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九幽》

“自從許氏沒落,咱們楊府才是最有實權的啊。”

“不要妄言!”

1、

許氏王朝新君許貴封楊劉二家為左右相,當時大殿上幾乎沒有反對的聲音,都眼睜睜看着卻無能為力。

這個許貴也隻是楊劉二家立的,到了他們這一代,因為老相去世後,楊劉二家弑君。

楊府内,四周都是樓閣,朱紅色的欄杆。

楊毅一聽到仆人讨論到自己家,頓時十分好奇。

“左丞相遲早要被周圍國家伐掉,畢竟名不正言不順,不如趕快離開楊府。”

他聽到提及自己父親楊豐,不自然的沉默了,今日又有些朝廷大臣在楊家擺設宴會,楊豐聘請了歌姬,每日府邸中都是這景象,自從篡位後周圍的人心都變了。

緊接着,一名仆人看到楊毅,哐當一聲摔在地上。

楊毅走過去,那個人還在吱吱呀呀,臉上頗為不耐。

“哎呀,許皇室的先祖不也是一個凡夫俗子?留給後人那本歸元密經才坐穩了江山不是?我也理解皇帝輪流做,但楊家是臣子,奪走歸元密經犯上作亂遲早要完蛋。”

楊毅身後的楊府管家見到此狀,伸着脖子看向他。

“公子,您有什麼指示?”

“沒事,砍了吧。”

一旁的仆從聽到了,這個府邸中的纨绔來了,頓時跪下求饒。

這青年的衣袖上繡有菱形徽記,系了同樣徽記的腰帶,濃眉斜飛入鬓,頭戴冠,一看就是身份顯赫之人,渾身上下充滿了尊貴。

楊毅随手轉身,家仆硬拉着剛剛說話的人下去,這會兒安靜下來了。

不過楊毅臉上還是在想着什麼,主要是是那句歸元密經,雖然在這個世界修煉者大有人在,而父親絕對不會讓他去那些仙門,楊家繼任者傳到這裡,朝堂是重中之重。

“歸元密經現在在哪?”

...

丞相府

2、

管家一聽,一個機靈勁給楊毅帶路,臉上滿是讨好,不一會兒就到了藏書閣。

藏書閣内幹幹淨淨的,還有香薰味兒,陳設着檀木書架,裡面一排較為貴重,還有很多竹簡。

而那本書就擱在落滿灰塵的角落,在成排的書裡并不起眼。

這一時間父親幾乎不在乎這本書,而楊毅拿起這本書,對于許家先祖充滿了好奇心。

傳聞許氏歸元密經于北嶺東海寫成,當時冬季冰封千裡,許氏奔波去琅琊台上輔佐計家天子,而這本經書為天下第一武經,傳聞練成後為可得天下,之後其先祖因功受封,建立東雲國王朝,許氏皇室掌管蠃州以東地區,長子世代掌管三千将入京為質子。

“我們楊家奪來這本書,為何不把它燒了?反正也沒人練成。”

管家一聽,說:“那公子可以帶回這本書去研究一下。”

聽罷楊毅臉上流露出喜色,畢竟這是帝王之書,但後來把這本書全然忘記了,不知道丢到哪裡去了。

...

藏書閣

3、

楊府内的長廊外,圍着一個個錦帳防風,牆上是波濤起伏的崇山峻嶺,四周擺放着各種新鮮水果和吃食,還有酒壺之類的給文武百官和楊氏族人,周圍或坐或立,琵琶彈奏蕭笛吹鳴。

衆人有些微醉,楊豐滿嘴酒氣大喝:

“劉家人不來,我這個左相也太别憋屈了,畢竟就連前個許氏都在宮廷跟我求饒求不死。”

許氏王朝受控于楊家,劉家,但是周圍還有各大家族勢力虎視眈眈,表面上東雲國朝政隻剩下一堆老弱,實際都各懷鬼胎。

這會兒效忠許皇室的叔家也讓叔子舍也來了,難得一幕,楊毅充滿了好奇心盯着。

這男人面容消瘦,頭發墨白,嘴唇微薄,看上去像是經受過什麼災難。

這幾年叔家因為叔子巡可被害慘了,畢竟叔子巡帶領叔家和滿朝文武一直都效忠許氏,各種敲打後,最後落得個叔子巡投奔鄰國的下場,而叔子巡就是叔子舍的哥哥。

在他眼裡,叔家就是許氏的附庸,不能完全滅掉,但是也必須提防。

楊氏族人的眼眸緊盯着叔子舍,隻見叔子舍嘴唇哆嗦,一幅情真意切。

“今日我來,是來投靠左丞相的,絕無異心。”

