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聊聊昨天的姑娘

有一次我們在高速上我邊開車我們邊聊天,她長發披肩,皮膚略黑,眼睛裡有光,她說她看我的時候仿佛看到了太陽,我說她過譽了。路上車不多的時候,我時而轉頭看看她,她時而看看前面時而看看手機時而知道我在看她時而不知道,又時而可能是心裡知道但表面上不讓我看出來她知道我在看她。我們一路上能聊很多東西,但多數是我再說,昨天說過了,她某種意義上救了我。但她也會說很多,至少我這樣覺得,和她自己比。我們會聊很多目前看的書的内容和想法。最近我剛剛讀完西西和托爾斯泰然後又開始讀《萬壽寺》,所以寫這樣的東西自然不都是因為這個姑娘。她的側顔很好看,如果有人說不好看或是一般那一定是美的定義出現了問題。她也總和我說我們對于好看的人的定義太單一,姑娘隻有白和瓜子臉才好看,學畫畫的我當然是認同她這個說法的,但她說我的潛意識裡不一定真這麼想,說到潛意識我無法反駁,畢加索或梵高從來沒有真正走進我心裡亦有可能,隻是難以考證。

慢慢地她說她困了要眯一會兒,我說好,靠着睡一會兒吧,到了地方我告訴她。我也認真開車,聽着車載音樂。我開車時常溜号,可能是因為讀書有點多,讀過的東西總會不經意間地冒出來,所以開車必須要聽音樂介入大腦,否則很危險。這一次我又開着車神遊了,音樂并非每次都管用。無意識開車過後,突然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在開車,副駕上應該還坐着人。猛一轉頭,果然還睡着,但已經不是剛才的姑娘了,而是膚色白皙的短發女孩,一樣的是側顔依舊很美,和前一個很像但不是同一個人,讓我想起大學時喜歡的堀北真希,她們仿佛一體兩面。可能她們都是我心中的天使,或者惡魔。我瞬間拍了拍腦子,告訴自己書不能讀的太多,不僅影響開車還會出現幻覺,搞得我都不敢再看副駕駛了。

前面快到目的地了,突然前方的道路開始收縮起來,我以為是要下高速口了,但仔細一看卻是道路兩邊都在向中間并入。一着急我狠踩了刹車,但車子卻擺出“你踩你的,我走我的”的架勢。這時我又想起副駕駛上還坐着人,但由于眼前事态緊急我隻能單手叫她醒醒,畢竟說好了到了地方要叫她,隻是現在有點提前。結果座位上空空無人,我變得更加慌亂,隻好硬等着事态的發展。這種自己完全無法控制的情況真是不舒适,但又沒有辦法。最後我當然沒有去另一個世界報道,因為醒來時發現自己坐在書房的沙發上睡着了,手裡的書打開一半掉到了地上,打開的那一頁并不是我讀到的那一頁。我撿起來一看,上面寫着:“如果你的生活很豐富,無論是物質世界還是精神世界,都不要完全分享和他人;如果你的生活很平淡甚至貧乏,偶爾編編故事可以舒筋活血,但也不必特别說明這故事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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