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那是一個銀色的身影，她銀紫色的毛發像水銀一般披散，卧在軟毛氈裡。她的眼睛閉着，銀白色的胡須随着呼吸微微抖動着，是一隻幼年緬因貓。

        達沃不受控制的向她走去，黛拉笑眯眯的看着，海德洛教授悄悄的湊到黛拉耳邊，問：“你哪裡來的幼年緬因貓？”黛拉回過頭小聲地說：“鬼市。”海德洛用胳膊勒住黛拉的脖子，惡狠狠地說：“好啊你，你這家夥居然又偷偷去黑市。”說着，海德洛的表情冷下來。她放下胳膊，拍拍黛拉的肩，說：“唉，算了，晚點再說你。走吧，去看看那小丫頭，對了，她和那位——”海德洛意有所指的看了達沃一眼，黛拉不可否置的看了看海德洛，後者比着口型說了句：“我們走着瞧。”

        她們說着，達沃走到那隻緬因貓身邊。她看着安靜的貓兒，伸手撫摸上貓咪的背脊，順着毛劃過貓背。大貓的胡須顫了顫，貓兒睜開了眼。

      怎麼形容呢？琥珀色的瞳孔像寶石般閃爍着，暗金色的色彩在銀紫色與白色的襯托下顯得獨特而高貴。大貓站起來，抖抖身子，她有三分之一米左右高，綢緞般的長毛披散，貓咪的眼睛裡流露出平靜，交雜着幾絲好奇與探索。達沃蹲下來，伸出手撫摸上貓咪的面頰。女孩把貓摟在懷裡，撓着貓咪的下巴，貓兒輕聲叫了叫，蹭了蹭女孩的下巴。女孩揉了揉貓咪的腦袋，捏捏臉，捏捏耳朵，滿足的抱着貓咪。

        黛拉和海德洛教授走過來，黛拉笑眯眯地問：“怎麼樣？”達沃擡起頭，半眯着眼，墨色眼眸的眸光晦暗不明，一臉滿足，像嗜足的貓仔一般。達沃點點頭：“我能讓它做我的信使嗎？”黛拉點點頭：“可以，塔格爾，兩歲。一喀克四十三西可外加一個任意請求，收你一喀克四十西可，另外你需要幫我做一件事，如何？”【一件事嗎？】達沃想，看達沃似乎在權衡着什麼，黛拉笑笑：“事情在你的能力之内。”

        “好的，成交，那那一件事？”達沃問，“洛兒說你有大極樂鳥的羽毛？”黛拉似乎無厘頭的問了一句，達沃從左手上的儲存袋裡抓出一把淩亂的羽毛。羽毛十分淩亂，來自不同部分的羽毛摻雜在一起，總的來說，羽毛裡正羽占比小，絨羽占比大。一般而言，絨羽多用于熬制魔藥，而正羽常被用于制作魔杖和古羽毛筆。“是這種嗎？”達沃問，她看到黛拉臉上驚訝的表情，“怎麼了？”達沃又問。“你的羽毛是怎麼來的？”黛拉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她抽出魔杖，敲了敲牆，周圍的場景換了。達沃、黛拉、海德洛教授出現在一個擺放有許多植物的辦公室内，三人不知何時都坐到沙發上，達沃面前是黛拉，黛拉旁邊坐着海德洛教授。黛拉認真的看着達沃，說：“斯蒂芬尼小姐，你能告訴我這些羽毛你是從哪裡來的嗎？” “這些是阿爾留給我的，是風之谷裡的東西，我可以随意取用。”達沃回答。

      黛拉與海德洛交換了一個眼神，黛拉又問：“你見過大極樂鳥嗎？”

        “你想要找那些漂亮的小家夥們嗎？我建議你可以做好一個心理準備，他們可不是什麼好相處的物種。”達沃撇了撇嘴，她至今還記得那次阿爾帶她去采摘月光花時去到的永樂山脈，那可真是一次格外“難忘”的回憶。

        “你知道他們在哪裡。”黛拉突然起身，她在沙發旁有些焦急的踱步，突然轉頭問：“你可以帶我去見他們嗎？”

        “可以，不過你要做好失望的準備。”達沃冷冷的嗤笑一聲，她可不喜歡那些無比自戀的家夥。“離開學還有大約一個星期，或許你願意帶我去找找他們？”黛拉問，“可以，我們随時可以出發，但是需要早些回來。”達沃說，但是她看到海德洛皺了皺眉，說：“我建議你先去購買魔杖，而至于你的旅行，可以安排在上完第一學年之後再去，我承認你掌握許多很難的知識，但是我還是認為你應當在熟練一些。”海德洛又瞪向黛拉，說：“還有你，最近就不要到處亂跑，别忘了今年你就要進入學校當教授了，别像個刺佬兒幼崽一樣！”

