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
爺爺你好,前面是那?白衣失魂落魄的問詢坐在石墩上喝茶的老者。
老人放下茶壺望着他出了神。
他見狀,略微不屑地扭頭向前失望走去。
孩子,你要去哪?
我要去前面。
前面一直走是個谷。
歐,那叫什麼名子白衣似瘋未瘋的轉頭問。
無忘谷。
好聽的名字,歐,那我去看風景,白衣嫣兒一笑,轉頭搖搖晃晃的往前走。
年輕人,回頭!我是這的守谷人,那是個毒谷,你下去可就上不來了。
下去不就死了嗎還怎麼上來,白衣不屑地繼續往前走。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老人晃着頭歎息低語。劫數還是到了。
就這樣白衣一路向前走,漸漸地除了腳底的山崖他看不到對岸的盡頭,他明白了一笑,一轉身除了不成形的路他什麼都沒看到。
這時他笑的毫不在意,似乎這條路的盡頭已經沒有什麼讓他留戀的東西了。
就這樣他縱身一躍墜入山谷。
第一天
他是以為他死了可是一覺醒來,他卻發現自己還活着,隻是像是被灌進了好多水,衣服也都濕透了。他側身一望看不到太陽,隻見一個龐然大物半身浮在水面,白衣慌張地揉搓自己的眼睛。
是一條大蟒蛇,不它還長了鋸齒。他吓得身子往後抽筋的縮。
不過看樣子它好像沒有敵意,不一會兒就轉身順河水向下遊流去。
好一會,他好一會緩過神來,猛低下頭後信手掠起劉海。
他定住了,不,他幾乎快要窒息了。
進入他眼眸的是一個絕美的山谷,這像是一個花谷,崖壁上、樹根、還有腳下的土地,爬滿了,開着的,落着的,碎了的散入水裡岸旁的,還有長在藤上的,結了果子的自然落下自河水悠閑蔓入下遊。
當閉上眼時,這谷像是放大了聲音即深邃又曠遠。千百個成千上萬個聲音,細一聽都能分得出,熊在打鼾,燕子在銜泥,甚至蝴蝶在振翅。他猛地掄圓了眼,他似狂喜的站起,都顧不得方才被踩破的衣服,他飛快狂奔,中途邊跑邊轉圈,用最興奮地聲音與這谷底的萬物生靈問好。最後他躍起躺進了花海沉浸在周遭的香和不見天際的自由。
他轉了身突然他笑容漸暗,可對岸像是什麼都能看見又什麼有沒有他像一個沒有邊界的虛無幻境,有着一層薄霧卻能看的好遠,他出神的望着好久。
哈嗯、哈嗯一個天使般的笑容從對面傳來,确切的是從任何地方,白衣驚得坐起左右晃腦大聲問:誰,是誰在說話。
突然,伴随一設聲愕然,整個谷底陷入沉寂。
他仰面停留了許久,方才尤物的天籁久久在耳畔回蕩,你、你是這谷底的仙子嗎?
他渴求似得望了許久。
你是,對岸遲疑的問。
你終于說話了。
你的聲音真好聽。
你是人?對岸大膽的說。
對,我是一個被凡俗遺棄的人。
怎麼會,你好漂亮。
他們都這樣說,白衣失望的回答。怎麼你看得見我。
嗯,這裡的一切我都能看見。
可我隻能聽到你的聲音。
這樣就好了。
為什麼,可我想見見你,你一定會很美。
不别這樣想,隻要是看到我的人都會死。
歐,是嗎?那你看我還是個活人嗎?
當然,我能感受到你鮮活的氣息。
可我在上面活不下去。
你能明白嗎?上面好亂,真的好浮躁,他們的一雙眼睛像兩個光柱從不從我身上離開。
這樣換作别人或許會開心。
可我跟他們不一樣,我厭惡這一切。
你是應該珍惜。至少。
所以你不會懂。
怎麼不會
難道你和我遭遇相同。
突然她便傷心的哭了
你别哭,對不起,勾起你的傷心事了。
無妨,隻是想起很久以前的事了。
不,沒說她就又抽泣了。
不說我了,我覺得你該好好活着,至少在這裡,看得出這裡讓你很放松。
是的,那你可以天天陪我說話嗎?
嗯,不過不要試圖過來找我,你早晚會上去的。
你是在對岸嗎,就這樣他喊了三聲,對岸像是個有禮貌的野獸一口吐掉後沒有遺漏一絲的濁氣。
嗯,别再問這個問題了,這以後我陪着你。
你終于肯說話了,這算是交易嗎?
什麼?歐,你就當這是個交易,我會一直在這裡,隻要你不再問這個問題。
好,那你以後一定得及時回應我。
嗯。
對了,你往後看。
是果子。
如果你餓了可以摘些吃。
好,随後白衣便摘了個饒有興緻的吃了起來,好甜!他揣着果子仔細環顧着四周問:這裡怎麼都是我沒見過的。
因為這是另一個世界。
那這裡有四季嗎?
沒有,隻有一日三段。
白衣随後一瞥,看着遠方天際漸暗便回應說,這還是在黃昏了。
也許吧。
那我是該找個地方準備睡覺了。
不用,你可以直接躺在那,這裡夜裡很暖和,也很安全。
你平常也這樣嗎?
對的。我就睡到花瓣上,有它們做床墊,我通常都休息的很好。
是的,我方才躺了一會兒,簡直不想再站起來了。
哼哼,她不禁噗嗤。
你笑什麼。
你這人挺能知足。
對的,我一般不需要太多東西。
那你,那你為什麼還要尋死。
你不會理解的,在那個世界我絕望到了透頂。
可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這般能好好活着。說完青女又忍不住輕聲抽涕起來。
你怎麼又哭了,我最見不得女孩子哭了。
對不起。她輕輕抹掉眼淚。
你是不是想起什麼傷心事了。
就這樣青女沉默了許久。
嗯,一千年了!
一千年了!白衣疑惑道。
我日思夜想的愛人已經消失一千年了。
什麼!白衣吃驚道。你是說你活了一千年。
你不信。
白衣定了定神,低頭朝着對岸望着說,沒什麼信與不信,隻是我就是覺得你不會騙我。似乎之前所以為的“世界無奇不有”已不能支撐,倒是你的語氣和空氣中彌漫的氣息,讓我深信不疑。
那你是信了。
對的,你活了一千年之久,那還是個平常的人嗎。
不是,我是毒女。
他……是我那已故的愛人以前的人都這麼叫我。
你有父母嗎?
沒有出生就在這裡了,也就是現在這個樣子,是他發現帶我去上面的世界的。
他,是你那已故的愛人。
是的,是我害死了他,還有好多和他一樣的男人,女人。
可你是個善良的人。
這你怎麼知道。
我就知道,那你會像我們一樣需要食物嗎?
不會,我需毒氣。就是這裡的毒物體内凝練的精華。
像陽光一樣被吸收嗎?
是的,也是後來我才知道,我是這裡的中樞調衡着一切毒物。
為什麼這麼講。
因為當我離開這,這裡會因毒氣泛濫變得一片荒蕪,而當我再回來時又變得和現在一樣了。
歐,我明白了。白衣平靜地說。那你有自己的名字嗎?
我叫青女。
很古老且好聽的名字。
對是他給我取的。
你那?