一聽這話,原來叔子舍軟了,難怪這幅教人可憐的摸樣。

宴會上,叔子舍忽然狐狸般的谄媚,說自己略懂補益之道,不過片刻楊豐果然被說動。

楊毅捏緊拳頭,不能容忍,随後自嘲的飲酒。

“呵,這就是弑君的楊家。”

歌姬細腰款擺地走出來,現場大臣望了望胴體,那紹衣人抱着琵琶,美腿修長,不一會兒周圍微微響起樂聲和歡笑。

這頭上戴着步搖,脖頸上挂着首飾,就像孔雀一樣,一曲歌舞擲地有聲,吹奏的周圍叫好。

楊豐透着笑意飲下酒,饒有興緻,舞姬眼波流轉,柔情萬千。

而楊毅瞪大眼睛看着叔子舍,隻見其獻上一瓶丹藥,早就準備好了一樣。

不過片刻,叔子舍就成了宴會上的熟人,楊豐哈哈大笑了起來,尤為高興。

沒過多久,楊豐為了服衆,出手滅掉劉家,自此再也沒有所謂的右丞相了,滿朝一片混亂,但各種人都上楊家丞相府來攀親,門檻都要被踩爛了,而楊氏族人一時都在鎮壓舊部,分散出去。

...

宴會

4、

叔子舍和楊豐關系甚好,滅掉劉家就是叔子舍出的主意和計謀,楊豐對他更為賞識。

一聽傳訊許貴面色發白,楊劉二家滅掉他皇室,以後更是左丞相楊豐一家獨大,對叔子舍不禁惱怒,沒想到叔子舍竟然是這樣的人,幫助楊豐滅劉。

那之後一個月,許貴的宮中多次诏楊豐入宮朝見,也沒有得到回應。

而對于楊家人來說最大的變化就是楊豐赴叔子舍家中,馬車和護衛經常一去不返,就連楊毅也很難在丞相府見到楊豐了。

楊毅若有所思,叔子舍家每晚都是燈火通明,今夜又是傳來樂曲聲。

他看到叔子舍府邸是開着大門的,高高挂着兩盞大紅燈籠,乍一看粉牆邊兒有人唱着歌,裡面半數都是女的,石燈燭火一盞盞點亮着。

楊毅眉毛抽了抽,叔府管家見了,馬上上前道。

“快請進!”

叔子舍挑撥完楊劉兩家的關系對楊家人很不自信,隻敢面對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楊豐,對其餘人那是一概懶得搭理。

...

叔府

5、

這日管家私自把楊毅請進門,叔子舍聽了在自家宴會上又說了些楊毅的壞話。

“你怎麼來了?”楊豐在座位上大叫了一聲,頗為不耐。

“楊家沒人上朝。”

楊毅心中萬分難過,而叔子舍在一旁更加劇了自己的痛楚。

酒宴仍舊在繼續,一隻兔兒突然被放出來亂竄,不知叔子舍是何目的,反正現場多了些調笑聲。

隻見楊豐見到這變故,一旁的仆取長弓來,箭頭一瞄,兔子很快被釘在地上,現場很多人開始縱情聲色,更加愉快,一點餘光都沒有給楊毅,仿佛無人一樣。

楊豐經常去叔子舍家夜夜笙歌,最近又好上遊獵,幾乎對朝政不聞不問,但是卻把快樂表現的淋漓盡緻,各種珍味佳肴,瓊漿玉露。

叔子舍的妻子張氏,雲髻堆在頭頂,豐姿綽約,臉上有一顆朱砂痣,一身嫩綠色羅杉衆星捧月般的坐在楊豐邊上。

張氏已為叔子舍之妻,颦笑間處處妩媚舉止嬌癡,雖是婦人打扮難掩傾國傾城。

楊豐和張氏笑眯眯的對視了一眼,張氏很是溫柔,然後登時一紅,完全把楊豐給迷住了,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楊豐也反應過來,吓得不敢直視了。

在場衆人見狀,見勢起哄,楊豐心知不妙邪邪一笑。

而今晚,又接受了叔子舍的招待,楊豐對楊毅說:

“今後你是上朝的最佳人選,在生活上叔家被照顧這段時間很好,你可要多多提拔叔家,給叔家人找一個好歸宿。”

叔子舍一聽似乎有苦惱之色,緊跟着咳嗽了一聲,别有意味。

“我哥哥叔子巡生活在異國他鄉,孤苦無仃,每每想到便心生懷念。”

“你什麼意思。”

楊毅一聽臉色難看,這個人見了唇角拉出一絲弧線。

“我想讓逃走的哥哥回來,為丞相效忠。”

這句話說出來,叔子舍跪在地上,内心則處心積慮想要說服楊豐。

楊豐這時候有些困倦,念在叔子舍念親心急的份上,頗不在意答應了。

“去找回來。”

一聽到要把叔子舍逃走的哥哥找回來,楊毅難掩擔憂,邁着铿锵腳步離開,内心帶着悲涼的情緒,仿佛要去赴死一樣離去。

叔子舍沒有那麼蠢,果然在楊毅離開後又繼續挑撥,還給楊毅準備了一個驚喜。

...

