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耳子

年輕時皮實,生個小病,喝點開水就行了,大不了再蒙頭睡上一覺,沒有過不去的坎兒。不過也有那麼一個坎兒,過得有點兒費勁,花了我好幾年。

也不知道哪一回,出了一身汗沖涼,或者喝多了在大街上唱歌,一股邪氣吹來,從此我就有了偏頭疼。

這種頭疼沒有固定位置,也不是一直疼,隔幾分鐘疼那麼一下吧。開始時不怎麼疼,喝開水,睡覺那兩招還能頂得住。就這樣過了好幾年,發作越來越頻繁,疼得也越來越厲害:就像旁邊有個人拿着針,冷不丁的戳你一下,疼得能讓人跳起來。

記得有一次,參加工作第二年吧,那天中午天氣不太好,便跟一同事去店裡整了一個羊頭,一斤二鍋頭。然後回辦公室玩遊戲,下午三四點鐘,偏頭痛發作了。我有點頂不住,就回宿舍睡覺了。

似夢非夢,似醒非醒,我被折騰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捂着腦袋起床,心想無論如何得去趟醫院。

挂号,看醫生,拿藥,回來溫水服下。止疼片還是有點作用的,就這麼持續了兩天,總算抗過去了。

上班前對着鏡子打掃與病魔搏鬥的戰場,發現一個事兒:左上門牙竟然比鄰居長了将近三毫米。點解?!

有次看《大話西遊》,紫霞仙子被牛魔王叉了一下那個橋段:悟空用棒子頂着一座城,騰出一隻手去拉紫霞,頭上的金箍越收越緊,悟空疼得兩手抱頭,獠牙一下子就長了三寸。頭疼能長門牙,總算找到了依據。

後來又發作了幾回,都靠止疼片對付過去,終究不能根治,我心裡差不多都有陰影了。


2000年年底,我休了一個月探親假,期間,母親說找了一個治偏頭疼的方子,剛好試一試。就是用蒺藜狗子熏。

蒺藜狗子這東西,房前屋後多得是,尤其是門外的河塘邊,天冷時旺财從外邊撒歡回來,身上就沾滿了這種東西。這也是叫蒺藜狗子的原因吧。

母親稱出一斤蒺藜狗子,放鍋裡加水熬了,趁熱盛進一個鐵桶裡,桶口用棉布蒙上,我趴在床上,頭伸到床邊的水桶上,直到腦門上微微見汗。

這樣連熥了三天,此後多年,我的偏頭疼再沒犯過。有感于偏方的神奇,我上網查了一下。原來蒺藜狗子就是蒼耳子。

前年的一天,我的頭偶然間疼了幾下,這種感覺太熟悉,它又來了!倒也不怕,北河的岸上就有蒼耳子。

因為拖延症,偏頭疼又偷襲了我好幾次,我終于忍不住,去河岸上采了一袋蒼耳子,放在卧室北邊的儲物間。準備等它再次發作時,迎頭痛擊,誰知偏頭疼竟然銷聲匿迹了。難道這東西也通人性,知道我要搞它?

最近想學點中醫,頭條上有中醫的帖子就看一下。偶然間看到一個貌似道長的人發的視頻。他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場,兩千年來,也就醫聖張仲景達到了“場”的水平。這話說得雲山霧罩,能聽懂的人不多,我是其中一個。

在紅外線瞄準鏡裡人就是一團紅光,既然有光源就有輻射場。按道理講,這輻射場是無限大的,但是離光源越遠,場就越弱。所以的場的有效距離是有限的。

換句話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場,在有效距離内,場裡的事物對于本人會産生影響。就像我得了病,我附近有治這個病的藥,就能克制它。不一定要服用此藥。

    周星馳的《家有喜事》裡有個精神分裂的醫生,給一個患者開的藥方:半斤黃猄,半斤北芪,半斤田七,半斤蘋果,半斤橙,兩碗水煮成半桶,不用喝,倒掉就成了。當時看這段子挺搞笑,現在看的話,估計笑不出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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