我的名字也很古老,我叫白衣,隻因我出生時媽媽看到有一白衣飛過。
那是你媽媽取得。
是我奶奶,她當時也在旁邊。
你這名字跟你很符合,你穿了件白色的衣服。
那你也穿了件青色的衣服了。
是的,是他送給我的。
那你竟穿了一千年。
對,它還和當初的一般無二。
真是不可思議,這應該是你那神奇的力量的作用。
是的,所以我不能接觸任何人,他們都會因我而死去,看一眼都不行嗎?
不行,青女認真地搖搖頭,看到我的人都會死,都會在七天之後死去。
那真是太遺憾了,你是如此善良的人。看來我們同樣不幸。
可你有家人,或者其他的一些人的陪伴。
那是以前,說完白衣懷着傷感冷冷的轉身望了一下上面。
或許你和我一樣,可這有錯嗎?這時湖面上泛起暗淡的餘晖。
漸漸地入夜,白衣徑自躺在松軟的花堆裡蜷縮起身子,嗅着一股淺淡的香味悄悄說了聲晚安便進入夢鄉。
對面的不做聲,仍舊籠罩着神秘。
第二天
像往常一樣,天際間剛刷上一層朦胧的抹白白衣就自然醒來,就在他伏在地上伸懶腰時無意碰到一個正酣睡的活物,逃命似的竄起,這不禁使他全身通電似得抽搐一下。不過當他轉身擡頭時,則看到一個鳳凰似得大鳥優雅的在空中盤旋直到插入對岸的蒙霧。這使他不禁坐起朝對岸大呼:喂!對岸的青女你醒了沒。
嗯!對面傳來好聽簡短的回應。
我這方才有隻鳳凰飛過去了,你看到了嗎?它真的像傳說中的高貴!
鳳凰!青女詫異道,這裡沒有鳳凰。
那你看到有東西飛過去嗎?
你是說它嗎?它沒有名字,它是這裡生靈中的一個,也是我的朋友。
那就叫它鳳凰吧,它就跟真的一樣。
好,不過這得征求它的意見。
好,它是個幸運的大鳥,竟然可以看到你。
當然,隻要是這裡的,我都可以和它們自然的相處。
那我也想成為這裡的一部分。鳳凰!鳳凰,白衣朝對岸呼喚。如果你喜歡這個名字那就飛過來吧!他接着喊道。
其實你不用這麼刻意放大聲音,在這裡隻要照常說話我們彼此就能很清晰的聽到。
好,那鳳凰你過來吧,做我們的信使。這一次他有壓低聲音說。
就這樣伴着青女柔美的笑聲,鳳凰拖着長長的尾翼翅膀驅散濃霧逐漸顯現,随後像波浪般在空中劃過。
這時白衣像個孩子般雀躍,你同意了,你同意了!鳳凰!
你看它飛過來了,它同意了。
是啊,它很有靈性,最能通曉人的心事。看來它是喜歡你了,你在上面也這麼招人喜歡嗎?
突然白衣不高興的怒視崖壁,鳳凰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不悅,便停下栖在他的身旁,依偎着,用冠頂的羽毛蹭他的褲角。白衣漸漸被撫平怒氣,便蹲下身子,來回撫摸着鳳凰,帶有深沉的語氣說:哪有怎麼樣,都不是我喜歡的,況且這給予我的遠遠不能彌補傷害。說着他又任由鳳凰的喙輕啄他漂亮的手。
可這世間是沒有什麼事都能如意的,就像我會一直被困在這。
你在這不開心嗎?這簡直是仙境!
嗯。沒有他,我從未快樂過。
可我一開始從未看到你的憂傷。
或許是因為你來了。
這很新鮮對嗎?
不,你給了我說不出的感覺,很熟悉的氣息。
那些精明的女人勾搭我時也這麼說,我從來都不屑一顧。不過你竟讓我深信不疑。
聽到這真的很開心,就像我的朋友一樣。
白衣遲疑了會說:那你有朋友嗎?
從未有過。
我倒是在上面有很多朋友。
你真幸運。
不,他們沒一個值得留戀的,他們都不懂我。
那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嗎?
可以是可以,可。
怎麼你不願意。
不,你給了我不同尋常的感覺,很親切很熟悉的說不出的感覺。
那應該就是朋友的感覺吧。
不知道,你讓我很心安,讓我迫不及待想見到你。
那你是會同意做我朋友了。青女興奮說道。
既然這樣你會開心,我同意你的提議。
太好了,我有朋友了,你是我的第一個朋友。
我很榮欣,這時不知怎的鳳凰像個鴨子般翅膀貼近身子氣沖沖的屁股一扭一扭得向崖壁走去。
嘿,這小鳳凰是去面壁嗎?
嘔,青女趕緊用手捂上嘴小心翼翼的說,可能是我說了不中聽的話。
好個個性的鳳凰,白衣忍不住,放聲大笑。
青女也禁不住用衣袖掩面咯咯地笑。
這時鳳凰竟像個野雞似的,狂躁飛天,在天際胡亂扇動翅膀,落下一堆漂亮的羽毛,散在樹上、水裡、花堆。
鳳凰!好你個鳥兒,快下來,你漂亮的羽毛快掉光了。
可這不管白衣怎麼喚都喚不下,它竟飛到對岸去了。
白衣歎息,青女!它是在你那嗎?
對啊,我正撫摸着它的羽毛,看樣子掉了不少那。
看來它更喜歡你。
你不高興了。
沒有,這個地方已經讓我很欣慰了,我不能再奢求什麼了。
對了,給我講講上面的事吧。青女說着鳳凰也跟着朝天發出殷切的鳴叫。你看鳳凰也想聽。
可那對我來說已毫無意義。
或許我能幫你從中找出原因那,我是你的朋友,你可以向我傾訴一切,有些事你不能一個人去承受,不然會永遠失魂落魄的。就像我,有什麼事我都會講給這谷底的生靈,它們都會耐心聽我說,我也會像它們一樣聽你說的。
好,不知道為什麼,你總給我思念又親切的感覺,讓我深信不疑。那我就給你,歐,是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吧。主人翁就是我。
随後白衣将落在手中的花瓣含在嘴裡随後飽含深情地吞咽進肚子。
青女,你可能不知道小時候的我是多麼快樂,在上面我出生在一個富裕的家庭也度過了一個讓我記不太清楚但十分愉快的童年,那時父母好像對我沒有過多的要求,我就隻是嬉戲和玩耍,加上生的漂亮男孩、女孩、鄰裡都很喜愛我,我也欣然接受他們的誇贊和寵愛。但漸漸地随着我長大,一切都變了。父母總要求我做不喜歡的事情。就這樣我越發叛逆,在小的時候,我還不能當着他們的面做我感興趣的事,我就是偷偷的在他們監視不到的地方描繪我心中的色彩,由于我所有支出都要彙報,所以我把所有書的背面用鉛筆畫的滿都是,終有一天,它們意外的暴露在爸爸的視野裡,他重重的責罵我,還同我與那些街頭賣畫的人作比較以此打擊我。
那你屈服了。
表面上是這樣的,那時我還是個聽話的乖孩子,但我一直暗自較勁,不過自那後很長一段時間,我沒畫過一幅畫。
再後來,我迷上了文學,當時我紮進了書堆裡。
那這時一定有很多人喜歡你喽。
對,數不清的人,但也因此招來嫉妒。就在那時我遇到我生命中第一個女孩,她是真的走進我的心裡。
你向她表達了嗎?
