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爽又高級系列小說—《康熙王朝》經典摘抄3

他話未說完,康熙已激動得站起身來,靴聲橐橐來回踱步。良久,方仰天一歎道:“你等所言極是,多難興邦,朕要個守成庸主來接位做什麼?什麼叫肖子,什麼叫不肖子,不是看他走路吃飯說話為人,最要緊的是能不能把江山治好!你們想想,朕已經過于寬仁,胤禩比朕還‘寬仁’;朕已經過于放縱下頭,他比朕還放縱,數十年後怎麼得了?須知朕當年不是這樣的!朕這個太平天子,是經過了多少磨難、一刀一槍、一滴血一行淚苦苦掙來的!各人功名自家掙,好兒不靠父母養,得之容易,棄之就不惜。朕決意不傳胤禩,就是為了這!”


邬思道臉上毫無表情,略一欠身,說道:“先生!你這‘避名自隐’四字,學生仍舊不懂!譬如一隻雲中鶴,飛來飛去帝王家,還要說‘自隐’——其理難明。我這‘思道’二字本得之父母。既問我所思何道,也不妨直言相告:古之明哲之士,謙沖淡泊,不栖危樓頹垣之側,心不存機械傾軋之地。我方才說‘久仰’不是虛詞,雍王爺幾次回來說先生在禦書房給阿哥們講四書,講得好。然大學扼要在誠意,誠意扼要在慎獨。君言必稱循禮,果然是為養氣修己,還是稍稍有點‘近名’?君引朱熹語,橫批今世腐儒,聽來十分痛快,但到底是為明道呢,還是有點‘好勝’呢?修己明道乃是天理,近名好勝卻是人欲,私欲尚不能克服,那‘天理’是否就摻了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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