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纨,如冰水好空相妬:王一貼的笑話在說什麼?為什麼說療妬湯?

【 紅樓日月:連載46】

(接上文,賈母說笑話:吃猴兒尿解讀)

4.8 如冰水好空相妬

李纨的判詞:

桃李春風結子完,到頭誰似一盆蘭?

如冰水好空相妬,枉與他人作笑談。

桃李春風結子完:

桃李:李纨。春風:東風。東風、滿清的代表,是薛寶钗。

比如,在黛玉占花名時,明确提醒過讀者:“莫怨東風當自嗟”,而歐陽修的原句是“莫怨春風當自嗟”。所以說“春風”是“東風”,正是“明君”黛玉怨的東夷、清風,薛寶钗正是滿清、東風的代表。

“李”+“風”,結子“丸”。

李纨 + 薛寶钗 =(結子)丸。

寶钗冷香 + 李纨 = “冷香丸”賈蘭。這個“蘭”,是“芄蘭”。

所以寶钗一吃就好的“冷香丸”,既不是薛寶钗,也不是李纨,而是賈蘭,“芄蘭”的童子。

所以才給李纨取了“纨”這樣一個極不常見之名,既銜接了薛寶钗的“冷香丸”,又銜接了“芄蘭”的童子賈蘭,真是妙不可言!

到頭誰似一盆蘭?

是反問句,賈蘭最終顯然不是蘭蕙,看這兩句末字“完,蘭”,是“芄蘭”。

如冰水好空相妬:

甲戌本、庚辰本,末字都是異體字“妬”,可作為解密的線索。

并非書中全是女石的“妬”字,比如“那婆子深妒襲人、晴雯一幹人”,“嚴父妒妻”,“并無嫉衾妒枕之意”,“薋葹妒其臭”等。

書中有一回一直在解說“妬”,從“妬病方子”,到“療妬湯”,針對的,就是“妬”。反面看,點明了是“妬”的“方子”!能治“妬”。八十回“王道士胡謅妬婦方”:


...

王一貼說笑話,療妬湯

寶玉問王一貼的膏藥,我們先看清楚寶玉的問題:“有一種病,可也貼的好麼?”還是那句話,搞清楚問題,就快找到答案了。這個笑話一直說的是“妬病”,所以寶玉的問題是:妬,貼的好麼?

王一貼讓說出病源來,寶玉笑道:“你猜,若你猜的着,便貼的好了。”為什麼要猜?沒有讓醫生猜病的道理,注意“猜”不合常規。寶玉讓王一貼“猜”,也是讓讀者“猜”,并提醒“你猜的着”,便“貼的好”。重複強調“貼的好”!關鍵字:“貼”。

這茗煙手内點着一枝夢甜香,寶玉命他坐在身傍,卻倚在他身上。注意寶玉倚在下人身上這個動作,太異常,明顯是用動作提醒讀者。

王一貼心有所動,便笑嘻嘻走近前來,悄悄的說道:“我可猜着了。想是哥兒如今有了房中的事情,要滋助的藥,可是不是?”

王一貼因為什麼心有所動?寶玉用動作在提醒,王一貼看到寶玉倚在茗煙身上,寶玉是石,王一貼心有所動是看到:石倚人。

王一貼“走近前來”,是用第二個動作提醒讀者:貼近來。貼近誰?貼近石。然後“悄悄”告訴讀者:我猜着了。

我們看王一貼猜着的:哥兒是寶玉,“有了房中的事情”是有女人跟寶玉“貼”,即:女貼石,是“妬”。

這個老道很厲害,确實猜着了!

茗煙喝道:“該死!打嘴!”這種斷喝,反面看,是強調。

寶玉問:“他說什麼?”更是強調,讓讀者仔細看王一貼說什麼。

茗煙道:“信他胡說!”茗煙告訴讀者:信他!即使胡說,也信他。

唬的王一貼不敢再問,隻說:“哥兒明說了罷。”寶玉道:“我問你,可有貼女人的妬病方子沒有?”