是的,我鼓起所有勇氣,給她發了一封寫的很長的郵件。可她隻是回了謝謝之類的,但明明我知道,她是喜歡我的,可她告訴了全世界就是不對我說。再後來我就逼自己不去想這些男歡女愛,一心投入到我的創作中。就這樣當我的第一部作品問世時就聲名大作,也因為這身皮囊,讓世界沸騰。一時間仰慕者讓我幾乎窒息,後來我便隐居了消失在公衆眼中,這時我開始重新畫畫,也拉起了大提琴。誰知我在這兩方面又有了颠覆衆人的極高造詣,我再一次被推向人潮。而這一次我選擇接受這一切,因為我一直被她困頓着,我想找到釋放的點。但這真的讓我厭倦,數不清的嘴臉,自此我越發不近人情,而這些女人和男人也越發癡迷和狂躁。
那這些人裡面就沒有一個讓你喜歡的嗎?我想她們都應該比我漂亮吧。
也許那些男人會這樣認為,但在我看來我不喜歡的從來都一樣。
後來那些刻意接近我的,我也不再拒絕,隻為解決生理需求,但一夜過後我甚至不記得他們的模樣。不過在這時我的所有通訊像是炸裂般都是各種無良的绯聞,就這樣持續了好多年,那些口口聲聲說愛我的也不過是想滿足一種欲望,圖那些可憐的利。可我仍被困頓着,直到再一次見到她,還記得那天下着淅淅瀝瀝的雨,在我和一名知名女模做完後,我穿好衣服帶上傘走出酒店。當我剛要撐起傘時,意外看到躲雨的她,她還和過去一樣,齊肩的長發,不過成熟了很多。一時間我的心裡像是被激起了萬丈狂瀾無法平複。我幾乎是顫着手把傘舉到她的頭頂,我鼓起勇氣說:你去哪我送你,她先是用驚訝的目光看着我随後便羞怯地低下頭嘴角還挂着一絲笑顔。
她就怯怯的說,去對面的咖啡館行嗎?
就這樣我不說她不答,我們走進了雨中。不知是天氣太過沉寂還是,遞過傘後我轉身單膝跪在雨中,我向她表白了,她自然地向我伸出了手,就那天我高興壞了,突然覺得我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那之後你們?
有一段時間我,我隻能說我沉浸在愛中直到後來我才被殘忍的現實所驚醒,原來她和她們一樣,隻不過她更高明,她騙了我,最後悄然離開了我;她利用我得到了一大筆錢,最後也沒來找過我。
那你一定很傷心吧!青女撫摸着鳳凰關切的詢問。
開始我以為我會這樣,但事實這就像我眼前遊走着煙霧,走了,什麼都沒留下。我也在想是不是剛開始避開她那幾年傷心夠了,但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不是,我似乎從未真正愛過她,或者我愛的根本就不是她。她不存在!
别這麼說。
沒關系,這就是事實,無法改變。
之後那。你還繼續,青女羞紅了臉追問。
隻後我從未那樣過,我厭倦了。而他們那些有心人也隻能歎息。就在這時我的成就越發讓人眼紅,讓世人矚目,也因一個觀點刷新人們的認知一時間也引起世界的躁動,我牽扯上了政治,并于黑幫建立了友誼,我無視了一切,一步步刷新人們的認識,當過犧牲品和圍攻對象,但我仍活着而且被他們不得不公認為我為偉大的人,而且是最美最年輕的。就這樣我見慣了一輩子要目睹的事,經曆了常人沒有過的,一切的一切,假面、僞善、當然也有真情,但也因為我,因為我這個特殊的人始終與我無緣。就這樣我拉完最後一首曲子,搖搖晃晃走到了這,我跳了下來,結果發現還活着,而且對面還有一個人,我卻看不到。
就這樣沉靜了好久。
青女噙着淚說:你說的我不能全懂,但似乎我們是一樣的人雖然完全不同。但你應該上去,肯定會有一個女孩還在上面等着你,或許你早把她忘了。這時青女又忍不住流淚了,鳳凰傷心的看着,不停的蹭她的衣袖。
我們怎會一樣,至少在千年以前他是真的愛你。
愛我,那又能怎樣。說着青女神色黯然的雙眼空洞的俯身望着鳳凰,随後朝着對岸欲言又止。
還是不要去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你這對我來說簡直是個仙境,我不打算再上去了。
歐,青女哽咽了片刻說:你會離開這的隻是時間問題,早晚。
那就晚到我蒼老死去,白衣幹脆的說。
好吧,等到時再說吧。
對了,青女今晚我們一起看星星吧,這裡的星空比上面美。
是嗎,我還從未留意過。我時常會在夜裡擡頭看月亮它有陰有缺,也讓我知道了竟過去了這麼多年。
在上面我也從未留意過,因為天空望着總是暗淡的,在夜裡我也不會想起是否會有星星和月光。
那可惜了,月色配着群星總是很美。
看來今晚要一飽眼福了。
對啊,到時我們就不說話,靜靜看着。
好,原來你和我一樣。
怎麼,我們似乎偶不喜歡喧鬧。
對啊,這谷裡靜得出奇,我早已習慣了。
那你在上面也經常是一個人嗎?
對的,一個人做任何事。我每天似乎很忙碌,不過隻是為了去排遣煩惱,隻是别人看起來充實,可我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你也和我一樣,沒有可以說話的朋友嗎?我指的是。
我明白,我有很多朋友,但大多時候我都會遠離它們。很早以前我就逃離了這一切,在他們身邊我不能感到真的快樂。
那你一個人那?
至少我不會莫名的失望。
對了,你怎麼一直捂着肚子。
歐,在上面水果隻算是我飯後的甜點,我現在很餓。
歐,之後晴女揮手說:鳳凰,去吧!
随後鳳凰躍起紮進水裡,沒過多久便浮出水面,飛到白衣旁邊扔下一條鯉魚。接着它抖了抖羽翼上的水,原又飛回。
魚,白衣驚訝道:想不到這裡還有上面的東西。
當然。
不過你是讓我生吃嗎?
哼哼,青女不禁笑了。我和你們一樣是吃熟食的。
那?
你走到樹下,翻翻地上的花瓣看看。
白衣照着青女說的,翻開樹下厚厚的一層花瓣。底下竟都是幹的。
再翻翻。
就這樣把幹花瓣刨出,竟裸露出蜜蜜的枯樹枝,當取出這些枯樹枝,底下仍是厚厚的幹花瓣。
看到木頭了嗎?
嗯,我已經取出來了。你是想讓我生火嗎?可我沒帶火柴難道要我鑽木取火。
什麼是火柴?
就是生火的東西,很方便。
這裡沒有火柴,不過在崖壁下你能撿到一些石頭。
雖然很納悶,白衣還是撿了些回來。
你再折一條結實的樹枝。
好的,看來這會是我人生第一次野炊了。
對了别忘了,給花坑裡填些新鮮的花瓣。
好,其他的我就明白了,我也曾熱愛于野外探險,還懂一些常識。随後白衣先抓了堆花瓣撒上之後再把幹花瓣放在花坑裡;把幹樹枝放在一邊擊打火石便出了火星附着在了幹花瓣上,接着他興奮的小心捧起一堆,随後嘴角幾乎貼近花瓣輕輕地吹,接着火漸漸成型,随之熊熊燃燒,放到花坑後瞬間便變成大火,之後還是添了些幹木柴才壓住了火勢。
你生起火了。
對的,生起了,這是我第一次生火。随後他便拿起枝條朝魚走去。呀!這魚肚皮怎麼裂了。
這時鳳凰叫了,歐,鳳凰已經給你把魚去掉内髒了。
是嗎?鳳凰你可真是個貼心的好鳥。接着他順着魚嘴将樹枝插進,随後插進花堆,固定在裡層的枯樹枝裡。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漸暗,魚的香味也四處彌漫了。
好了,白衣捂着肚子興奮地說道,這下我得好好犒勞你了。
吃吧!青女躺在樹上溫柔地說。
雖然很餓白衣還是很有儀式感的吃完整條魚。雖然火已經沒用了,但他還是添了些幹柴上去,火燒的更旺了,因為他總覺得這樣青女就能一直看到他,他也不會一直感覺自己是一個人了。
漸漸,白衣犯了困,一雙眼不聽使喚的忽閃忽閃,他自然的躺在地上,一半張臉埋在花裡。
白衣,希望你今晚不要錯過群星,月亮也在等着你。
嗯,白衣瞬間清醒,也瞬間安靜了,繁星嵌在夜裡是極好的,月亮也比想象中的更大更圓,亮澄澄的,不似上面的冰冷。
就這樣他們彼此心安的在一堆火旁燃燒着這一刻的心願。此時萬籁俱靜,他們進入夢鄉,火快滅了!
