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
月梅沒有聽從父母的要求回老家相親,父母繼續出招:“你不相親結婚,我們臉上沒有面子,你必須每年給我們五萬元。”
月梅心裡明白:相親成功父母可以收彩禮,不回去相親逼我要錢,橫豎也沒有為自己多考考慮,與其被繼續拿捏,何不走為上策?
月梅出生在豫南一個普通的小村莊裡,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先後生下月梅和弟弟海生,從懂事開始父母就标榜:“我們家從來不重男輕女,閨女兒子一樣的待遇。”
父母是這樣說也是這樣做,從小到大無論是零食還是買衣服,父母從來沒有區别對待,當時月梅曾經暗自慶幸:“生在這個家庭真好。”
從小月梅就學習好,父母挂在嘴邊的話就是:“兒子,向你姐學學。”
盡管月梅經常輔導弟弟,可是弟弟的成績依然不盡人意。
月梅高考考上了省城一所不錯的的大學,三年後弟弟隻考上了一所專科學校的物流專業。
家裡的經濟情況就那樣,月梅從小就明白,整個大學期間盡可能做兼職減輕父母的經濟負擔,畢業後在省城找了一份還算可以的工作,雖然薪資待遇不高工作相對穩定,除了房租和基本生活開銷還略有結餘。
家裡缺什麼不用父母吃,月梅都想辦法發快遞回家,父母在親戚朋友面前直誇:“月梅這孩子從小就懂事,剛掙錢就給家裡買這買那。我那小子長得帥氣,可沒有女兒懂事。”
對,弟弟不懂事,畢業掙錢不用給家裡上交;家裡需要什麼也不用花錢買,他也樂意享受被父母指責。
家裡要翻新房子,父母有意無意說給月梅,心疼父母為難,月梅把所有的積蓄拿給了父母。
新房修好後,月梅的房間都比弟弟的大,還貼心地給月梅裝上空調:冬暖夏涼。
弟弟畢業後在縣城物流公司打工,多勞多得,不久還談了一位漂亮的女朋友,帶回家父母相當高興,紅包遞上來,準兒媳的待遇。
眼見着兒子都有了女朋友,父母免不了催促月梅:“有合适的對象趕快談一個。”
“談對象又不像趕集購買大白菜,哪有那麼想談就談?”月梅此時覺得父母挺關心自己的終身大事的。
接下來父母的操作讓月梅不知所措:“在省城找不到對象,要不回來相親吧,相親成功就在縣裡找一份工作。”
“我在這裡幹得好好的,幹嘛回去相親?”月梅摸不着頭腦。
“回來相親不吃虧,你又是大學生,彩禮怎麼着也比一般的女孩子高,我和你爸養老就不發愁了。”母親不經意間說道。
月梅心中一驚:“感情讓我回家相親并不是讓我有個好歸宿,原來要人家高額彩禮養老?”
定定神月梅半開玩笑:“彩禮就是個過程,最後還不是拿回去過日子,現在又不用賣女兒。”
“我們養個女兒供你上大學容易嗎?人家的閨女初中畢業就外出打工了,你又多讀了幾年書。”父親一如既往地平靜。
“确實是這樣,我和弟弟上大學花了不少錢。”此時月梅還是帶着感激的心情和父母溝通。
“兒子不學個手藝,将來憑什麼娶媳婦?給再多的彩禮也找不到媳婦!”母親的認知裡娶媳婦就要給彩禮。
月梅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找個借口挂斷了電話。
原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月梅天真地認為:“以後不和父母說相親和彩禮的事情就好。”
沒多久父親給月梅打電話:“抽空回來一下,有事和你商量。”
“又是相親的事情?那就免談。”月梅有點反感。
“不是相親,你不想相親就算了,有别的事。”母親接着補充。
“什麼事非要回家,電話裡說不行嗎?最近有點忙!”月梅感覺父母說話的氣氛有點不對勁,多了個心眼。
“那我就直說了,你不相親我們也拿不到彩禮,你就每個月給家裡4000元,加上過春節的2000元紅包,一年五萬,我們臉上也有面子。”這一次父親再也不裝了,直接開門見山。
“給錢就有面子?不是子女過得好父母才有面子?”月梅覺得父親有點陌生。
“你在外過得好不好誰看到了,你月月打錢看得見摸得着,我們也能在親戚面前長長臉。”母親不甘示弱。
“别說我沒有錢,每月就那點工資我不活了?就是有錢不給你們又怎麼樣?”月梅越來越覺得父母不可思議,面子比女兒的幸福更重要。
“你不是那樣的人,我們的不容易你看在眼裡能不管?”父親直接道德綁架。
“你敢,我們找到你單位,說你不孝順。”母親還是第一次用威脅的語氣和月梅說話。
“……”
月梅越聽越覺得後背發涼:這些年對我的愛都是假的?哦,對了,他們對我的愛和付出是有條件的,要加倍償還。得不到,就讓你身敗名裂。
前思後想,月梅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拉黑家人的聯系方式,辭去現在的工作,接受好朋友的邀請到她那裡躲避父母的追債。
惹不起我躲得起——逃離父母的視線是自救的唯一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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