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小說 | 小狼伊諾（12）：交鋒

伊諾還沒睡醒，隐隐約約地聽到外面傳來狼嚎聲，那是有外敵進犯的告警！然後他聽到哈瑞在洞口外面朝裡面喊：“伊諾，快醒醒！荒原狼來了！”

伊諾一個激靈爬起來，揉了揉惺忪的雙眼，然後趕緊從洞口爬出去。

當伊諾來到洞口外面，遠遠看到東面山坡上大約有二十匹左右荒原狼呈一字隊形橫向排開，正俯瞰着冰原狼的栖息地。黎明的朝陽從他們身後冉冉升起，刺目的陽光将他們鑲嵌成黑色的剪影，并晃照着所有凝望他們的冰原狼的眼睛。

本站在他家岩洞頂部的一塊岩石上，正在跟托馬斯交代着什麼。冰原狼陸陸續續從自家岩洞裡爬出來，往本的周圍集結。

伊諾望了一眼身邊的哈瑞和約翰。約翰也望了一眼伊諾，并沖伊諾點了下頭，示意伊諾跟上，然後也往本的方向走去。

當伊諾走近狼群，美雪跑了過來。她看上去非常焦慮，隻喚了一聲“伊諾”的名字，再沒有說别的。

托馬斯見約翰、哈瑞和伊諾走了過來，對伊諾說：“你一會兒跟上我的隊伍。”

“哦。”伊諾點了下頭答應道。

哈瑞附在伊諾的耳邊輕聲說道：“你跟在隊伍後面。一旦打起來，千萬别逞能。如果收到撤退的命令，第一時間往回跑。”

伊諾輕輕點了下頭。

雜毛也過來了。托馬斯看了雜毛一眼，卻沒有給雜毛分配任務。

雜毛望了伊諾一眼，伊諾對雜毛說道：“曉冬，幫我照顧好美雪。”

“嗯。”雜毛朝伊諾點了下頭，表情沉着而冷靜。

前方有狼喊道：“荒原狼往這邊過來了！”

伊諾轉頭去看，那群荒原狼正走下山坡，往冰原狼集結的方向走來。

“先鋒戰隊！跟我來！”托馬斯喊道。

以托馬斯為首的先鋒戰隊開始往荒原狼的方向前進。伊諾四顧看了下，族群裡的大多數成年狼都在這個隊伍裡了，還有一些像他一樣接近成年的狼，總共大約也有二十匹左右。

當雙方隊伍行進到可以對話的距離，都停了下來。

伊諾在對方的隊伍裡看到了他之前見過的羅賓和羅傑，但看上去他們并不是帶隊的狼。在他們的隊伍中間，有兩匹成年公狼走得比較靠前，體形也比其他狼更健壯一些，很有可能是荒原狼的先鋒戰狼。

“你們已經侵入了我們的領地，請盡快離開。否則，我們将采取必要措施！”托馬斯對荒原狼說道。

“來者是誰？報上你的名字。”荒原狼隊伍中間的一匹狼說道。

“我叫托馬斯，是族群的先鋒戰狼。”托馬斯回應道，“你們又是誰？”

先前說話的那匹荒原狼說道：“我叫傑克，這是我的弟弟墨菲。”說着，他轉了下頭，朝向身邊那匹與他同樣高大的荒原狼。

​叫做墨菲的狼接着說道：“我們在一個月前剛剛接管了這片區域，那時候你們并不在這裡。”

“我們隻是臨時離開，現在我們回來了。”托馬斯說道。

“臨時離開？”傑克笑着說道，“我們來這裡的時候，灰熊占據着這裡，是我們趕走了灰熊。為此，我們還損失了數位兄弟。”

“你們是荒原狼。這裡并不适合你們居住。”托馬斯說道。

“沒錯。我們并不打算住在這裡。”墨菲說道，“我們隻是來取回這裡的馴鹿。”

“這裡的馴鹿是我們賴以生存的獵物。”托馬斯說道。

“聽着，托馬斯。”傑克說道，“我不想在這裡跟你多費口舌。你最好叫你們的首領出來講話。”

“你沒有資格見我們的首領。”托馬斯說道，“我在這裡全權代表首領與你們談判。”