第三天
白衣貪睡了,青女早起後在河邊開始洗漱,看白衣睡的那麼沉,便不忍心叫醒他。遠遠地一束光照射進來,青女不禁揚起起手遮住雙眼,隻見休憩在梧桐樹上的鳳凰突然睜開了眼,她悄悄的說:鳳凰早上好啊!鳳凰點了下頭随後自顧梳理起羽毛來,它漂亮的喙就像細密的梳子,沒多久就把羽毛梳理得整潔又明亮。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它把腦袋歪在一旁,有點滑稽的慢慢搖頭晃腦的打量着遠方,接着便縱身躍起高飛,它飛向了對岸,在上空盤旋了片刻,便停在了正在熟睡的白衣身旁。這樣它從白衣身旁跳來跳去,累了就死盯着他看,最後它不耐煩了,徑直跳起踩在白衣身上,猛地白衣驚醒,由于光太過刺眼,他本能的伸出手去遮光,不聊一掌拍到了鳳凰,接着是一聲慘叫,看着一旁搖搖晃晃的鳳凰,白衣頓時清醒。
他興奮的說:好你這鳳凰,怎麼想着來這邊叫我起床了,接着便一把将它抱緊,下次可輕點,可是被你吓壞了!鳳凰似乎還沒有緩過來,隻是一臉嫌棄的任由白衣玩弄。
你醒了,青女溫柔的說。
對的,多虧了鳳凰,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這裡我反而覺多了。
沒關系,這裡晚上很安靜,非常适合休息。
對的,而且不同以往我從未中途醒來也不曾做夢,白衣一邊說着一邊撫摸鳳凰的羽毛。不過在這裡我真的很輕松,也很開心,這是個靜谧的世界,很适合我長期居住。
青女你怎麼又不說話了。
歐,我想采點果子備些早飯。對了你也可以采一些。
是嗎?那我得多摘點了。是吧小鳳凰,他輕拍了鳳凰的腦袋說。
話說,你還能幫我捕魚嗎?他朝着鳳凰說,鳳凰把頭扭在一旁不作理會。随後他朝着對岸問:你知道怎麼讓這家夥給我捕魚嗎?
青女笑着說,這你得問它。在這之前它隻聽我的,其他的它不接受我的命令。
無妨,我已經有辦法讓它聽我的了,這時鳳凰偷偷微側腦袋随後瞪大了眼傲氣的躍起優雅的拖着尾翼盤旋在上空。
随後白衣興奮地朝天空喊,鳳凰你等着,我這就去給我們摘好吃的。
就這樣來來回回好幾趟白衣采了一堆種類不同的果子扔進花坑裡,随後他擦了擦汗水興奮地朝天空底飛的鳳凰說:鳳凰快下來,這裡有你愛吃的果子。
接着鳳凰便朝這邊飛來,但卻停在了梧桐樹上喝起了露水。白衣好奇地觀察着,他在心裡想着,想不到鳳凰竟這麼幹淨,随後他又換了兩聲,隻見這鳳凰竟琢起了梧桐花。
白衣似乎有些黯然,便獨自一個人坐下來順手拿起一個果子自顧吃起來,他邊吃着邊看着遠方出了神。就在這時他竟不知,他拿在手裡的果子已被鳳凰偷偷啃得隻剩果核了。忽然他感覺臉頰濕濕的,而且有一股暖流輕輕襲過,他下意識的轉頭,卻什麼也沒發現,隻驚奇地看到手裡被啃食的參差不齊的隻剩果核的果子。随後他擡頭,接着一陣捧腹大笑。好你個鳳凰,這裡這麼多你非吃我手裡的。
這時鳳凰挺胸擡頭,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
看你還不承認,你喙尖還留着果子渣那。
鳳凰頓時瞪大了眼,猛地縮緊身子把喙紮進梧桐花裡。
怎麼?你給鳳凰吃果子了。青女緊張的說。
沒有,是這家活自己偷吃的。
有什麼問題嗎?
鳳凰世代以梧桐花為食,從未有過,食其他的經曆。萬一出問題該怎麼辦,青女嗔怪的說。
此時鳳凰像是個犯錯的孩子般垂着腦袋一動不動背對着青女。
白衣卻看着鳳凰笑出了聲!你看這家話不是好好的,這果子是沒毒的而且有營養鳳凰吃了不會有事的。這就像上面的人,他們之前從吃過番茄并把番茄稱為劇毒之物。而當有一天,一個生無可戀的人決然吃下這個人們眼中不能觸碰的毒物。
然後那。
他嘗到了世間少有的美味并又吃了好多,當他欣然躺下準備赴死。可一天過去了,他卻還活着,這時他便不再想着去死了,并把這件事告訴身邊的人,就這樣口口相傳,它變成上面人的水果和菜肴。
聽完後青女長長舒了一口氣,那你是說鳳凰不會有事了。
當然不會。
這時鳳凰那雙有靈性的鳳眼亮了,它興奮的轉過身子,跳到花坑旁,像隻饑狼似得,貪婪的啃食着果子。
白衣這時得意地俯下身子,盡情撫摸着鳳凰的腦袋,好你個鳳凰!可不能吃太多,不然會壞肚子的,而鳳凰,根本沒有時間去搭理他。鳳凰這時吃的,定是人間最美味的。白衣這樣想。
随後,終于鳳凰吃不動了,看着被啃得稀爛的果子,白衣簡直無法想象方才溫婉的銜露食梧桐花的聖鳥竟和野雞一個德行。不過她似乎更喜歡這樣的鳳凰,就像對一個孩子,他是怪又怎麼也怪不起來。接着他拍怕鳳凰的腦袋說。
好鳥,好鳳凰,你看你果子也吃了,給我到河裡抓幾隻魚怎麼樣?