      “well，well，well，看來我們的行程要調後了，請問你是否願意在第一學期結束之後，帶我去尋找那些漂亮的生靈呢？”黛拉無奈的聳聳肩，而達沃微微的笑了笑，說：“當然可以，畢竟我也需要在練習并學習一些新知識，不是嗎？”她又轉頭看向海德洛，說：“或許現在您願意帶我去挑選我的魔杖？”

      “當然，不過你是否同意讓黛兒帶你去呢？我需要去做一些事情。”海德洛挑了挑眉。“當然可以。”達沃和黛拉同時說到，她們相互看了一眼，而海德洛有些揶揄的笑了笑。

        “好吧，那就這樣。”海德洛揮了揮魔杖，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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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去？”達沃問，“旅行。”黛拉匆匆忙忙的從架子上取下一大包東西，說：“抓住我的手。”達沃感到一陣暈眩，再次清醒時就已經到了一座小屋門前，黛拉走上前輕輕的扣了叩門。門緩緩的打開——

      該怎麼形容呢？

        魔杖店店堂不算大，但也不小，數不清的用于裝魔杖的狹長盒子整整齊齊碼放在高高的架子上。一個灰紫色卷發的老婦人正坐在一張藤椅上，達沃注意到藤椅和擺放魔杖的架子上都雕刻有與庭院内櫃櫥上相同的符号。“或許她與阿爾是認識的？”女孩想。

        “您好，米勒夫人。”黛拉笑着對婦人打招呼，一邊說着，她一邊将手裡的包裹打開，放到櫃台上。“達沃•斯蒂芬尼，十五歲，一年級新生，購買魔杖。”黛拉說，那婦人看了達沃一眼，起身說：“過來吧。”米勒婦人又扭過頭對黛拉說：“把東西整理好，在這裡等她。”她帶着達沃走向架子旁邊。

        黛拉看着兩人消失在一陣空間的波動裡，眯了眯眼，微微的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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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好，米勒夫人。請問我可以知道您是如何判定每個人适合什麼魔杖呢？”達沃問。米勒回過頭看了達沃一眼，達沃看到一雙深紫色的眼睛，像紫水晶一樣深遂，閃着幽暗的光。“每個巫師在十五歲時會擁有自己的魔杖，魔杖與巫師的魔力相連，能夠不同效果的增加、放大、提升巫師的魔力與魔咒。每一種魔杖的材質均不相同，沒有相同的魔杖存在。”米勒輕聲說，她回過頭：“魔杖認的是靈魂，它與你相連。靈魂不滅，魔杖不毀。判斷一個人适合什麼樣的魔杖，就要看那個人擁有什麼樣的靈魂。試試這根，十三英寸，夾竹桃木，墨棘纖維。”米勒揮了揮她的魔杖，架子上的一個盒子打開，一隻細長的木制魔杖飄到女孩手裡。達沃接過魔杖，這隻魔杖是黑褐色的，表面很光滑，當女孩完全握住魔杖時，魔杖發出一陣輕微的嗡鳴，從杖上冒出一縷寶藍色的火花，轉而又熄滅，白發的女孩感受到這隻魔杖向她傳來臣服卻充滿畏懼的情緒。

        “你吓着它了。”灰紫色頭發的婦人輕聲說，“你身上有不屬于這裡的力量。”她用深紫色的雙眸看向白發的女孩，又說：“你的魔力很強，夾胡桃魔杖的理想主人往往不同尋常。夾胡桃魔杖據說具有賦予其持有者生與死的力量，當然，這特征可能對所有魔杖都适用，不過夾胡桃和歐洲紫杉一樣在決鬥和各種黑魔法的領域有着特别黑暗與令人生畏的名聲。你的魔力是純正卻不帶任何雜質的，而你的靈魂卻存在着許多極端，你的魔力依附于你的靈魂存在，而你的靈魂上卻又有我看不到的東西。”

      “我不知道，我失去了一些東西。”達沃輕輕的歎了口氣，說：“我可以知道你是如何看到他人靈魂的嗎？”

        “我的先祖曾于這個世界簽下契約，我們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一切不可以說出的事情，同時這個世界賦予我們獨特的能力，我們存在于循環之中，也存在于循環之外。”深紫色眼睛的婦人扭頭看向達沃，當她看到女孩純白色的頭發時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又很快的轉過了頭。

