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當農工這些年（二十二）主動陪伴

夢雲訂的六号樓原址在井房附近，短期内居民區的吃水問題還沒有解決，主題結構無法按時完工，尾款要等一段時間。

這可把夢雲高興壞了，當年的收入全部拿出來還有缺口，如果把種地本金填上去，開春依然要貸款，這不是夢雲計劃裡的事。

往後拖一段時間，剛好能趕上宋軍的績效工資到賬，起碼缺口不會大。

開心事剛剛平複，婆婆那邊又出現一點小意外：婆婆靜脈曲張住院了！

這下夢雲就像火燒屁股再也坐不住：英子進入初三年級，期中考試剛過，後半學期耽誤不得。指望李夢雲給女兒做飯，不現實，更不放心。

安頓好家裡，宰了一隻羊，一半留給宋軍，另一半夢雲打包帶到婆婆那裡。

冰箱裡空空如也，在夢雲意料之中。

李淑雲陪着夢雲去菜店掃蕩，出現了很詭異的一幕。

“嫂子，你挑吧，我也不知道你們平時吃什麼菜。”夢雲提議。

“好。”李淑雲毫不含糊，“這個菜婆婆愛吃，那個菜你大哥愛你，英子喜歡……”

她跳菜，夢雲買單，大包小包回家，加工、下鍋。

英子輕快地踩着自行車往家趕，媽媽在，想吃什麼媽媽做，關鍵是晚上有人陪，不會孤單。

難得母女獨處，照理不開電視，英子做作業，夢雲躺在床上看書，互不幹擾，除了翻頁聲和筆尖書寫的沙沙聲，房間裡安靜得一根針落地都能聽到聲音。

英子什麼時候睡覺的，夢雲早已進入了夢鄉。

踏着點起床，英子的早飯很簡單：一杯牛奶、一個煎蛋、配一根火腿腸。

緊接着夢雲再準備大伯哥兩口子和自己的早飯：米粥、饅頭和炒菜。

洗漱完畢，李淑雲出去玩了，大伯哥也有自己的事，偌大的房子就夢雲一個，她不習慣這樣的日子，忙碌、熱氣騰騰的場景她更喜歡。

午飯更要準點，除了一家人吃飯，還要去醫院給婆婆送，這個任務非夢雲莫屬。

提上飯盒跑向公交站，20分鐘到醫院，單位醫院病号很少，三人病房就婆婆一個病号，相當安靜。

“嘗嘗，看看飯菜合口不？”夢雲和婆婆打着招呼，手腳麻利把揪片子盛到小碗裡。

“你帶羊肉來了？”婆婆随口問道，“我聞到羊肉味道了。”

“帶來半個，你想吃什麼飯盡管說。”夢雲做飯手藝不咋樣，但人不懶。

“要不明天送點湯餃？”婆婆商量的口氣。

“沒問題。”夢雲轉頭問，“配什麼菜？”

“大蔥羊肉餃子就不錯。”婆婆好像有點不好意思。

本以為日子安安靜靜，上高三的玉珊晚上騎着自行車不請自來。

“臭丫頭，你怎麼來了？”夢雲蠻意外的。

“我們隻兩天月考，比平時晚一個小時，聽英子說你來了，我也湊熱鬧。”玉珊真的不客氣。

“你們家還忙嗎？”夢雲不經意問。

“天天都看不到他們。”玉珊小有抱怨。

姑姐家忙碌在夢雲的意料之中，姑姐下崗後養了幾頭奶牛，姐夫工作之餘過來幫忙，繁瑣的事都是姑姐在打理，玉珊放學自己熱飯吃，要不然今天快快跑過來湊熱鬧。

更熱鬧還在周末，潮潮放學背着書包晃晃悠悠也來了。進門就喊：“二媽，我要吃水煎包子，包包菜、胡蘿蔔都行。”

“好的，晚上我發面，明早保證臭兒子的口福。”承諾就要行動。

“我明天早上要喝八寶粥。”玉珊也加塞。

第二天早飯總共開了三次：英子按時按點吃飯去學校；玉珊晚一個小時；潮潮和大人們一起。

收拾停當，就到了給婆婆準備午飯的時間，剁肉、和面、包餃子。

裝好飯盒，夢雲問潮潮：“我去給你奶奶送飯，你回不回家，咱們一起走？”

“你等會還回來不回來？”潮潮關心的點不一樣。

“等會就回來，晚飯有你爸媽。”夢雲實話實說。

“那我就不回家，和宋二姐和肖大姐玩。”潮潮十分笃定。

“高中生月考，宋二姐的節奏打亂了，今天上學，你倒安穩。”夢雲笑罵道。

“二媽，能不能再做點水煎包子我帶回家吃。”潮潮有點得寸進尺。

“呵呵！”夢雲嘴上反駁，心裡早就盤算做什麼餡料。

周末過去，日子趨于平靜，趁着送飯的空擋，夢雲到六号樓看看還是個半截茬子。

夢雲在心裡嘀咕：“早一天晚一天交工都無所謂，反正我們也不急着住，再說尾款還沒有湊夠。”

日子一天天過着，夢雲人在城裡，心早就飛回家裡，盡管每次打電話宋軍都說：“這邊沒事，你就安心待着吧，不就喂個羊嗎？”

話是這樣說，遇到出診，再回來喂養，吃飯都不知道到哪個點了，這邊有老人和孩子，怎麼辦？況且初三又是關鍵時期！

下個周末到來，夢雲把婆婆接回家洗個澡，裡外換洗一下，周一早上再送回醫院，好在婆婆的腿消腫了，再鞏固幾天估計就沒有大礙。

夢雲依然按點做飯、按時送飯，換着花樣調劑生活。

“你在這我們的生活水平提升一大截。”大伯哥終于肯定了夢雲。

“平時婆婆買菜可沒有你大方。”李淑雲也說了自己的感受。

“都是些家常菜，咱們吃得舒服就好。”夢雲不想多說什麼，心裡在犯嘀咕，“婆婆就那麼點工資，不節約怎麼應付幾口人的開銷？英子在這上學，我來的勤，蔬菜、水果不斷，要不然水果都難保證。”

又熬了一個星期，醫生終于通知婆婆：“你可以出院了。”

老職工報銷比例高，住了一個月才花那麼一點錢，醫療卡上的餘額就能涵蓋，交的押金如數退還。

安頓好婆婆，夢雲計劃再住幾天，婆婆趕忙催促：“不知道家裡忙成什麼樣，我這裡好着呢，你就趕快回去。”

又是一陣忙碌，收拾完家裡，再到街上給英子屯點口糧：大白兔、巧克力、幹脆面、自然少不了面包蛋糕。

坐在回家的車上，夢雲暗自祈禱：願一切順遂，别再節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