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春日,到春天

開啟三月的第一個黎明,早春兩個字便打開雨水和驚蟄,似着綠色小襖的丫頭般扭捏而來。

樓下的一排梧桐樹,葉子被冬風榨幹了最後的一滴水分,枯槁失色。擡眼望去,像樓房與樓房之間幹枯的标本。

今天有太陽了,氣溫也略有回升,估計再過個十天八天,這些樹會鼓苞發新芽。

日子真是快呀,春風又浩蕩,紅梅花又開。

愛美的女子已迫不及待地甩掉羽絨服。鮮亮的風衣在陽光下翩跹,小情侶們在廣場上擺拍嘻戲舉高高。又一個日子在春光裡騰起萬丈紅塵。

審視下我自己,除了世俗的忙碌,就剩下閑散催生岀來的懶和隋了。

給孩兒們煲湯,給花草喂水,讓地闆照岀人影。

也一個人賞景一個人孤獨。

倒也把自己活成了千軍萬馬。

群裡有友發感歎曰,這多天不見,你們都不想我嗎,我親愛的朋友?

你看,相思,想念,也不僅限于異性之間。女人之間的友誼也可以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的嘛。

彼時,我正捏着小鏟子給我的迷你小多肉們施肥,我怕這個春日它辜負我,騰不出手來回應,嘴角卻忍不住的上揚。

這份小情緒,已足夠美好。

很久沒寫字了,講真,我是個喜歡文字的人。前段時間追《狂飙》,然後也想像大多數人一樣,寫寫自己的看法和感慨,也就是觀後感吧,寫大嫂的飒,寫高啟強的帥,更寫安欣的軸,評劇情甚至是演員們的演技等等。可是後來我發現,自己并沒有獨樹一幟的觀點和獨到的視角。

如果人雲亦雲,那寫不寫又有什麼呢。

...

看馮唐的書,裡面的書評說,從“我”到“他”,對寫作者是驚險一跳,多少昙花一現的暢銷書作家,寫完了自己便不見了蹤影,他們終究沒有學會一種無中生有的造物技能。

深以為然。作家們尚且如此,何況我等。

那我就寫寫近旁的花,遠處的樹,

白天的車水馬龍,夜晚的燦爛星河,

寫寫過往。

寫那年的愛情敗給了生活的重壓,寫妝台上陶瓷瓶裡的一枝梅花,寫那年冬天裡的大雪紛飛,寫你離開時天邊燃燒的晚霞,寫一入廚房深似海,寫一碗若幹年後還記得的米線。

總之,兜兜轉轉都是你,和我。

還有窗台上的紫樂和吊蘭。

一個冬天蝸居在小茶杯裡的銅錢草,懶洋洋的伸了個綠色的小蠻腰。。。


你看,從春日寫到春日,依舊,沒什麼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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