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沈一城

抽空看了個華語電影排名的小片,動作片居多,都是很賣座的商業電影。再複雜的人時常也需要一點簡單的刺激,隻是這種占比相對少一些。蘇格拉底活在今天估計也喜歡看李連傑成龍電影。人類的複雜性永遠是個好話題,除非我們都消失了。

《古董局中局》讀到了第四本,但腦子時常還停留在第三本,如果說整本小說是在讀一個大故事,那麼第三本的主人公更會給讀者多一些思考。熟悉這部大部頭的讀者知道他就是沈一城。不探讨古董和近代史,這兩項我都是徹頭徹尾的外行,同時把這個人物以及其身上發生的故事當成真事來談,也十分有趣且可挖掘。

有一個問題除了自己瞎猜更應該請教業内人士,即我們的很多古董被外國人拿去并保存完好是不是最佳選擇,畢竟衆所周知很多珍寶放在我們自己這兒會被大量損毀并且我們也沒有能力保存,其中涉及到一些民族的問題。故事主人公沈一城是堅決保證古董或文物不能外流的立場,雖然這很有品格,但閱讀過程中我也産生了隐隐的質疑:放在“外面”被完好保存不也是個好方法麼,要不也很可能被損毀。

不說那類大是非的問題。這個人物身上的矛盾性也很有意思。比如他為人正直、在大事上不馬虎的同時也具有小狡猾的特質,顯得十分靈活,這是有趣之處。而且心思細密謹慎,好像一個内心精緻的棋手,總能把最終結果想在前面,做出一個很大的局。确實是個既滿腹城府又對人真誠的多面手。我相信在現實中有這樣的人,(所以)我通常把小說和小說人物當成真事兒看待(從這個意義上說)。但同時也是也當是作者對一個心中趨于完美的人的美好向往,客觀說,如沈一城這樣的人即便有也是極少的。

另外不能忘了時代和環境因素,民國時期做到全面相對來說還不是特别難,在今天的環境下基本是不可能的了。信息太“平”了,沒有人是傻子。就像體育競技,技術都差不多,就看誰會失誤了(昨天看澳網,中國選手鄭欽文如此說)。即便如此,沈一城這個人物也總讓我聯想到三國時期那些謀士的樣子,不知道作者在寫作是否有參考。更可貴的是,作者不僅讓這個人物停留在理論上,而且沈還是個行動派,親力親為,甚至不惜犧牲自己。這個人物幾乎沒有缺點,他基本上符合了我們對一個傳統完人的想象。

我們常說知足常樂,不要完美主義。但在抽象思維、想象這一方面,我覺得可以力求完美。就像很多年輕姑娘們都幻想自己嫁給霸道總裁,錢多冷臉、隻對自己溫柔體貼,這種幻想盡管不可能實現,但想一想無妨。沈一城這個角色也有點類似,無可厚非,同時也給讀者不少啟發,挺好。

今天繼續閱讀陳嘉映的《何為良好生活》的第一章第五節:亞裡士多德學科分類中的倫理學

人該怎樣生活這個問題是蘇格拉底的核心問題,因此也成為蘇格拉底問題。但他并沒有倫理學,而是有亞裡士多德第一次對哲學或一般學問做出分類。把人類活動分為三類:理論活動、實踐活動、制作。理論活動不改變對象,而實踐活動改變對象,制作活動是純萃取效的,其目的在制作活動之外,但實踐目的不隻在實踐之外。與此三類活動相應,亞裡士多德區分了三類學科:理論學科、實踐學科、制作學科。又區分出理論之知和實踐之知。其中作者提到個翻譯的問題,即實踐之知應該譯作什麼中文詞,諸如知識、明智、實踐智慧、明慧、聰慧等。理論科學的目标是為真理而求真理,不改變事情本來的樣子。實踐學科不單為探尋真理,比如倫理學研究的目的不單知道善人是什麼人,而在于如何成為善人。一個突出的問題是:善好和德性是否可教?亞裡士多德有句話:“使人高貴的諸種理論雖然似乎有力量使那些生性高尚的人歸于德性,但它們卻沒有能力去促使大多數人追求善和美。......想用理論來改變在性格上形成的習慣,是不可能的,或者是困難的。”

這一節的内容還是挺多的。最後亞裡士多德的話還真是挺有現代性的,或者說我們的現代性或現代感就是承襲他的思想。先賢們也有不少人是脫離了集體無意識的,看到了個人的獨特。他們雖然是曆史的,但确實很多思想也是人們在未來要追求的。側面可見,人類整體上的進步也不是那麼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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