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适者生存的坦率“猶太作家”——蘇青(上)失敗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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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了解蘇青多是源于張愛玲那句:

“把我同冰心、白薇她們來比較,我實在不能引以為榮,隻有和蘇青相提并論我是心甘情願的”。

能夠被孤絕自傲卻才華橫溢的張女士欣賞,多麼不易,而實際上,張愛玲的成名作《封鎖》就是刊登在蘇青編輯的《天地》雜志,胡蘭成與張愛玲的相識也是經由蘇青,且不論這相識是否正确。

蘇青,1914年5月12日出生于甯波鄉間外婆家裡,祖父給她取了“和儀”這個名字,取“鸾鳳和鳴、有鳳來儀”之意。海派女作家的代表人物。本名馮允莊,早年發表作品時署名馮和儀,後以蘇青為筆名。

蘇青1935年,為抒發産女苦悶,寫作散文《産女》投稿給《論語》雜志,後改題為《生男與育女》發表,是為創作的開始。上世紀40年代初因婚姻變故而成為以文為生的職業作家,作品主要發表于《宇宙風》、《逸經》、《古今》、《風雨談》、《天地》等雜志。1943年,代表作品長篇自傳體小說《結婚十年》開始在《風雨談》連載,一時被目為大膽女作家而毀譽紛紛;該書次年出版單行本,半年内再版九次,到1948年底,已有18版之多。又被稱為“猶太女作家”。1947年,《續結婚十年》出版。蘇青寫作了大量散文小品,結集為《浣錦集》、《濤》、《飲食男女》、《逝水集》,此外還有長篇小說《歧途佳人》等。為三四十年代海派文學女作家的代表人物,“上海文壇最負盛譽的女作家”。同時進入出版界,曾主辦《天地》雜志,創辦《小天地》雜志及四海出版社。抗戰勝利後,作為落水作家被傳訊。1949年後留居上海,擔任越劇團專職編劇。曾編寫《江山遺恨》、《賣油郎》、《屈原》、《寶玉與黛玉》、《李娃傳》等劇目。其中1954年《寶玉與黛玉》演出連滿300多場,創劇團演出最高記錄。

這一片眼花缭亂的介紹裡,也可見其成就卓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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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家庭十分富有,祖父是舉人,之後先是經商,接着由殷商變成地主,家裡有幾千畝田地,屬于這個城市裡新興的市民群。因為父親在哥倫比亞大學求學,她便被寄養在外婆家。此時,外公已經離世,外婆家是清一色的女性,對女子貼切的觀察和感同身受的體悟,成了她生長過程中不可省卻的一幕。

可她眼前的女人們婚姻生活呈現給她的是什麼呢?

外公與一個唱戲的好上了,外婆氣得渾身亂抖卻不敢吱聲,怕人笑話她吃醋,幾番思量之後,三從四德的外婆想通了:“男人三妻四妾是正經,索性勸你外公把她娶進門來,落得讓人家稱贊我一聲賢惠。”

母親是女子師範畢業的女學生,父親雖然不納妾,可是玩啦,嫖啦,姘居啦,種種把戲,層出不窮,母親氣灰了心,索性不去管他,繼續盡自己賢妻良母的天職。

家中的女性成員一概對婚姻失望,便把滿腔的慈愛與柔情投注到年幼的她身上,于是,她有了一段相對幸福的童年,寬松環境成長的她熱情而率直,絲毫不矯飾。

蘇青初中畢業時,學校開同樂會,她在話劇《孔雀東南飛》裡,飾演蘭芝,她未來的丈夫李欽後也擔任了一個不很重要的角色,他和她彼此牽引,後通信數封。

李家讓帳房上門來做媒,生活拮據的蘇青母親并沒有一口回絕,說是考慮考慮。那媒人繼續勸說,說什麼兩家聯姻後,馮小姐和弟弟的讀書就都沒有問題了。訂婚的一筆聘禮,可以折成現金存放在東家的錢莊裡,随時可以取用。蘇青的母親終于答應了。條件隻草草談了一個,必須要讓蘇青讀完大學才能結婚。

1933年,蘇青蟾宮折桂,考入中央大學外文系,溫州地區所轄六縣唯一的一個。李欽後考入東吳大學法律系,他大概擔心這位“甯波皇後”在中大讀書會有情變,提出結婚。蘇青當然是不願意的,一句“媽媽,他們怎麼能言而無信,我還要讀書呢”,就讓母親的眼淚心疼得落了一地,但是母親嘴上還是說:“你這像什麼樣子呢?你既然已經許給人家,便是他家的人,說娶就得娶,不然我做娘的還有臉去見人嗎?”蘇青咬着唇哭了很久,她不知道自由戀愛的自由在哪裡?後來,聽母親說可以繼續讀書,隻好勉強同意了。

婚後,蘇青很快發現李欽後與别的女人私通,這妖魅女人名叫瑞仙,是李欽後外婆的長孫媳婦。

又過了幾天後,她去中央大學繼續讀書,真不想再回婆家了。她的丈夫要去上海繼續讀書,他讀的那個大學靠外婆家很近,離那個外婆的長孫媳婦瑞仙很近。

蘇青心裡難受,可此時她偏偏懷孕了,而且懷孕後生下的又偏偏是女兒。因為沒能給徐家延續香火,她受盡公婆小姑的冷嘲熱諷。

水深火熱之中,夏天到了,李欽後放假回到家中,他對蘇青說:“我要帶你到上海去了,時時,刻刻,月月,年年,我們永遠在一起。”他這樣說,蘇青自然高興,她以為惡夢一樣的日子真的要遠去了。

  到了上海,蘇青卻發現身邊這個同床共枕的男人慢慢開始暴露了男人的衆多毛病:自私、懦弱、虛榮,沒有主張。不養家,也不負責任,礙于面子,還不許她在職業上發展。

以至于蘇青在文章裡困惑地寫道:“一個女子到了無可作為的時候,便會小心眼兒起來了。記得我初進大學的時候,穿着淡綠綢衫子,下系同顔色的短裙,風吹過來飄舞着像密密層層柳條兒起的浪,覺得全世界就隻有我一個人耀眼:我像嬌豔的牡丹,而衆人便再好些也不過同綠葉膠管我點綴或襯托一番罷了。但是現在呢?他,我的丈夫,卻不許我向上。”

連生三胎都是女孩,她在夫家徹底成了個罪人。戰争爆發後生計困難,兒子也出生了,一家人張口要吃飯,丈夫事業并不景氣,向丈夫要家用錢時,她挨了他一耳光,

還說:“你也是知識分子,可以自己去賺錢啊!”

在她病中,那個男人過分地和新歡一起在屋外合唱《風流寡婦》,她也沒什麼感覺了。

“一顆心硬成了石頭,再風化成粉末,風一吹,赤條條來去無牽挂。”

”離婚吧!彼此好過。”十年之後,終于有一天蘇青昂然對那個自己叫丈夫的男人說。十年的婚姻啊,轉瞬成空。

“就是最美麗的花也會褪掉顔色,一層層揚上人生的塵埃,灰暗了陳舊了,漸漸失去以前的鮮明和活力,花兒有開必有謝,唯有果子才是真實的。”

看到這樣的話,仿佛撫摸到蘇青一顆寂寞無助心。

從此,她走上賣文為生的女作家之路。

(以上資料全來自網絡與書籍,無任務個人評論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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