兔子

6、

第二天,楊毅的姐姐楊施今日袅袅而立,服飾引人矚目的華美。

本來楊毅是見不到楊施的,平日裡這位千金小姐都待在閨房中,此時怅然望見琴室窗戶内的姐姐,更感到意外,而長案上還擺着鳳冠、朱钗。

這一身大紅色的服飾帶着金絲銀線,凸顯着楊施的削肩,紅袖簡單地垂着,黛眉卻深深皺着,朱唇緊抿,看上去像充滿了煩惱的新娘子。

楊毅等到姐姐出來的時候,此時楊施已經面敷紅妝,脂粉滿面,臉上卻帶着淚痕。

“你要嫁給誰?”

“叔子巡要回來了。”

本來楊施不打算搭理楊毅的,但是念在是最後一面,索性說出。

楊毅聽後面容震顫,但是無法阻擋。

很快楊施被拉去知曉結婚事宜等等,而丞相府内一時間到處點着蠟燭,四周人歡馬吠,府邸外都是圍觀的百姓。

一時間鑼鼓喧天,當朝宰相嫁女,很快有滿朝文武來祝賀。

到了晚上,叔子巡風塵仆仆的一回來,就赴家中準備婚事。

而他的侍從提着燈,一路上迎親的隊伍停在丞相府門口,匆匆忙忙的把楊施送上馬車去叔府。

“哎。”楊毅在丞相府望着天空,歎了口氣,一旁的管家也跟着傷心道。

“小姐吩咐過,去攔住馬車殺掉楊豐,要不然就守在楊家,把這話傳過來。”

“真是姐姐說的?不可能!”

楊毅被管家的話驚到了,心裡默默想着管家是在騙他,面上不顯得笑了笑。

...

閨房

7、

在楊豐再次見楊毅的時候,叔子巡也來了。

這人鼻梁挺直,眉毛濃厚,腰間還挂着刀,樣子十分奇怪。

而一旁的楊豐坐在大堂上,道:“今後就讓子巡為我兒做侍衛如何?”

楊毅還沒反應過來,索性聽一聽這是要鬧哪一出。

叔子巡快要入鬓的墨眉微微彎曲,薄唇輕笑。

“太好了,婿願意。”

之後楊豐直接走了,什麼也沒說的去了叔家。

...

侍衛

8、

無奈,楊毅徹底掌管了楊家,替代父親上朝,外界也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他成為了東雲國最位高權重的人。

楊毅對酒池肉林不感興趣,反而每日都在替許貴批奏折,從此皇室的奏折直接送到丞相府。

雖然生活比較安穩,但是外界也都在傳楊豐在叔家的事,到處傳播,外加本身是忤逆作亂上位,本就不滿的朝廷内更是不看好。

丞相久久不上朝,而楊毅代為上朝,文武百官都在拜伏,而楊毅免跪,準備講話的時候大臣和許貴都噤若寒蟬,唯聽楊毅先開口。

昨晚楊毅批奏折一夜沒睡,頂着熊貓眼,看到周圍景象不禁對權力露出詫異。

“咳咳,今後就叫我左丞相吧,大家繼續。”

而周圍見到楊毅尊顔也是第一次,紛紛側目,楊毅也沒穿啥朝服,也完全不服從禮制,看上去就像傳聞的纨绔一樣。

接下來大臣在朝堂上一一奏報軍機大事,各部之間偶爾傳來争吵。

“罰右相之子流放,衆卿可有異議?”許貴道。

“午時問斬,斬了吧,免去浪費資源。”

楊毅頗為不在意的說道,實則心想劉家已經盡皆貶為庶民,自然要把上面的斬草除根。

旁邊的太監立馬說:“聽到沒?丞相說了,下旨問斬!”

沒等許貴說啥,文武百官又開始下一個上報。

而一旁的史官也把這事兒記了下來,在其中稱。

“東雲國楊豐丞相之子楊毅,代國主許貴下旨……”

不過楊毅完全不怪罪,一點一點看着拟旨對劉家人的處置,反正就是作惡多端,但是滿朝文武又無可奈何,甚至聆聽這個黃口小兒決斷着國事。

...