鳳凰好沒生氣的回頭撇了他一眼,便想着飛走。不料因吃得太多,隻能往前走一兩步了。
就在這時白衣清了清嗓子大聲說:以後就再沒有你的果子了,而且青女是不會讓你這麼明目張膽的吃的。
不過,他故意停頓了會兒。
這時鳳凰退了一步歪着腦袋悄悄認真聽着。
不過,你要是抓個那麼幾條魚,我倒是可以保證讓你天天吃到果子。
就在這時鳳凰紮進了水裡,随後陸陸續續帶上來六條魚,最後一次它竟打了個嗝吐出最後一條。
此時太陽已到了上方,一排魚漸亂了方陣。有的蹦起埋進花裡,有的肚皮裸露在外面,光滑的皮層一場掙紮後掠過一抹绯紅,閃爍着奪目的光斑。
這時鳳凰低頭傲嬌的回頭看了一眼白衣,像是在說:記得你說的話。随後,振翅欲飛紮進迷霧。
是有點失落,但看到鳳凰給他帶來的新鮮食物,他還是興奮地朝飛走鳳凰的方向揮舞起纖細的手。
随後白衣從湧動的花堆裡練出魚來陸續放到柴堆旁。他看到這麼多魚一時為難起來,他心想這麼多魚自己是吃不完的,放到明天肯定壞了,這又不能越過河送給青女。即在他犯難時募的他發現火堆裡還有一節朽木在慢慢燃燒,因為沒有明火,所以一直升起一股細煙。突然他靈機一動,便很快折來六條新枝,在串好所有的魚後,他開始一一把他們插在篝火旁并圍成一個圈。随後他撒上幹花瓣,像上次一樣,生起火後大把添柴,之後待火燒旺後扔上厚厚一堆新鮮的花瓣。就這樣滾燙的濃煙竄起,白衣邊咳嗽便跑到一旁在下風向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
青女見狀迫切的詢問道:你沒事吧!
沒有!可我看到有好大的煙,還聽到你在咳嗽。
沒事的,我在做熏肉。鳳凰方才捕了太多的魚,我今天肯定是吃不完了,放到明天肯定壞了,所以我想熏制一下,這樣明天我也能吃了。
原來是這樣,你真聰明!
不過可惜了,不能請你吃。
青女遲疑了會說:沒關系,我似乎已經聞到香味了,其中還夾着淡淡的花香,這樣就算你請我吃過了。
不過,你剛才那麼着急是在關心我嗎?
歐,我隻是怕你出意外,就想問一下你那邊的情況,隻是鳳凰這次是捕了太多的魚了。鳳凰像是聽到了什麼,傲氣的把腦袋歪在一旁,像是在埋怨:這是在嫌棄我嗎?
就像你所看到的我現在很好,而且等會還要飽餐一頓,說着白衣又陸陸續續摘來一些果子,漸漸地太陽沒了邊際,天色漸暗,白衣用手迅速碰了一下看起來快要熏制好的魚随後迅急收回,輕輕的吹被燙到的食指接着他留下一個,把其他的全部拔起,塞進花堆裡。就這樣他再一次看着夕陽吃起東西,不過這一次他吃的是煙熏的魚裡面還裹着淡淡的花香,最後他吃了果子。就這樣月亮露出了臉,星星也悄悄出來,不知不覺中泊川對岸的青女哼唱起那十分久遠的旋律,漸漸他有了倦意,剩下一半的果子從他的指間滑落。待他醒來,第二天天方破曉。
第四天
這一天白衣起得很早,天蒙蒙亮他就睜開了眼,再難入睡了。他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困擾着他,他似乎察覺出了什麼問題,就這樣翻來覆去一直到清晨第一縷陽光落在眉梢,他才猛的站起,焦急的朝對岸問:青女我知道你醒了,回答我。為什麼我每次問你你都會遲疑一陣,為什麼我在問到你過去時你沉默了那麼久。你在瞞着我什麼,你究竟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就這樣對岸一片沉寂,鳳凰也沒再飛過來。
你到底在逃避什麼,白衣大聲問。回答我!
接着對岸響起鳳凰空靈的叫聲,之後再次沉寂。
忽然霧裡漸漸明晰鳳凰那華麗的前身它飛過來了!随後其休憩在梧桐樹上,發出長長哀怨的悲鳴!
白衣不解朝着鳳凰說:鳳凰你今天來遲了。
鳳凰像沒聽見似得,站在那不為所動,就望着遠方,可遠方就是一團大霧。
為什麼?你們究竟瞞着我什麼?白衣發瘋似得咆哮,随後他大聲說:不是我不能見你嗎?我偏偏不信,我今天就要趟過這條河見到你。
随後白衣不做聲跳入水中。
鳳凰見狀驚叫一聲便飛到岸邊,大聲嘶吼。
别!對面像是搐涕着淚似得,焦急的說:你不能過來!不能!我這就告訴你,都告訴你。
聽到這,白衣漸漸平靜下來轉身上了岸。隻見鳳凰不做聲飛向對岸。
那你說吧!白衣仍生氣的問。
其實我騙了你?青女撫慰着飛來的鳳凰,嘴角顫碩說:泊川!其實泊川根本不上面的人。他和我一樣是這谷裡精氣凝結的生靈。
這白衣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一千年前,在泊川還活着的時候!這裡還是一個有森林有溪水有無數飛鳥的一個完完整整的山谷。那時我和泊川生活在這裡,我們分别吸收着花木和毒物的精氣維持着各自的平衡,在這裡我們彼此相愛,生活的很平靜也很美好。直到有一天泊川說他要去看上面的世界,雖然心裡不願,但還是應允了他。就這樣他去了好多年,不過他還是會常常回來,并帶回一些上面的的東西作為送給我的禮物。就是我身上穿的這身青色的衣服就是他從上面帶回來的自此我就隻穿着這一件衣服,并用體内精氣讓它始終如新。但是每次他總是叮咛我,說上面太危險,萬不可動去上面的心思。我便質問他,為何你能去我去不得。他說,他上去是為了幫助更多上面的人。可你,你是毒女,況且太過單純,若是上了去定會被騙的,而且也會傷害到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怎麼會?我當時生氣的說。可他沒再說什麼,隻是堅定地說:就這麼定了,你不許上去。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這個樣子,就這樣當着她的面我答應了,但就是這樣,我根本聽不進去他說的,就在他上去幾天後我也悄悄跟了上去。
就這樣一開始我見到一兩個男人盯着我,漸漸地很多個,成千上萬個。但他們一個個都很苦惱,所以我決定去幫助它們,就這樣他們告訴我隻要和我睡一覺後就會重新燃起希望,我同意了并且他們排成長隊等着我這麼做。我當時真的很高興能幫到他們,也沉浸在喜悅中,可那些分别和我一夜過後的男人在七天之後都毒發身亡。之後那些遺孀便找到我,就這樣我被譴責成蕩婦、狐狸精。我不這道這究竟是為什麼,就這樣在忍受如潮般的唾棄後,在無數男子的千般流戀下,就在這時我看着無數女人拼命地死死拽着自己的丈夫一邊痛哭,一邊對我謾罵唾下能淹沒一切的口水。為此我決然跳下,回到谷底。就當我以為這一切都結束了。那些執迷的男子卻費盡百般周折,随我下來。他們像過去一般痛苦的央求我。我說這樣會死,但他們卻堅定的說,若不能,我們生不如死。就這樣我順從了,這又回到了往日,而且後來的人都會把前面的埋掉,他們不忍心讓我看到屍體。就這樣有一天夜裡泊川回到谷底他看到了,我很平靜地看着他,那人也沒有停下他就像個餓狼。
就這樣我看到泊川決然轉身,隻說了一句,收手吧!
