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行day12(徐州博物館)
徐州,古稱彭城,其由來可以追溯到上古時代。
彭城,彭祖的城。
彭祖,原名篯(jian)铿,出生在公元前2500—2600年間,颛顼帝的曾孫,受封于彭城,建立了大彭國。
傳說中,他活了八百歲,因此被稱為彭祖。
傳說中,他是中國烹饪和氣功的創始人,應該是中國古代養生學的鼻祖。
美麗的傳說。
與美麗的傳說相生的是實實在在的遺址和遺存。
曆史上,彭城先後屬于宋國、楚國,從兩漢到明清,一直是徐州地區的政治、經濟、文化和軍事中心。
曆史的風雲激蕩中,多少英雄豪傑,多少帝王發家,多少殿阙巍峨,所以徐州素有“九朝帝王徐州籍”之說。
蘇轼在徐州做太守時在《上皇帝書》一文中說到:“漢高祖,沛人也;項羽,宿遷人也;劉裕,彭城人也;朱全忠,砀山人也:皆在今徐州數百裡間耳。其人以此自負,兇桀之氣,積以成俗。”
可見徐州這“千古龍飛地”之稱,可不是浪得虛名。
就個人偏愛,還是項羽同志。
當年,西楚霸王項羽定都彭城,而未以關中為都,除了“富貴不歸故鄉,如衣繡夜行,誰知之者!”的執念,更是深知徐州的軍事地理位置。
雖然最終輸了與劉邦的對決,但人生情節遠比劉邦精彩。
霸王别姬英雄末路的悲壯,“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的血性剛烈,那英雄氣場劉邦是比不過的。
徐州城南的南山上,項羽曾戲馬、演武、閱兵等,所以戲馬台成為後人憑吊西楚霸王的遺蹤。
蘇轼有詞雲“水繞彭城樓,山圍戲馬台。古來豪傑地,千歲有餘哀。”
豪傑,餘哀。
戲馬台附近的土山,有“亞父”範增的墓。
鴻門宴後,陳平的反間計讓項羽和範增之間心生罅隙,終因相互猜忌而漸行漸遠。範增在到彭城的路上背部的毒瘡發作而亡。用現代人的話說,應該也是死不瞑目。
本想去戲馬台、範增墓,站在當年的土地上,讀讀當年的曆史。卻因在徐州博物館待的時間太長,隻能留作遺憾。
徐州博物館的藏品,是以兩漢文化為核心,一件件展品都是風雲變幻、刀光劍影的記憶。
環首刀
殺手锏之锏
有明确紀年時代最早的鋼劍
兵器,生了鏽凝結了歲月的塵埃,如今隔着玻璃窗也能感受到青光冷鐵,威風萬震的威力。
最還是看别具特色的是陶俑輕松。不同朝代的陶俑各有個性。
漢代陶俑,拙樸凝重,南北朝陶俑清秀端莊,隋唐陶俑豐滿雍容,都比秦兵馬俑生動可愛許多。
透過那些眉眼身姿,恍惚看到在這片土地上,無數過往的生靈。
他們有将有兵、有仆有伎、有文有武、有站有卧。他們的生命故事凝結在了塑起的姿态中。
千古背影殺
千古躺平
千古闊腿褲
千古公務員
出土再見陽光時代模樣
他們,一個個千姿百态的身像,在自己各自生活的那個年代,都曾仰望或懼怕被曆史記錄或沒入塵煙的英雄。
且看:
劉裕,小名寄奴。祖籍徐州。
為東晉打江山,又代晉自立,史稱劉裕滅晉。
劉裕的國定都在建康,國号“宋”,史稱劉宋。
劉裕掌權之後的第一件事情,是将司馬氏族滅門,旗号是為蜀漢劉氏複仇,實是取前朝士族豪強挾主專橫的教訓,掃清政治障礙。
因之劉宋王朝終結了門閥專政的時代,奠定了南朝“寒人掌機要”的政治格局。
寒門的崛起,辛棄疾的詞句有曰“斜陽草樹,尋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裡如虎。”
這些陳列在玻璃櫃裡的印泥、封筒、印章,承載了多少權力的遊戲和人生的起落。
千古存錢罐
堆起來的錢币
權力的遊戲,總是圍着錢來掌握話語權。這錢範、錢罐、錢堆,是多少人的喜怒哀樂和無可奈何呀!
不過,武将的江山,也是多少人要文人捧。且看:
張道陵,徐州人。相傳為西漢開國功臣張良的第八世孫。東漢時期的道士和創始人,奉其道者,須納五鬥米,時稱“五鬥米道”。
張道陵以符水、咒法為人治病。并教授人們鹹井水熬鹽的取鹽之法,後人稱“陵井”。後人稱其為“張天師”。
徐州的影響曆史軌迹的人物來了又去,在各自時代的坐标軸上叱咤風雲,鑒古明今。
“漢初三傑”月下追韓信的蕭何、“蕭規曹随”的曹參、鴻門宴上救劉邦的樊哙、李煜的祖父南唐開國皇帝李昪……還有那個擁有陪葬青銅器皿的趙姬,那個為大漢利益下嫁西域烏孫國的解憂公主……
銅鏡
奈何世事轉頭空,終都是畫眉人遠,燕子樓空。
史書聊聊幾筆,已是厚重。
延展時空的還是詩文。
徐州博物館對面的雲龍山上,有放鶴亭,是蘇轼在徐州任知州時的遺迹,古文《放鶴亭記》中“歸來歸來兮,西山不可以久留。”似乎言盡未言之意。
雲龍山,蜿蜒起伏,狀似神龍。帝王信帝王的,老百姓有老百姓的自洽。
徐州地标建築蘇甯廣場
淮海戰役紀念碑
雲龍湖
電視塔(原版東方明珠)
雲龍山下拉小提琴的老人
數往矣,鬥轉星移,江山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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