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們不可能了

第二天醒來時，莫言發現自己的手機上有個520的紅包，備注：新年快樂！當然是顧清發的。莫言美滋滋地領了紅包，然後發了一條消息：“謝謝啦！”兩個人簡單聊了兩句，莫言就起床了，大年初一，有走街訪友的習俗。

在他們吃飯期間，鄰居家的妹妹就跑過來要和他們一起去拜年，當然，莫言的父親是她叔叔，她也是來給叔叔拜年的。

“新年快樂！祝你們學業有成，考上自己心儀的學校！”吃完飯，莫言從屋裡拿出兩個紅包，一個遞給了妹妹，一個遞給了弟弟。

兩個人都接過了紅包。

“謝謝莫言姐姐！祝姐姐早日發大财。”妹妹一把抱住了莫言，要麼說女孩子讨人喜歡呢，一下子就說到别人愛聽的。

“謝謝親愛的姐姐，祝姐姐身體健康，永遠18歲。”子耀也開心地說，

于是三人有說有笑地一起出門拜年了。首先去的是爺爺奶奶家，他們住的是以前的老房子，隻有兩個人住——因為不想和子女一起住（子女也輕松一些），前提自然是兩個人身體還不錯，能簡單做個飯，不過年齡大了，大魚大肉也是吃不得的；有時候不方便做飯的天氣，兒子們也會給他們輪流端飯。這是莫言比較欣慰的地方，爺爺奶奶老有所依。

“奶奶，新年快樂！”妹妹和弟弟一進門就大聲拜年。

聽到孫兒們的聲音，爺爺奶奶趕緊出門迎接。

“你們來了！”奶奶趕緊從兜裡掏出準備好的三個紅包，一人一個。

“莫言是不是胖了些？好看多了”奶奶看着莫言，心裡很是開心。以前莫言很瘦，看着讓人心疼；現在不但胖了些，氣色也好多了。

莫言嘿嘿一笑：“上班比上學輕松很多，天天吃，怎麼會不胖啊！”

“胖了好！”爺爺也附和道，“工作還順利嗎？”

“嗯，挺好的。”莫言回答，“天天跟學生打交道，都比較單純，同事們都很好。”

“是時候談個朋友了。”奶奶說道，“也相互有個照應。”

“談了，對姐姐挺好。”子耀插嘴道。

莫言挺不好意思的，不過也看來這顧清的金錢攻擊還是有點用的。

“帥不帥？什麼時候帶回來給爺爺奶奶看看？”妹妹也來了興趣，大聲地問。爺爺奶奶也眼帶笑意，希望真的有人會對她很好。

“剛談的，”莫言害羞地說，對着自己的家人，竟不知如何談起顧清，“八字還沒一撇呢。”

“咱們不是富裕家庭，也不要求人家多有錢，過日子重要的就是人好，有上進心。”奶奶認真地說，哎，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兒子——莫言的父親，不争氣，好好的家被他搞得不像樣子。說起來，莫言的母親對老兩口也不錯，他們覺得多少是因為自己兒子的緣故才導緻她40來歲就丢了命。他們對莫言和子耀挺心疼，又同情，好在姐弟倆争氣，在學業上都不錯。

“嗯。”莫言也是認可奶奶的想法的。

就這樣，聊了一會兒，姐弟三人就跟奶奶告别，然後去妹妹家拜年了；再然後又去了幾家輩分比較高、關系還不錯的叔叔嬸嬸家拜年。初一他們家沒有親戚來往，于是下午吃完飯，莫言就帶子耀去城裡看電影了。

顧清這邊，依然是早起，和莫言膩歪了一會兒也起床了，吃了早飯，就準備把房間收拾一下。

這時，門鈴響了起來，顧清有點疑惑，大年初一誰找自己，陳棟回來了？心裡猜測着，還是打開了門。

門外站着的确實一位熟悉的陌生人——謝玉玲。顧清吃驚地睜大了眼睛，看清來人正是謝玉玲的時候，臉色沉了下去。

“新年快樂！”謝玉玲還是像以前一樣，滿臉笑意地說——隻是這笑略帶滄桑。

顧清看着這樣的謝玉玲，内心還是觸動了一下，有種物是人非的難以言說感，但好在他有分寸，早就不覺得她的事和自己有關了。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如果門外站着的是莫言，他一定會覺得這是個超大的驚喜。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顧清既驚訝又略帶不滿地問，兩人分手後自己就換了房子，除了公司的人，并沒有人知道。

“又不是什麼秘密。”謝玉玲聳了聳肩，然後往裡面看了一眼，“你還是那麼愛整潔。”

“是，如果沒什麼事，你還是先走吧。”顧清覺得自己和她并沒有什麼要說的。

“怎麼，怕你女朋友誤會呀？”謝玉玲并沒有要走的意思。

“你也結婚了，還是避嫌比較好。”顧清說道，有一絲絲的遺憾。

“我離婚了！”謝玉玲平靜地說。

“恭喜！”顧清腦抽地來了這麼一句，“我的意思是……”

謝玉玲被他逗笑了：“你也覺得我離婚是好事？”

“那是你自己的事！”顧清說，“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往前看。”

“你當真有了女朋友？”謝玉玲突然嚴肅起來。

“嗯。”顧清點了點頭，“所以以後你不必來找我。”

謝玉玲眼裡有了傷感，盡管她已經想到了這個答案：“我還以為你是為了氣我才這麼說的。”

“不是，你走吧。”顧清再次催她離開，并試圖關上門，見謝玉玲并沒有阻攔，他就尴尬地完全關上了門。

顧清的心裡沒有了剛才的愉悅和輕松，有一種莫名的難受。他的腦子竟又像電影般閃過他們從相遇到分開的畫面，和以往不同的是，他發現自己竟然釋懷了不少，已經不再抱怨她的不理解和不歡而散，隻是還會有些許傷感，曾經親密無間的人如今隔閡像山海一樣無法跨越的距離，是的，他大概是懂她的意思的，隻是他目前是無法和她重歸于好的，無論是她，還是他，亦或是他們之間的愛，已經早已變了，不再是原來的樣子。也說不清楚是誰對不對起誰，或者說沒有誰對不起誰。

顧清深吸了一口氣，抿嘴笑了笑，從沙發上起來繼續剛才的活。

這時，陳棟和張晶從外面回來，他們都很驚訝——一個驚訝謝玉玲大年初一來找顧清，一個驚訝一個女人站在顧清門口，張晶也大概猜出這女人的身份，兩個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