          而達沃沒有注意到，繼續問：“您可以給我講講關于魔杖嗎？或許我可以為您提供一些您想要的東西。”她曾在一本關于魔杖的書上看到過關于制作杖芯的材料，而這些東西在她手裡有許多。灰紫色頭發的婦人扭頭看了她一眼，将另一支魔杖遞給達沃，說：“普遍來說大多魔杖的杖柄都是木制的，對此也有嚴格的标準，所采用的木材決定了魔杖所獨有的特性。杖芯是整個魔杖的能量核心，它主要由一些獨特的物質合成，比如晶石粉末、龍的鱗片或是神經、鳳凰的尾羽等，主要都是為了讓這些獨特的物質來獲取強大的魔力。”

        “大部分魔杖都是筆直的，但也有例外。魔杖的末端可以鑲嵌一顆輔助材料，用于增強或維持魔杖的力量。有時，魔杖的末端必須鑲有各種魔法符号。很多情況下，魔杖的杆上雕刻有各種魔法咒語或魔符。不管長度和材質如何，在被制成魔杖之前，任何魔杖都隻是普通的木杖而已。試試這根，十四英寸，歐洲紫杉，夜行魅的頭發。”達沃接過魔杖，魔杖卻哀鳴了一聲，顔色黯淡了幾分，婦人連忙将魔杖搶過，說：“不要威脅他們！”

      “我想或許我什麼都沒有做。”達沃無奈的聳聳肩，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魔杖會怕她。“試試這根，十二英寸，接骨木，羽蛇尾羽，我想它應該不會怕你身上的力量。”婦人說，達沃接過魔杖，魔杖上發出黑色的光。“百分之九十一，但它還是在怕你。”婦人說，她又說：“或許你還想再試試？”

        “我想再試一試，我覺得或許它們都有點怕我？”達沃說，她皺了皺眉，她剛才感受着屋裡架子上魔杖的魔力和意識，而大部分魔杖都向她表達出臣服，但所有的魔杖都帶有畏懼的情緒。

      “控制住你的魔力以及情緒，你的靈魂裡有威脅它們的力量。”

        “十英寸，花楸，獨角獸羽毛，它比較溫和。”達沃接過魔杖，在她的注視下，木質表面流淌的光澤瞬間淡了下去。“十二英寸，赤楊，龍的骨刺。”白發女孩的指尖剛剛觸及到魔杖上，魔杖微微一顫，随即變得灰敗不堪。“哦，不——試一下這根吧，十五英寸，純銀，精衛羽毛……”

          随着手中魔杖觸感的變換，整個魔杖店所有架子上的魔杖似乎都被試了一遍，無一例外呈現出死寂的情況，幾個架子上的魔杖在女孩的手指下隐去了活性。米勒還從未見過能魔杖們感到如此恐懼的巫師，作為這些魔杖的鑄造者，她能夠感受到這些魔杖上傳出的情緒，它們似乎遇到了天敵似的。

      “唉——說真的，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婦人歎了口氣說。“花楸被看作生命之樹。她也被稱為女巫之杖。而赤楊是火的樹木，擁有赤楊魔杖的人往往是善于戰鬥的巫師，在交鋒時往往充滿熱情。赤楊魔杖善于召喚和控制四方的風，同時也是複蘇的象征。再試試這根，十四英寸，常春藤，鳳凰尾羽。”

      不出所料，魔杖在女孩的手指碰到它之前就隐下活性，呈現出死寂的情況。

        “現在我該怎麼辦？”達沃問，她有些沮喪,說：“難道我我還要像以前一樣施法嗎？”

      “無杖施法？”婦人吃驚地問。“我想是的，阿爾教過我。”女孩說，她看到米勒婦人的臉突然變得扭曲，夾雜着複雜的情緒。

        “我想或許你可以定制一支魔杖。”婦人說。“哦，那太好了。”達沃說：“或許我有合适我的東西。”

      “………當然，你想要用什麼來制作？”婦人的嘴角微微的抽動了一下。

        “嗯…麻煩您拉住我的手，我帶您去選我想使用的杖身，杖芯用我的頭發就好。”達沃想起十二歲時在昏迷一個多月之後阿爾給她的那具白龍皮蛻，或許那會是不錯的選擇，隻是…我能不能告訴她呢？灰頭發的婦人試着說出她想說的話，卻驚訝的發現她根本說不出來，而白發的女孩看向灰紫色頭發的婦人，婦人趕忙朝她笑了笑,說：“你身上有許多秘密，有的連我也看不穿，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不能告訴除我以外的任何人任何不該說的事，這是我與世界的約定。”