前面已經猜着了是“妬”,但比較隐晦,作者怕讀者看不出來,幹脆讓寶玉明說:“貼女人的妬”。寶玉是石,石說“貼女人的妬”。作者這話已經說的很明了,石貼女人,就是“妬”字,也說明王一貼猜的确實沒錯。

我們也就知道了作者為什麼把這個王道士喚作“一貼”,并特意說明:“隻‘一貼’,百病皆除之意”。

“妬”:女石“一貼”,百病皆除,問題解決。

回到寶玉的問題上:“妬”,貼的好麼?女石“一貼”,就好了。

“女貼石”為“妬”,這個女人是誰?正是“耗子偷玉”的李纨。這個“妬”的“方子”,治“妬”,解說的不就是李纨的“妬”意嗎?這是八十回,說明此女得石,李纨已偷到玉。

後面說“療妬湯”,湯是“水”,滿清關鍵字。

王一貼又道:“貼妒的膏藥到沒經過,到有一種湯藥,或者可醫。”此“妒”與前後文的“妬”字不同,讓讀者注意到,常用的“妒”字,故意在書中寫作“妬”:一“女”一“石”。

寶玉問什麼湯藥?王一貼道:“這叫做‘療妬湯’,用極好的秋梨一個,二錢冰塘,一錢陳皮,水三碗,梨熟為度。每日清早吃這一個梨,吃來吃去就好了。”

故意把“冰糖”錯寫為“冰塘”,是錯誤強調“冰”。在王一貼說的這句療妬湯的話裡,包含了“冰、水、好”三字,和“妬”字。

“如冰水好空相妬”七個字,“療妬湯”出現了其中四字。

王一貼笑道:“實告你們說,連膏藥也是假的!”

王一貼在說完“療妬湯”後,為什麼又特意告讀者說:“膏藥是假的”?“假的”,正是“空相”。空相:佛教用語,假相。

最後特意加上一句:“有真的,跑到這裡來混?”強調這裡混了“假相”。

所以,王一貼的“療妬湯”,說的正是“冰水好”、“空相”、“妬”。

寶玉茗煙都大笑不止,罵“油嘴的牛頭!”庚辰本留下了“牛頭”改為“牛鼻子”的痕迹。說明抄書者也感覺“牛頭”奇怪,因為一般說“牛鼻子道士”,不說道士“牛頭”。“牛頭”顯然是作者故意的,異常提醒:孝莊屬“牛”。

注意:“吃來吃去”的是“梨”,重複了三次,“梨”諧音“李”。


這是一個典型的反面讀《紅樓夢》的例子。貼妬、治妬表面說的是襲人妬晴雯、夏金桂妬香菱,這是正面讀。讀者應跳出正面讀的思維模式,作者說的壓根兒就不是嫉妬的妬婦。從反面讀,才是作者真正要講的真事隐的故事,此妬婦說的是已偷到石之女李纨。

注意“百家姓”!在18回“綠玉”改“綠蠟”時,作者借寶钗之口說過“你大約連‘趙錢孫李’都忘了呢!”是提醒讀者“百家姓”。在《紅樓夢》中,多次用“百家姓”提供線索。

比如:秦可卿死後,賈蓉續妻,在幾十回裡都沒說這個續妻姓什麼、名什麼,這可是賈府的長孫長媳啊。賈府裡多少丫嬛、下人都有名有姓,一個丫嬛司棋都寫了姓秦,司棋的相好還寫了叫潘又安,出來個臨時演員說笑話還有姓,王道士王一貼。為何在幾十回裡甯願不惜筆墨寫“賈蓉的妻子”、“賈蓉之妻”,就是不寫其姓氏呢?

58回,“誰知上回所表的那位老太妃已薨”,“賈母、邢、王、尤、許婆媳祖孫等皆每日入朝随祭”。尤氏後面這個“許”,顯然是賈蓉續妻,是許氏。拿“百家姓”一看,我們一下就明白了:“朱秦尤許”!

作者為什麼設計此人姓“許”?又為什麼不敢直接寫“許氏”?如果說秦可卿、尤氏兩人還不算很露的話,那麼加上許氏,在古時随便一個讀過兩年書的人都會意識到“朱秦尤許”,“假府”這個“朱”姓就藏不住了。

這是典型的《紅樓夢》寫法,我們可以叫“藏頭露尾巴尖兒”。就是一直藏着,在極不引人注意之處,很不經意地露一點小縫兒。看書沒睡着的讀者就會注意到,通過露出的這點尾巴尖兒,甄别出這藏的是什麼家夥。

可惜有些版本,把這裡的“尤、許婆媳”,校改成了“尤氏婆媳”。讀者就看不到這個重要線索了。

這回正在寫迎春嫁的孫紹祖甚屬不端,然後卻插入這段王一貼插科打诨,後面又接着寫孫紹祖一味好色。按關鍵字法,“孫”是孫猴、滿清,百家姓“孫”後之“李”,就是寶玉和王一貼說的妬婦李纨。反面一直在說滿清之事,看似已完實則未完。


未完,連載【紅樓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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