就這樣他走了。
可我确實比上次更生他氣了,他說的我根本沒聽。
再後來,就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他。
記得那天天晴得很幹淨,泊川就站在岩頂他耗化了所有的精氣,随後一條河出現在我面前,他消失了。我頓時嚎啕,就這樣太陽出來了,瞬時從河底升出一團濃霧,竄上崖頂,也漫到了我這邊,而整個谷底的世界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就在這一刻我知道泊川再也回不來了,就這樣我悲痛欲絕跳下了水,我想遊過去離開這個地方。就在我被水整個包裹時往日場景一幕幕地……,那些男人的歡笑在這一刻充滿貪婪讓我第一次感到厭棄,我幾乎窒息了。但最後我還是掙紮的遊到了對岸,我想上去但通往上面的路像是設了迷障我上不去了!就則樣我等了幾天,也不見一個男人再下來。所以我想這是泊川他在用生命阻止我和上面的人,并用他的生命之軀給了這些亡靈一個栖息之所,因為這些人最終将不會進入輪回,這是我後來才明白的,再後來我遇見了受傷的鳳凰,在醫治好它後,在一條蟒蛇的幫助下我順利遊到對岸此後我再在沒越過泊川。
那你為什麼口口聲聲說,我應該上去。其實我根本就上不去。
對,你和我一樣都上不去,可這裡根本沒有人可能下來,可你!
我太寂寞了,一千年來,我沒見過一個人。
是和你縱情的男人吧!
不,不是這樣的我隻想讓你安心留在這。我沒想過……。
别再騙我了,我要離開這,我要遠離你,這時白衣說着似莫名的悲傷到了極點,原來都一樣!都一樣!他發狠的咆哮。
不,你上不去的。這就是命。
是嗎?白衣輕蔑的說。我從來不信命!
可……,青女激動地将手離開鳳凰雙手合十望着對岸,随後四肢漸松弛頭傾在了一旁哽咽了回去。
就這樣白衣一聲不吭便忙碌起來,青女也不做聲了隻是坐在樹梢憂心的看着對岸,可她對此無能為力,鳳凰也呆在了這裡,就在青女旁邊不解的歪着腦袋,來回看着這發生的一切。
他似乎要做足了準備要上去了。退去上衣後,他摘來足夠吃兩天的果子并把這些果子連同埋在花堆裡的熏熟的魚一齊放到上衣裡,随後取出一個果子扔到地上之後把兩個衣袖和下擺拴在一起打成死結,并給兩個衣袖間留足夠的空隙,最後他憤然将其挎在肩上。接着他拾起地上的果子,大口啃了起來了。他望着那高聳被濃霧遮的不見頂的萬丈高崖竟絲毫不畏懼。對啊,他不光生的好,成年之後他從未放棄過鍛煉而且比以往的強度都更大,也是因為這些才讓他擁有一身強健的肌肉和強有力的臂膀。對此他有絕對的自信,他是有強大的臂力和耐力讓他攀爬至頂峰,所以他備了足夠的食物,他預計兩天就可完成,所以毫不猶豫的他行動了起來。
接着白衣瞅準一條望不見盡頭的長藤,随後用力往下拉了拉,在确保能承受他自身重量後,他開始雙手一前一後雙腳輔助踩在岩壁上,随後一個節點一個節點的往上爬。
正午的陽光總是不近人情的,也不知過了多久,白衣已經爬的近千米高了仍在奮力爬着,他頂着背後灼熱的太陽頭頂汗流不止,落在右肩的汗液也在無數次風幹和浸濕間給上衣制的包袱的系帶上滲進了一層白暈。就在他用拭完汗的手準備向上攀爬時他的手不慎打滑,而另一隻手因為長期支撐身體耗盡了力量,也沒能抓住,他猛地從崖壁跌落,不過這次他還活着,隻是身邊躺着鳳凰的屍體。原來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對岸的鳳凰對天一聲嘶吼張開遮天的翅膀翺翔至崖底最後随着白衣如巨石般砸下,鳳凰便仰天張開長喙身子一縮,痛苦止進了死亡,沒有發出一絲聲響。而白衣則安然的躺在鳳凰的另一旁,身子被埋進花裡。雖然鳳凰是一隻大鳥但白衣對它來說太重太過巨大,而且在最後一刻是他的雙腳狠狠的砸向它的脊背,那是離心髒最近的地方,它再不能,振起翅膀,驕傲的飛了,就在它周圍還散落着它生前最愛吃的果子。
在貼近地的那一瞬間,白衣猛地坐起,他像是恐懼到了極點,淚不止的流,他顫碩着身子,長大嘴巴,瞪圓了眼。他簡直不能相信,這是鳳凰,這是昨天活蹦亂跳,像個野鳥一樣偷吃東西的鳳凰!他幾乎不能控制自己的雙手了,可還是落在了鳳凰身上,似乎是僵硬的,不會的,他出現了錯覺,他剛死,不!他隻是睡着了,不知道他是看到了什麼他慌張了,笑着匆忙拾起地上的果子放到鳳凰的嘴邊輕聲又掩蓋不住搐涕的說:鳳凰,你看這是你最喜歡吃的果子,醒醒這次讓你吃個夠,啊。
對面的青女似乎已泣不成聲,她癱的跪在地上大聲向對岸說,鳳凰死了,活不過來了!最後一句聲震天際!
白衣瞬間清醒,身子似萎縮了,雙眼變得遊離,他搖晃着腦袋攤開松軟的雙臂細聲說:怎麼會那,鳳凰怎麼會死。不!他對着鳳凰攥緊果子撕扯着嗓子說,不!不,你不能死,這麼好的鳥怎麼能死那,随後白衣站起轉着身子指着四周悲憤的說:就世界上所有的人死了,它也不能死,決不能!最後當他絕望的看着鳳凰那僵硬的身體瞬間便癱坐在地上,他扶起鳳凰的頭貼近自己的臉悲傷又鎮靜地說,為什是你呀!就這樣他像發抖一樣躺在那緊抱着鳳凰,雙眼無神的躺着,直到夜幕降臨。
也許是黑夜,讓鳳凰突然消失了,但借着月光和群星總能看到,但他甯願他是瞎的,或者至少在夜裡不要再讓他看到這一切。這次真的冰冷了,一個抽搐他恐似的逃到一旁,他不敢再往旁邊看也不想再看到對岸就這樣他逃難似得跪倒在梧桐樹下面對着崖壁。
夜漸漸深了白衣和青女仍處在悲痛中。白衣躺在了地上蜷縮着身子瞪大了眼,青女同往日一樣坐在樹上。
突然青女沙啞着聲音說:白衣我知道你現在和我一樣為鳳凰的死感到悲痛,但你不要自責。鳳凰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你總那麼執拗,别再上去了!沒用的。
你知道嗎?青女突然哽咽了一下。我,我擔心。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你離我很近,好像我很熟悉你。你今天的舉動讓感到莫名的心痛,之前你的歡喜與哀愁也總會牽連着我。你知道嗎?第一次見到你,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我希望好好的,别再做無謂的事了。
白衣似乎有一瞬間恍惚了,但很快皺緊了眉頭。他仍舊不屑的說: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随後他頭一着地便陷入沉睡,青女也沒能再喚醒他。他太累了!