      達沃定定的看了婦人幾秒，說：“跟我來。”她呼喚左手上的時之戒，兩人消失在店内。

        米勒突然間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她把眼睛閉上，右手緊緊的握着魔杖。當她感到清醒時，她睜開眼，發現自己和那個白發女孩站在一個高台上。而在她的面前有一具白色的龍蛻，大約二十米來長，她走上前，撫摸上仍富有活性的龍皮，深紫色的眼睛裡隻剩下龍蛻的模樣。龍蛻的通體是銀白色的，菱形的白色鱗片上細膩的紋路勾勒着黑金色的花紋，龍的的鱗片和蛇類的鱗片是不一樣的，蛇類的鱗片小而密，而龍的鱗片和魚鱗很像，腹部的位置，鱗片大如手心，邊緣微微透明，黑金色的部分映襯着堅硬而光滑的瑩白色鱗片。

      “可以嗎？”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米勒的思緒。“當然可以。”她聽到自己說：“這是上古白龍幼崽的皮蛻嗎？”

      “我想可能是的，請問你需要取哪一些東西來制作我的魔杖呢？”達沃問，這是她第四次來看這具龍蛻，她總能感受到這具龍蛻與自己的熟悉感。

        “我知道一部分關于龍的事，《山帛錄》上有記載。祖龍據傳是上古時期最強悍的龍，掌管海洋龍族。燭龍人面蛇身，通體赤紅色，睜開眼就為白天，閉上眼就為黑夜，吸氣的時候就是冬天，呼氣的時候為夏天，它可以呼風喚雨，也可以不喝水，不進食，也不用休息。”米勒有些癡迷的看着銀白色的皮蛻，她想，或許她知道這女孩的身份了，可惜，她還不能說。

        “《物帛錄》中記載有一種有翼的龍，長着翅膀，身上也有鱗片，頭非常的大，這就是神話傳說中應龍。它有尖尖的嘴，耳朵和鼻子都很小，但是尾巴很長，四肢非常的強壯，相傳遠古時應龍出現過，它可以在江河海水中生活。”

      “角就是龍的角，亢就是頸項，氐指的是頸根，房就是膀，心是心髒，尾指的就是尾巴，箕是尾巴末尾處。”

        “虬龍是傳說中最小的一條龍，也是一種有角的小龍，或者指沒有角的幼龍。其實龍沒有角就證明它是一條幼龍，因為幼年的龍都是沒有角的。而火龍與古朱雀一樣掌管火，浮山有龍飛入民間樓舍，須臾煙起，樓盡焚，講述的是火龍在天地間噴火的場景，當時的房屋以及草地都燃燒了起來。雲龍雨龍，顧名思義，他們是在雲霧中纏繞，可以跟雲雨并行，雲跟雨的形狀以及變化，也随着他們的心情變化。而蟠龍是沒有升天的龍，它的形狀非常的奇特，經常盤居在一起，它們大多以盤曲環繞的狀态示人，還有人認為蟠龍身體長有四丈，青黑色可以入水也可以入海，但是蟠龍有毒，一旦接觸到，必死無疑，有的時候會有人把蟠龍和蛟、蛇等混合在一起。”

          婦人頓了頓，她又說：“而淩駕于這些龍之上的，我就了解的不是太清楚。我隻有一點點關于這種龍的消息，它似乎是上古龍種。我可以仔細看看它嗎？”

      “可以。”達沃說：“您可以取走一根尾刺，我想用它來制作我的魔杖。”

        “我想，它或許是上古白龍幼崽的皮蛻，其幼年為狐形，渾身雪白，生九尾。比較特别的是它們在第二次蛻變之前都不會對蛻變前的事有任何記憶，到蛻變完時才會全部想起來。成年為龍，身長百丈，生六翼，麟羽雪白，時眸色如墨，時眸色如丹朱。這是我知道的消息，我可以知道你是怎麼得到這具如此完整的龍蛻嗎？”婦人問，但是達沃搖了搖頭，說：“很抱歉，我不能，如果您取完材料，我想我們就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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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紀2991年七月22日下午——

        “明天，你再來這裡取你的魔杖。黛拉丫頭，不用整理了，你帶她回去。”婦人說，她正在愛不釋手的把玩着那根十三英寸來長的純白色的細長骨刺。而黛拉則放下手下的材料，走了過來。

        “好的，我們走吧，或說回來你用的時間可真夠久的，或許我們可以在洛兒回來之前商量商量明年的旅行？”

        “好啊。”

        “對了，再見，米勒婦人。”

作者的話：

《山帛錄》《物帛錄》：類似山海經一類的書，已失傳。

關于主角的無杖施法：

      主角會無杖施法純屬意外，她的優秀是阿爾和昏迷的時候被灌輸的。而至于那具龍蛻可能跟主角的有關。

補充一個之前忘了介紹的：

刺佬兒（私設）：X級，渣渣呼呼的小動物，大多為黑褐色圓形生物，長相大小類似老鼠，沒有尾巴，有像刺猬一樣的刺。哺乳動物，白天夜晚都有出現。肉食動物，群居，有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