傑克冷笑了兩聲，然後笑着反問道：“談判？你看我們像是來談判的嗎？聽着，趕快叫你們的首領出來。或者帶着你這幫像土撥鼠一樣的小弟讓開這裡！”

“你聽不懂我爸爸的話嗎？你們沒有資格見我們的首領。”一直站在托馬斯身後的凱文發言說道。

“小畜生，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墨菲吼道。

凱文呲出牙齒，怒視着墨菲。

托馬斯也展露出兇相，說道：“要見我們首領，除非從我們的屍體上踏過去！”

“很好！”傑克笑着說道。然後他向周圍的荒原狼命令道：“殺光他們！”話音落下的同時，他先朝托馬斯撲過來。而墨菲則朝凱文沖過去。剩下的荒原狼也都一擁而上。

伊諾還沒來得及進入戰鬥姿态，那匹叫羅賓的荒原狼便朝他徑直撲來。伊諾連忙躲閃。羅賓撲了個空，又迅速調整步伐，再次向他猛撲過來。伊諾這次俯下身子，從羅賓身體底下滑了過去，緊接着回頭撲到羅賓的背上，并将利爪狠狠刺向羅賓的後背。羅賓吃痛發出叫聲，急忙轉回頭來咬伊諾。伊諾則側轉身體躲避着羅賓的尖牙利齒，爪上卻更用力了。羅賓沒有辦法，隻好翻滾身體掙脫。

羅賓甩開了伊諾，兩匹狼一邊怒視着對方，一邊調整着自己的姿态。而他們的身邊，其他狼也都扭打成一團。伊諾還來不及看清周圍的戰況，羅賓再次向他撲來。伊諾像剛才一樣躲閃，而當伊諾再次用前爪去襲擊羅賓後背的時候，羅賓卻用後腿狠狠地蹬向伊諾。伊諾躲閃不及，胸口被蹬個正着，直接仰面摔在地上。羅賓迅速調轉過頭來，再次撲向伊諾。伊諾想要站起身來已來不及，連忙翻滾躲避。

雪地已被鮮血染成了殷紅色，當伊諾翻滾的時候，紅色的血沾到了他的身上。他努力站起身來，覺得有點頭暈目眩。有其他荒原狼撞到他的身上，但并沒有轉而進攻他，而是嚎叫着繼續沖向原來的對手。就像那匹叫羅賓的荒原狼一樣，也是緊盯着伊諾。

羅賓再次對伊諾發動攻勢，隻是這次不再是直撲上來，而是以飛快的步伐繞到伊諾的側身，然後從側面沖向伊諾。伊諾轉身已來不及，隻有揮爪抵擋。伊諾的爪子雖然打在羅賓的臉上，但羅賓以全身的沖擊力撞在伊諾的側身，直接将伊諾撞翻在地。伊諾感覺自己的肋骨都要被撞斷了，疼痛在側身迅速蔓延。而這時，羅賓又一個彈跳撲了上來，直接将伊諾壓在他的身子底下。

正當羅賓呲出尖牙向伊諾的脖頸咬來的時候，一個身影以非常快的速度襲來，狠狠地撞向羅賓，并将羅賓撲倒在地。是雜毛！伊諾轉頭去看，發現本帶着其他冰原狼也都沖上來了。

雜毛去咬羅賓的脖頸，羅賓來不及躲閃，隻有縮緊脖子拿頭去扛。雜毛也不多想，直接朝他的頭上咬去。羅賓的半隻耳朵被雜毛咬了下來，血流了一臉。羅賓尖叫着掙脫，落荒而逃。雜毛将嘴裡的那半隻耳朵吐到地上，并沒有去追。

而這時，美雪的尖叫聲傳來，伊諾連忙轉頭去尋。那匹叫羅傑的荒原狼正在進攻美雪。美雪剛才應該是被羅傑撞倒了，現在她正爬起來擺出了防守姿态。羅傑像羅賓一樣，正在以飛快的步伐繞到美雪的側身。伊諾來不及多想，立即使出全身力氣，發力向羅傑的方向奔去。在羅傑撲倒美雪的同時，伊諾也像雜毛撲倒羅賓那樣撲倒了羅傑，并像雜毛一樣直接用尖牙去咬羅傑的脖頸。羅傑還沒來及縮脖子，氣管便被伊諾生生咬斷，鮮血噴湧而出。