而這一夜青女望着對岸的鳳凰和白衣一夜未眠。
第五天
砰的一聲,白衣雙手砸到地上猛的驚醒,就這樣白衣看到了平躺在地上的鳳凰,這時剛剛日出,天際一抹燦然的光穿過濃霧灑在鳳凰身上,讓哪金黃的羽毛照耀的格外有光彩。它就躺在那,很有生氣,就像活着一樣。現在白衣似乎平靜了很多,沒有痛苦,沒有号啕,隻是平靜的看着,看着仿佛世界都已靜止。
突然不知為什麼,白衣撇下鳳凰向梧桐樹走去。接着他抓起一根夠得着的粗枝順利爬到上面,随後便把一根較細的梧桐木用力折下,接着又挑了三根相繼折了扔到地下,然後再掰了些細密的枝杈扔到地上,最後他跳了下來。
接着他又走到崖壁旁随地撿起一塊有棱角的石頭後便狠狠的朝藤蔓砸去,當看到它上層的表皮裂開時,他停了下來随後從頂端分成四份依次扯下,最後用石頭的尖銳處将其割斷。
接着他便拿着這些走到梧桐樹下,他先是把四根粗木枝錯開搭成長方形,随後相繼用方才抽下來的藤條皮依次綁上,接着橫着撒下細密枝杈最後将多餘出來的藤條皮交叉穿錯在枝杈間并用大腿撐着将藤條皮紮在一起打了個死結。
然後他就把這個近一米的木筏拖到岸邊。随之他便在地上刨起花瓣來,就這樣他挖了一個比過去更大的花坑;更多的幹木柴裸露出來,一堆的幹花瓣也被他收集在一旁,他晃了一下頭伸出手擦去眼角的汗珠,接着他接連取出一堆接着一堆的幹木柴,随後在木筏上密密麻麻的撒上一層然後開始一把一把的把幹花瓣放在上面,高度差不多一拳的時候他又開始大量的往上面加枯木枝最後在高度接近半米的時候他停了下來。接着他這一次像灑水般把幹花瓣撒到上面,最後輕輕捧起地上的那些剛落不久還沾着露水花瓣,一次又一次傳送細心鋪到上面。在鋪到和底下幹花一樣的高度後他停了先來。
最後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鳳凰身旁,他什麼也沒說隻是跪下來看了一眼,隻是停留了好久。随後便一手托起鳳凰小巧的頭一手抱起身子走到了木筏前,接着便将鳳凰輕輕放下。鳳凰依然很重,整個木筏看上去有了弧度。之後他又像剛才一樣,不過這次花瓣蓋在了鳳凰身上,當看不到鳳凰時他停了下來,最後白衣轉身去了原有的火堆,在殘存的火星裡他撒點了幹花讓火燃起接着撿起一根枯木枝放到上面借了一點火苗。
随後他起身平靜地走向木筏,他依舊單膝跪在地上膝蓋漸凹陷了進去。他真的很聰明,豎着的兩個橫木他挑了彎曲的,就這樣輕輕一堆木筏被推進了水裡,在順底下引燃幹花後他松開了手;木筏瞬間自四周迸出火焰,最後濃煙還沒竄起就消失了,眼前是一片濃霧分不清了。剩下的,空氣中沒有燒焦的羽毛味隻是留下了更濃郁的往日熟悉的花香,後面的水上還飄着它吃過的果子還夾着一些新鮮的花瓣。
不知道為什麼白衣突然跪下,眼裡漸溢出如雨般的淚。
照顧好鳳凰,泊川!他對着遠去鳳凰的方向輕聲說,接着便在耳畔響起回音。他擦掉淚決然站起。就在他轉身時。
猶豫多時的青女仍抽涕的說:為什麼要這樣做!
它已經死了!
你應該把它埋在梧桐樹下。
它已經死了!
可至少!
它已經死了,白衣第三次說起這句話,這時他眼裡空無一物松弛的蜷曲着身子。
那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那你為什麼不出聲。
我……。
白衣傲然的轉身坐到地上,頹廢的說:都死了!可我希望他死了也是美的,地底下太潮太暗,久了隻剩下難看的白骨,鳳凰一定也不想讓人聞到它的腐臭,他多麼高傲。随後他又深吸了一口氣說,這本是對我自己設想的方法,現在卻用到它身上了。接着他認真地望起了對岸,随後猛地轉頭,他咧開嘴角皺緊眉頭說: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真是太天真了!你怎麼會認真聽我說這些。
不,不是的,我隻是擔心你,我我,青女仍舊不止的哭着。
聽到這白衣猛地站起,他鎖緊了眉瞪着對岸質問:擔心我!那泊川那,他對你來說又是誰。
這時青女不再作聲目光遊離呆坐在那裡。
你到底跟多少人說過擔心你,他幾乎吼了出來。從今以後你給我閉嘴!到底什麼是命我今天就勝天半子!
不,白衣,我求求你,别再試了沒用的。
這不是你管的,白衣轉身瞪了一眼對岸說,随後傲然轉身走向梧桐樹。
就這樣再一次白衣撿起遺落在地上的包裹,除了果子熏魚還在。随後他拿出一條便狼吞虎咽的吃個精光,在要去取出另一條時他忽然莫名其妙的湧出了淚,無聲無息;這讓他又想起鳳凰了,他似乎意識到自己哭了便迅即轉過身用背影掩住自己的臉。就這樣他沉默了良久随後他擡頭看了看天,接着像上次一樣摘了足夠的果子放到包袱裡最後他用最快的時間吃掉其中一個後便跨上包裹開始往上爬了。
起初他趁着清晨的涼爽輕松的就爬到了較高處但随着中午到來,他每一個挪動都變得日常艱難,現在已經不是雙手能控制汗流的速度了,他原本還算是濕潤的嗓子已經快幹的出血了,他已經無法前進了。
他雙臂已變的軟綿綿的,慶幸的是他看到了腳旁邊的一株小灌木,他便往下順了一段直到雙腳牢牢踩在上面因為上次的教訓他提前在包袱上蹭幹了手。接着他便一手抓着藤蔓一手取出果子吃;他把果子湊進嘴巴,這看上去已經幾乎沒有血色了,他費力的張開,嘴角漸漸裂出了口子滲出血來。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像餓狼般隻顧啃着,随後果汁夾着血順下巴流到喉結。就在他準備去取第二個時,一陣清脆的破裂聲,灌木斷了,白衣猛地被自己的重量拽下,隻剩一隻手死死抓着藤蔓左右搖晃。接着他便鼓起其全身力量把另一隻手伸向藤蔓,就在快要夠着的時候措不及防的一塊拳頭大小的碎石突然掉落狠狠砸在白衣的手上,就這樣再一次白衣從崖壁跌落,不過這次他幾乎被埋進了花堆裡,不過地面在輕微浮動,他還活着,隻是一時半會站不起來。
就在白衣掉下那一瞬間,青女大叫接着也從樹上跌落,她拼命的站起,幾乎快踩到河水裡她向對岸撕裂聲音呼喚白衣,就在她幾乎快絕望癱坐在地上時,隻見白衣緩慢的撐起一大片花瓣随後搖搖晃晃站起來,就在看到白衣全身上下都沾着粉色的花瓣時,她哭着笑了并盡量掩飾着聲音。她雙手貼在胸前,心裡一遍遍重複着,他還活着,他還活着。
白衣你的手,青女忍不住說了出來。
白衣冷冷的看了一眼在往下滴血的手,依舊不屑的說:不關你的事。
但你至少聽一聽我的,我知道這一切都無法改變,不管我說什麼也無法讓你改變主意,但你不能這樣不顧安危傷害自己,你知道我……。
白衣晃了一下腦袋,大聲說:别說了!
