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陽光透過窗戶打在碧浪漣漪般的被子上,我醒了。這是一個窄小陰冷的房間,那道門緊緊的關着。

  我的肢體小小的,我有着成年人的思想,卻像一副孩子的軀體。我試圖下床打開那扇門,看看門後的世界。這是一道木門,上面隐約可見制造過程中木質部的紋理,皺紋般的蜿蜒着爬滿了整扇門面,傳統的木把手聞起來有一種木屑香氣,我輕輕打開這扇門。

  我驚呆了,門後好多人。這是一個很大的房間,中間是一個巨大的西式餐桌,上面擺着蠟燭和餐具,擺放在邊緣雕刻花紋的白色桌布上,觥籌交錯人們在酣暢樂飲,有正在吃點心蛋糕的,有在和朋友談天說地聊天的,每個人西裝革履外面裹着黑色的西裝外套,有的紮着白色或紅色的西服領帶流淌在白色的西服内襯上,女士們則頭戴白色如花朵般錦簇的發飾,身着抹胸哥特式黑色長裙,脖子上帶着亮眼項鍊,坐在華貴的由檀香梧桐木打造的有複雜雕镂浮世繪般的靠背長椅上,我嘗試着融入其中,和其中幾位看似貴族的男士聊天。

  可是我好像怎麼也插不進去嘴,他們并不關心我這個看上去矮矮小小的像是孩子一般的人,他們看上去都很成熟,幾個男人你一嘴我一嘴的聊着工作事業,臉上時不時露出神秘皮笑肉不笑的蒙娜麗莎似的微笑,有的人眼角處有了細微的魚尾紋,眼球像被重新染過黑色,不是那麼純粹的透徹,我穿過人群想逃出這裡,現在是上午八點左右。

  前面有兩扇門,晚宴上的人們有的去了這扇看上去制作精良的有郁金花雕刻的白色奶油般的門,有的去了一扇看上去平平無奇的石頭門。

  我打開平平無奇的石頭門,剛才有幾個人喝醉了酒和我一樣跑到了這扇門後,打開門,這裡也有一群人,隻不過他們堆在一起圍火取暖,都穿着厚厚的自制毛皮衣服抵禦寒冷,人們坐在一起烤着剛剛打來的野兔和野豬,其樂融融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嘗試融入進去,剛剛那扇門目睹的一切交際,讓我學會了一點點人際交往的話題,我喜歡這些人,他們的眼神要和善清澈的多,和我同時進去的那一批人也褪下他們的西服外套,他們狼狽的多,看上去融入的并不十分協調,那是一種自視甚高不屑融入卻又不得不低三下四的融入進去的矛盾感,他們比剛才更老了,眼神也更濃重滄桑了,現在是下午兩點。

  我打算離開這裡,前面又出現了兩扇門,一扇門緊緊閉合着,華麗雍容典雅,像是西式婚禮殿堂的迎賓門,另一扇門是一篇木門,有幾個和我一樣的人像開門看看外面的世界,我選擇了那扇華麗的門,他們去了木門。

  打開華麗的門,一群人在開會他們絲毫不看我,全部全神貫注的聽着老闆開會,我小心翼翼的找到末尾的座位聽着他們開組會談論利益最大化和品牌銷售,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也紮着領帶看上去成熟一些,像是成功的職場白領。領導奮進激昂底下的人頻頻點頭,我也跟着點頭生怕不合群,看着他們疲憊但又充滿鬥志的眼神,我陷入了沉思。我打着旁邊人的手,想要問問他幾點了,他告訴我快晚上八點了要吃晚飯,現在要加班,我撐不住了想去上躺廁所,于是我偷偷離開,廁所的門是一道普通的推拉門,我想躲在裡面沉思一番,或許再也不要出來。

  我打開廁所的門,裡面不是廁所,而是我的房間,廁所門之後怎麼會是我的房間?我并沒有多想,躺在床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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