡他也就是個孩子嘛。

隻見奈爾又叼着飛盤旋轉了起來，然後，飛盤果然向着劉漫這邊飛了過來，速度并不快，高度倒是比劉漫的身高高了一些，但看起來劉漫應該向上一跳就可以很輕松地接住。劉漫看起來也是非常輕松，眼看飛盤到了自己頭頂上方，他起跳，伸手……可就在這時，飛盤周圍出現了一圈難以覺察的淡藍色光暈，同時高度突然猛的一下降低，“砰”的一聲打在了劉漫的胸前。劉漫完全沒有料到會是這樣，受了一驚，伸出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來，整個身體就都失去了平衡，向後栽倒下去。幸虧他跳的并不高，落地并沒有崴着腳，但還是因為事發突然沒來得及調整好重心，倒在了地上，伸出的右胳膊壓在了廣場旱噴泉的噴水邊上。就在這時，本來過了夏天就一直關閉的噴泉的噴水口突然噴出了一股水柱，大量的水傾瀉下來把劉漫的右半邊身子幾乎整個打濕了。

劉漫連忙從地上坐起來，半邊身子濕漉漉的，像一隻可憐兮兮的落湯雞，而此時噴泉又神奇地停止了噴水。凱茜趕緊跑過來把劉漫攙扶起來，關切地問着：“你沒事吧？怎麼還摔倒了呢？”

“你看見了麼？好奇怪啊，我明明看着飛盤飛過來，我完全可以接到的啊，怎麼它會突然掉下來了呢？不應該是這樣的啊，真是太奇怪了。還有，這噴泉怎麼回事，也這麼奇怪，好像故意和我做對似的。”

凱茜實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你啊，就是功夫不到家，陰溝裡翻船呗。竟然，你竟然，還不如奈爾厲害，哈哈哈哈。”

劉漫聽凱茜這麼一說，也覺得實在是尴尬，自己不禁也笑了起來，“唉，人有失手，馬有亂蹄，今天算我倒黴。”

“你趕緊回家換衣服去吧，别忘記拿好你的飛盤。”

劉漫垂頭喪氣地從地上撿起飛盤，用手指着奈爾半開玩笑地說：“奈爾，你行，你真有本事，竟然把我給玩了。”

隻見奈爾在不遠處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用後腿給自己騷着癢，眼睛看着劉漫，一副懵懵懂懂，絕對無辜的神态。

劉漫一邊用手指頭點着奈爾，一邊無精打采地回家去了。凱茜看了看四周，還好，整個事情發生都沒有旁人在附近，隻有遠處健身器材那邊有幾位大爺大媽在鍛煉身體。除了噴泉噴水的那個時刻往這邊看了一下之外，好像他們對這一切都沒太在意。

“奈爾，我們是不是有點過分？”

“沒有吧，這些都是我計劃的，他跳起的高度，摔倒的角度和位置，噴泉噴水，這些都是我計算好的，不會對他有什麼傷害。”

“我就知道是你……你還真厲害，你能讓飛行中的東西改變路線，還能控制噴泉？”

“這沒什麼奇怪的，别忘了我本身就是能量的集合體，給運動中物體施加能量以改變它的運動狀态對我來說再普通不過了。噴泉嘛，本來它就是通過電能控制的，你知道電也是能源……”

“不用解釋，我明白了。隻是有點害怕，你的能力還是真強大，你現在做這些都沒費什麼力氣對吧，那麼如果這真的用這能力做更有破壞性的事情，那真是讓人不敢想像。你，你還有什麼其他的本事？能不能都告訴我？好讓我有個準備。”

“凱茜，我再說一遍，如果不是到了萬不得以的時候，我絕對不會傷害任何人的。在你看來，我的能力雖然很強，但是請放心，我是有分寸的，我們在來之前也被反複強調過不可以将自己的能力使用在錯誤的地方，而且我們的所有攻擊性行為原則上都應該經過奈候那邊的同意，否則就是嚴重的錯誤，會把我們召回的并且要進行懲罰，而且，其實我們的意識中本來也沒有攻擊性。”說到這裡，奈爾停頓了一下，好像有什麼讓他欲言又止，“總之，我是不會在這方面給你惹來麻煩的，也不會給你們的世界帶來禍害甚至災難，這點我可以保證。至于劉漫，是因為我可以看到他是個因為自私自負而産生優越感而對其他人不太公平的孩子，也看到了他曾經做過的一些錯事，所以和他開個小玩笑，煞煞他的銳氣，我相信從現在起他會開始收斂的。”