朝堂

9、

下了朝堂,叔子巡又找了另一名他認識的侍衛,這兩個侍衛一左一右帶刀。

楊毅很不安心,看着他們互相遙望,楊家遲早會滅亡在叔子舍一家手裡。

他們白天那種眼神是監視,到了晚上批奏折時,帶有殺意。

叔子巡扭頭撇開眼睛,假裝目光沒表現出那種眼神。

“今日不上朝。”楊毅不耐煩的對丞相府管家冷聲道。

此時書房内香鼎霧繞,屏風高展,石案上放着密報,楊毅頗為在乎。

原來是有消息說周圍的家族準備群起而攻之,楊家已經爛到骨子裡去了,那些楊氏族人在各地有的為非作歹,有的欺負百姓,以至于楊毅良久無言。

由于楊氏一族太過龐大,招惹的仇人也非常多,就比如現在天天守在身邊的兩個侍衛。

...

書房

10、

看到到處都不太平而心煩,楊毅忽然找到那本絕學歸元密經,書就随意放着,全然不像許氏的寶物一般待遇。

楊毅恍然把門關的嚴嚴實實,把兩個侍衛也趕了出去。

他一瞬間也想看看這本武學裡的内容,但并非想象的那樣是“武學”,在那本秘籍裡講述許氏先祖身為販夫走卒,沾染各種女人,和女子情愛談戀愛的經曆,還有各種圖畫繪聲繪色,歸元經的真實秘密無從得知。

放下書後,一兩個丫鬟經過門外,以至于楊毅春心一動,臉色微紅。

侍衛偷窺到這一幕露出驚懼之色,用哀怨的目光看着楊毅,仿佛看畜生一樣,心下覺得楊家的現狀純屬活該,就是要讓他變成這樣,才能報仇。

不過楊毅下一瞬間又恢複了正襟危坐,厭惡的盯着丫鬟的背影,仿佛剛剛的人不是他自己,至于真實内心如何無從得知。

“以當今局勢來看,我沒有多少時間談情說愛,這本經書是真的不是哄我玩嗎?”

兩個侍衛一直在暗中觀察楊毅,叔子巡青筋暴起,甚至想立刻殺掉楊毅,但礙于是在楊府内,隻能每日都忍着,這樣下去都快憋瘋了,腦中無數次幻想着解決楊毅,給一個驚吓。

...

經書

11、

叔子巡特意去青樓找了一位女子,名為林鹿,那女子學足了媚人的伎倆,對男女之事甚至女女之事乃至男男之事都爐火純青,即便是最花心的大男人在她面前也擡不起頭來。

看到這姑娘素淨衣裙,簡簡單單的妝容,一開始他還不信的啧啧了幾聲。

“這人真的能辦成我的大事?可不要誤了我啊!”

沒想到林鹿杏眼圓潤,帶着微微笑意,這一笑傾城,果然有幾分意思。

叔子巡硬着頭皮把林鹿弄進府裡當丫鬟,又花費了一些财力調到楊毅身邊做侍女,好在事情還是辦成了。

對于這事叔子巡頗為得意,甚至已經能想象到楊毅中招,最後對林鹿祈求的樣子了。

但是奇怪的事情來了,叔子巡嘔心瀝血找到的女人,楊毅完全不在乎,隻是每日盯着那本偶然找到的書。

周圍的丫鬟都能看出她的心思,林鹿也急了,對楊毅各種挑撥和刺激,堪稱鳳傲天,一會兒又展現出自身修煉者的修為引誘,幾乎使盡了手段,哪怕是當楊毅兄弟一起修煉,反正非常輕浮。

...

少女

12、

這一日,林鹿再次毫不掩飾的追求。

楊毅醒來,怕把衣裳髒了,從蜷縮的角落站起。

窗棂外的金輝穿過镂空獸雕,淡黃色的光線整齊一排透過,流光穿過門縫進入書房。

林鹿一夜沒合眼,等到楊毅醒來,忍不住感歎。

“早知道就闖進去了!”

而丫鬟站在門外疲憊,擡眸朝門内一看時,楊毅看到了。

隻見其整齊的劉海下眉毛如同彎月,俏麗的臉頂着兩個黑眼圈,一張櫻桃小口咬着牙,雙臂異常纖細,雖然可憐卻又顯得柔情似水,這丫鬟站在這裡多久了?竟然也不驕不躁。

讀過歸元經,楊毅已經變了。

一睜眼的時間,他就從容地上朝去了,整個人沒有多看丫鬟一看。

...

