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時代的洪荒之下

“那些年，一到那個時候，我們家的小孩東躲西藏，在家的小孩和大人都跑出門。還總有村民跟他們說，我們家的小孩是最多的，每次他們都會光顧我們家……”

今天照常去新華書店看書，無一例外又遇到我的“書搭子”。姓李的23歲的小夥子，他又坐在他的“寶座”上。我們經常都是各看各的書，想起什麼問題了，就聊了起來。說到計劃生育這個問題。我就打開了話匣子聊起來小時候的事。

“計劃生育是1981年提出來了，直到90年代中旬，才漸漸的淡出人們的視野，80年、90年代初的時候，抓的最嚴了。計劃生育的人就跟土匪似的，因為他們有計劃指标，完不成任務，就去村民家裡，家裡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都被他們拿走，沒有什麼東西拿，又抓不到人，就洩憤。我們家客廳的地闆就這樣被砸了個洞。當時客廳是粗水泥地闆的……”

他聽的一愣一愣的，我問他:“難道你們沒有這種計劃生育嗎，沒有重男輕女嗎？”

他說:“聽過，但沒有那麼嚴重，而且沒有聽說有什麼重男輕女。”

我接着說:“當時重男輕女現象，應該南邊最為嚴重些吧，像福建、廣西、廣東等區域，因為他們家族信念比較重，注重祠堂，所以想有個男孩子傳宗接代。小時候我爺爺奶奶就特别的重男輕女……”

“我家有五個孩子，四個女孩，一個男孩，就是為了生一個男孩，就生了那麼多。雖然我爸媽不重男輕女，但架不住爺爺奶奶的壓力，當時第一胎是女孩，可以再生一個，如果多生可是要罰款的，而且抓婦女去結紮，所以小時候一到計劃生育的人來就東躲西藏的……”

打開話匣子時，我想起小時候，聽我媽媽說小時候，奶奶從來都沒有抱過我們，除了我弟弟以外，我弟弟也少抱。我小時候比較乖，她會多照看一些，但也通常她忙的時候，就把我鎖在家裡，我不哭也不鬧。還聽我媽媽說我弟弟出生時，她從鎮上醫院一直放炮到家裡。三個妯娌中，因為我媽媽生女孩比較多，受她的氣也比較多。想想也心疼我媽媽的。

現在我們長大了，她老得病恹恹的，也覺得女孩和男孩一樣是個寶。但對待我三叔家生了三個孫女問題上，重男輕女的思想依然根深蒂固，總覺得再要一個孫子會好些。

那些年，我們生長在時代的洪荒之下，印刻的時代的痕迹。不管是計劃生育時人仰馬翻也好，重男輕女也好，都在時間流逝下漸漸的淡出人們的視野。

陋習或許還遺留在心中，但80.90先如今已步入中年，他們有了對這些殘留問題更一步的認知和思考，對自己和後代做出更為合理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