伊諾沒有料到自己會一擊即中，驚悸之餘松開了口，退讓到一邊。羅傑趕緊用前爪去捂自己脖頸上的傷口，但還沒捂兩下，便一頭栽倒在地，氣絕而亡了。

這時，荒原狼的嚎叫聲傳來，是傑克發出了撤退的命令。還在戰鬥的荒原狼聽到嚎叫聲都紛紛撤退。冰原狼發出了響亮的歡呼聲！

當敗退的荒原狼消失在東面的山坡，歡呼聲漸息，轉而有悲泣聲傳來。有一匹冰原狼倒在血泊中，已經沒有了呼吸。還有許多狼身上負了傷。有一匹老狼似乎傷得很嚴重，趴在地上無法站立起來，而身體裡的血仍在不斷流出滲到雪地裡。本慢慢走向他，贊譽了他的英勇，他才慢慢合上眼睛，漸漸歸于平靜。

“這裡還有一個活着的。”一匹冰原狼通報道。

本和托馬斯走過去，發現那匹荒原狼的肚子被撕破了，腸子都流了出來。他表情痛苦地躺在地上，艱難地喘息着。

托馬斯用前爪踩在那匹荒原狼的脖頸上，質問道：“說！邁克到底想幹什麼？你若老實交代，我就給你個痛快！”

那匹荒原狼忍着痛苦，呲着牙笑道：“邁克要冰原狼臣服于他，他要成為整個狼族的王！”

“整個狼族的王？笑話！”托馬斯冷笑着說道，“就憑你們剛才這樣的實力？”

那荒原狼因為劇烈的疼痛而緊緊咬着牙齒，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們打敗的隻不過是邁克的次子和三子，以及他們的常規戰隊。他的長子彼得……還有彼得的精英戰隊……這次并沒有來。彼得在我們族群裡有‘戰神’之稱，曾以一己之力搏殺一頭成年野牛。你們……你們都不是他的對手。你們的死期就快要到了！”說完，他哈哈大笑起來。

托馬斯剛想要用利爪讓那荒原狼止住笑聲，那笑聲卻陡然停住了，那荒原狼已然斷氣死掉了。

本環視着戰場，看到還有兩匹荒原狼的屍體被遺棄在了冰原上，其中一匹是被伊諾咬死的羅傑。

本走到伊諾面前，對伊諾說道：“孩子，你讓我想起了自己年輕時的樣子。”然後又對狼群說道：“伊諾在此次戰役中表現英勇非凡，戰績有目共睹。我在此正式晉升伊諾為我們族群一等公民！”

“好！”狼群裡響起歡呼聲。

哈瑞和美雪都高興得跳了起來，而雜毛卻一直耷拉着頭。

伊諾看到了雜毛失落的樣子，轉身對本說道：“首領，我還有個請求，不知可不可以說。”

“哦？”本笑着說道，“什麼請求？你先說來聽聽。”

美雪以為伊諾要提自己的婚事，先是高興得睜大了眼睛望着伊諾，然後又害羞地低下了頭。

伊諾說道：“剛才我之所以能殺死那匹荒原狼，是因為雜毛救我在先，而且雜毛也重傷了那匹想要殺死我的荒原狼。在此，我請求首領，也晉升雜毛為一等公民。”

伊諾的話傳到美雪的耳朵裡，美雪猛地擡起頭來，她再次睜大眼睛望着伊諾，而淚水卻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又低下頭，一步步後退着，然後轉身離開了。

本在聽到伊諾的話後，臉上的笑容逐漸褪去，然後一副不悅的表情說道：“此事以後再議。”說完，便又轉身朝托馬斯走去。

雜毛仍低着頭，誰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在本轉身離去後，也轉身離開了。

伊諾被晾在原地，感到有些窘迫和困惑。哈瑞走過來用肩膀輕輕撞了下伊諾，低聲說道：“你讓本難堪了。”

伊諾遠遠地聽到本又在表彰托馬斯退敵有功，并讓凱文好好養傷。他擡頭遠遠地望了一眼凱文，凱文的一條後腿挂彩了，那條腿彎曲着沒有完全着地。

伊諾又去尋美雪，尋了半天也沒尋到。再尋雜毛，也是沒半點蹤影。心裡面頓時又怅然若失，五味雜陳。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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