“好吧，既然你說得這麼誠懇，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對了，你既然能随意改變物體的運動狀态，那豈不就是‘意念搬物’了？這真的是夠酷的。”

“基本上是這樣，比如之前我從籠子裡出來，打開插銷、轉動門把手什麼的，這些都是一個原理。任何物體，隻要在一定的距離内，我都可以在不接觸它的情況下，移動和操作它。”

“那這可是把很多小說、電影裡的理想都實現了啊，要知道，有多少人都特别希望自己能夠具有這種能力啊。”

“這個我知道，你們的文化我已經了解得挺多的了，特别是談到小說這種東西，我覺得很值得深入研究。我發現文學是你們人類文化當中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甚至說是最重要的組成部分好像都不為過呢。”

凱茜想了想，“好像的确是這樣呢，文學這種東西出現的很早，作品也很多，曆史也非常悠久，好像真的如你所說呢。沒想到才幾天功夫你就對我們了解得如此深刻和全面了。”

“我知道你就是會明白的，因為文學是和語言聯系最緊密的藝術形式，而且也是建立在本民族特有的曆史文化根基之上的，用你們的話來說——‘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就是說，越有民族、地域的獨特性，就越有文化上的代表性。從整個地球文明的尺度上來看，其實也就是衆多不同民族文化的個性彙集，而文學這種形式正是最能體現文化特色的，所以我發現如果要想快速準确地了解地球文明的曆史、文化的起源、發展和走向，先從它的文字和文學着手會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凱茜聽到奈爾發表的這番言論時其實有點懵懂，不能完全理解它的意義，但她完全同意奈爾對于這個方向選擇的正确性。“是的，奈爾，雖然我沒有像你一樣想過那麼深遠，但是我完全同意你關于文學作品對于人類文化的重要性和代表性的判斷。那麼也就是說，你現在要先從這方面對我們進行觀察、了解喽？”

“是這樣的，其實，準确的說，我已經開始這樣做了，我第一步就是先從你的藏書開始的，你的那個小書架就是我開始的觀察的第一扇窗口，你所有的藏書我都已經看完了，也完全記住了。”

“哦，是嘛？對了，你說過，你接收信息的速度是非常快的。”

“是的，我還說過本來想通過因特網來了解你們的，但是我發現整個網絡的信息量太巨大了，而且網絡上充斥着太多相互矛盾的信息，很難快速地去分辨哪些是真哪些是僞，而你們的文學藝術作品的出版物就是存在這個問題，我知道你們出版物的内容的準确性還是有一定保證的，所以還是從這裡入手。特别是那些經過曆史考驗的文學巨匠的經典著作，更應該作為重點。”

“那你知道哪些是我們人類有代表性的經典文學著作麼？”這話在腦子剛問出來，凱茜就有些後悔了，因為她知道憑借奈爾的能力，這肯定不是什麼問題，但是她依然還是挺想知道奈爾是如何作出這種判斷的。

果然，奈爾說道：“這對我來說完全沒有困難啊。我雖然不打算把網絡作為主要途徑，可是我也不排斥使用它啊，我可以通過在網絡上發現哪些是我需要和我應該重點關注的，然後再去查找相應的著作文本啊。其實，你的收藏裡面也有不少這種經典著作呢，比如《福爾摩斯》，儒勒－凡爾納的作品，還有中國古典四大名著，我都一一拜讀過了。”

“噢，很高興聽你這麼說。不過我的藏書規模也太小了，恐怕很難有代表性，而且應該還是适合初中生的讀物更多一些，我想它們實在是難以勝任讓你了解到人類文化的全部精彩的這個重任。”

“嗯，主要是我的速度很快，現在你家裡的書都已經完全裝在我腦子裡了，一字不落。我現在非常需要多多的書來閱讀，越多越好。你有什麼建議？”

凱茜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你應該知道我們有圖書館這種東西吧。那可是文學藝術作品的大本營啊，而且，不僅是文學，凡是出版物那裡幾乎都會保存至少一份拷貝。”

“對啊！我真是沒有想到這個，還是對你們的這些信息不夠熟悉，雖然我的記憶庫中有圖書館這個概念，但完全沒有想到應該如何利用。真的是太好了！”

說話間，他們已經回到了凱茜家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