書房

13、

嗚嗚嗚,林鹿在楊府内大哭,心思被徹底抖的一幹二淨,但随之而來的是徹底走投無路。

管家聽聞到這件事,當面質問丫鬟林鹿。

“這事兒是真的嗎?”

忘到林鹿低着頭,一旁的叔子巡流露出失望加遺憾,随之輕歎一聲。

“太令我失望了,廢物!”

管家立刻就把丫鬟林鹿趕出了楊府,臨走前兩個大漢忽悠她說楊毅會來見他,她還充滿了歡喜之色,然而人沒有來,楊毅讓她失望了。

甚至,她以為是楊毅把她趕出去的,那雙一翦秋水的眼睛勉強一笑,竟然發覺自己愛上了楊毅,但随之而來的是低垂着頭離去,從此不知去向。

聽聞丫鬟換人了,楊毅眉毛一蹙,略顯煩躁。

他看到丫鬟們聚在一起,不以為然的讨論。

“那個林鹿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在書房等了一夜笑死我了!”

“之前居然還問少爺出現的地方,說少爺長得好看,求我說少爺經常去的地方,身為奴才品德有問題,被趕出去也是活該。”

“是啊,還自認為少爺看的上她,楊少爺可是東雲國的丞相之子!說心動了,真是個笑話!”

楊毅聞言充滿了疑惑,随之變為憤恨,感覺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但是他比較絕情,明明臉上是憤恨,卻轉身離開。

坦白來講他也感覺不門當戶對,跟那個女人以後最多玩玩罷了,趕走是對的,雖然内心是這麼想的,但是眼裡還是充滿了遺憾,整個人一言不發的坐在書房裡。

...

管家

14、

幾個時辰過去後,楊毅翻開歸元經,一臉笃定的自言自語。

“現在安靜多了,那個丫鬟也太煩了。”

不過一介女流離開丞相府,會不會遇到危險,會不會此刻在不知名的地方哭泣,一想到這些楊毅後悔了,不該這麼不妥當的直接趕走,而是應該安置一下。

楊毅吩咐道:“之前丫鬟的丫鬟很好,去找找她!”

外面此時下起了雪,一片平坦的地面上,寸草不生,而周圍被飛檐粉牆和長廊樓閣包圍。

楊毅有些失神的站在外面,一片寂靜!

想起之前那名丫鬟興緻勃勃的舉動,還有臉上的紅暈,忽然覺得丞相府多了一些佳人相伴未嘗不可,似乎打破了平時莊嚴肅穆的丞相府,而現在書房的大門緊閉,他宛如一把劍插在雪中。

那個女人雞飛狗跳,雞犬不甯,想起這些更令他感到絲絲蒼涼,恍惚。

林鹿消失了,沒有消息傳來,

到了晚上,楊毅不忍,冰涼,落寞,沉溺在歸元經書中,提起劍在院子裡練武。

劍隻是胡亂的砍殺,叔子巡站在枯樹下,見到他怅然若失的樣子,内心竊喜。

“楊家站在朝堂上現在全靠楊毅支撐,楊毅為情所傷,看樣子又對修煉練武感興趣,朝堂上恐怕是沒他一席之地了,這那是一個大臣該有的樣子?”

楊毅的愁緒世人皆知,被叔子巡傳的到處都是,世人皆稱。

“篡位魔頭的兒子薄情寡義,卻被被女人甩掉,終究是一個纨绔。”

...

雪色

15、

緣分錯過了,便如水一樣流走了,而楊毅的失望,有時扔掉發冠披頭散發,有時竟然讓人把轎子擡上了早朝,那股懶惰肉眼可見。

許貴問:“東雲國的大臣皆容光煥發,無數天子轎子也是儀表堂堂注意儀表,你是誰家的?”

“楊毅吧!”太監瞧了一眼。

這時楊毅佝偻着身子,胡子拉碴,在朝堂上腰間甚至還插着劍,從地上站起來。

他聲音低沉沙啞道:“呃……不怪我。”

說完這句楊毅便讓人直接拉下許貴,自己坐上他的位置。

“大膽!”許貴頓時氣急敗壞的大叫。

眼見他大發雷霆,周圍的人卻沉默了,還有人勸許貴。

“君上,你要冷靜一點,楊氏并無謀反之意,所以隻是上去歇息一下。”

自從那以後許貴臉色常常陰沉,而楊毅變得更加難以遮蓋身上那股腐敗的氣息。

有一日,他坐在書房裡醒來,放下歸元經,恰好看到窗外的林鹿,有一種恍惚如夢的感覺。

一眨眼後,人消失了。

...

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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