白衣你聽我說,我還是要說,接着她說着一把抹掉了淚,你可以一直爬這沒有盡頭的路,可以一直讨厭曾恨我,但至少你受傷的時候别扔下我,别忽視我的存在。
每一次,每一次看到你這樣我都心如刀絞,說着青女又止不住哭了起來。
不知怎的,白衣濕了眼眶,靜默的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現在我到就訴你在你的對面的,就在背光的崖底下生長的都是止血的草藥,你就聽我的把他們放在口裡嚼碎,敷在傷口上行嗎?青女哭着幾乎央求的說。
白衣依舊沉默,接着他慢慢坐了下來,随後一路匍匐到崖底抓了一把草便直接放到嘴裡嚼了兩下後吐出敷在手上。漸漸他的雙眼開始掙紮之後他便睡着了并做了一個夢,醒來已是這一天夜裡;他是被從夢裡驚醒的,當他在望了一眼對岸,内心又激蕩氣憤恨。接着他便借着月色,拾起包裹重又摘了些果子,就在他決然準備再次出發時,他的肚子不聽使喚的叫了。随後他便從包袱裡找出一條熏魚幾乎是三口吞掉接着又啃掉一個果子,并把汁水濺的滿身都是。就這樣他趁着夜晚的涼爽起身攀登了,而此時對面的青女已進入熟睡因為她在白天一直守着像昨夜一直未眠,她太累了,睡得很沉。
就這樣在明亮的月色下白衣憑着自己強有力的臂膀順利的爬到距地面很遠的高處,并在一棵巨大的灌木後停了下來,最後他便爬到上面。而這時因為天格外涼爽他幾乎沒有出汗,随後他在樹上找到落點後站穩,接着便從包袱中取出一個果子和一隻熏魚,就這樣他一口果子一口肉吃完了這頓晚餐。随後他朝上望了望,接着跨好包裹繼續往上攀登。
第六天
這時剛過了淩晨,白衣已經比原先爬的多了很大的距離了。就這樣他繼續向上直到清晨投來第一束陽光,他這才發現自己已身在濃霧中,除了能依稀看見自己的雙手和眼前的藤蔓,其他的他幾乎看不到任何東西。接着他依稀聽到青女的聲音他往下瞄了眼随後猛晃頭定了定神,他堅信這一定是幻聽。
接着他朝上望了望這些被濃霧擋住視線的路,他堅信這一切都是幌子,一定快到崖頂了,他堅信隻要自己當時能掉下來,就一定能爬出這裡。就這樣他再次進軍,可漸漸的他發現上面并不好爬而且濃霧也讓他喪失方向感。最重要的他的耳畔時隔一會總是響起青女的呼喚聲這讓他心神不甯,随後他終于忍不住朝下面破口大罵:我還沒死那,給我閉嘴!之後他似乎有點猶豫了,但又很快堅定地将其打消。他又開始往上爬了,不知怎麼上面的路變得陡峭,角度越來越大,他竟爬的越來越來卻容易了。
随後他便靠着這強大的摩擦力輕松騰出一隻手來,接着他取出一條熏魚沒幾口就吞掉了,接着又吃了一條。就在吃完一個果子後,他繃緊了身子一鼓作氣往上爬了好長一段距離。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藤蔓已經到根部了,他瞪大了眼将疲乏的右臂甩在一旁,突然他似乎打到了什麼東西,于是便順着方向摸索下去,原來是另一根藤蔓,看粗細似乎很結實,接着他大力往下抻了抻,随後便換到另一根藤蔓上。除此之外他别無選擇但他仍相信,這根藤到頭了也就到頂了。
就這樣他再次往上攀爬,不過雖然在這裡他看不到太陽,但是仍舊很熱,此時他已汗流不止,為了避免滑落,他放慢了速度也刻意抓緊藤蔓,因此他消耗了很多的體力,沒多久他就前進不下去了,而此時不同剛才,他幾乎是被吊在空裡的。突然一個迅即他抓着藤蔓迅速下滑,當藤蔓快到頭他将要掉下的時候他迅速抓緊眼旁的另一根;這是就像蕩秋天一樣的,他往右蕩了好遠。不過就在他松開之前那根藤蔓千鈞一發之際他的包袱從他的身上滑落掉了下去,而他此時已被擺向另一邊,就這樣天仍舊熱着,他來來回回這樣擺了十多次了,他幾乎沒有力氣了。而此時天漸暗下來漸漸涼快了,他的雙手變得幹燥了。他又往下看了一眼,一片寂靜,他隻聽到了自己的心跳和吞咽唾液的聲音,他還是選擇了向上。接着他似乎被什麼擋住了,他摸了摸才發現是一棵樹,接着他摸索着上去。突然他竟意外發現了他的包袱随後便瘋一般拿起裡面的果子往嘴裡塞,當然中途也吃了熏魚。就這樣他漸漸感到天涼了,就在這時他發現包袱裡衣空無一物,随後他便摸索着解開死結然後穿上衣服。
他已恢複了體力接着他便再次向上攀爬,就像剛才一樣起先很難但最後因為坡度他輕松多了,就在他興奮之時突然腦海秒一閃過,他自語:和剛才一樣,和剛才一樣。就這樣他不由得想起了之前種種,這時他才恍悟過來。青女曾說過這裡沒有四季,隻有一天三段,而且每天都一樣。那這樣他在中午必定會出汗,必定會下滑,就剛才的坡度,還有那棵樹,他又回到了原點。不,他一直在左右搖擺,而且一直下降,回到原點。想到這他霎時皺緊眉頭,原來上去的路一直都在隻是它分成了很多節,就是這些藤蔓,不過有了霧他就連接不到每個節,有了汗水他就無法一直上前。現在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同其他人掉下山谷,但他已明白,他上不去,他永遠也上不去!到死也隻會在這裡徘徊。頓時他沉靜了,他突然懷疑起來,上面!上面到底對他來說又是什麼,對啊!什麼都不是,他本是來尋死的。他終于想起來了!
可又活了那麼久,但這些讓他活下去的又有什麼不同,頓時他眼神空洞,他松了藤蔓身子從上面一直滾落接着掉下谷,在這時他似乎聽到青女的嘶吼。接着他便掉入泊川,一瞬間他像似被什麼可怕的事物包裹,無數人的記憶,無數古代男子和青女那一夜的記憶,像潮水湧入他的腦海。他在水裡掙紮,是青女的呼喚!他發恨似的掙紮着甩開臂膀向對岸遊去,接着他似從地獄剛逃出一樣,恍惚的晃着身子拼命上岸,他回頭看了一眼,随後猛地晃了一下腦袋他似乎是恢複了點意識。就在擡起頭時,他看到了躲在梧桐樹後的青女,眼前的似乎和他最初幻想的一樣,她瘋了世間男子,這時也讓他喪失理智了。就這樣他像一匹野獸猛地沖上去,一把拽過她的手按在地上發瘋似的撕碎了她的衣服,就這樣他強行了青女。就像往日情形一幕幕回放,這清秀的臉竟變得猙獰并發出令人作嘔的淫笑。而不同以往青女幾乎全力在反抗,幾乎流盡了淚,仍在繼續留着。她一直苦苦重複,你會死了,會死的!可白衣仍在發瘋似的交合着,就這樣已是後半夜了,他趴在了她身上,她顫抖着身子淚止不住的抱緊白衣,她知道無力回天了,就這樣她緊緊抱着,一直抱着……。
第七天
天亮了,在陽光還未撒到梧桐樹下時白衣睜開了雙眼。
他深情地望着青女,眼框漸漸濕了。你真傻!接着他笑着捧起她的臉說:是不是和他們一樣我還能再活七天。
接着白衣便閉上的雙眼随之一股熟悉的氣息迸發出來。
不!白衣,青女抱起白衣嘶吼。突然她恍惚了,嘴裡低語着:泊川,是泊川。
當她意識過來時白衣已經在光的照射下瞬息渙散,随之泊川也消失不見。她掙紮的抱緊卻什麼也沒剩下。不,白衣……她絕望的縮起了身子無休無止的哭了。就在這時大霧彌散,無忘谷下起了一場大雨,整個谷底都在一瞬間變成了千年前的模樣;随之哭聲停止她不見了蹤影,谷裡飄起了紛落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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