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母親的菜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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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首發.文責自負】

    小時候我家房屋院壩坎子下面有一塊菜地，是母親經常去的地方，也是我小時候跟着去得最多的地方。

    從房屋右邊一條小路去菜園子大約五分鐘，那裡像一塊寶地，隔三差五就長出新東西來，是我們家吃菜用之不完、取之不盡的園子，也是母親勞作的地方。

    到了夏季，菜園子裡的瓜果蔬菜種類繁多，嫩嫩綠綠的。有圓圓的南瓜，它的藤蔓要走多遠走多遠，開着黃色喇叭一樣的花瓣，像一張張笑臉，結出來的瓜瓜最開始綠色的，有的中間鑲嵌白色條紋，最後長成黃色圓圓的大瓜，小孩子抱不動，大人用手提也要用勁，可炒可炖甜甜的，裡面的南瓜子曬幹後可當瓜子嗑；有長長的四季豆，隻要幫它立一根竿子，它就乖乖往上爬，像聽話的孩子茁壯成長，開的是紫色的花，最後結出像筷子一樣長的豆角，可炒可煮；有橢圓形的黃瓜，開着黃色的小花，最後結出又圓又長的白色瓜，瓜上面還長有稀稀拉拉的小刺，可生吃也可涼拌或煮湯。還有很多的品種，苦瓜、西紅柿、辣椒、大蒜苗、小白菜、青菜……等等。

    母親每次從菜園子裡回來，小背簍裡都裝得滿滿的。當然，那些瓜果蔬菜也不是好惹的，母親去除草施肥和采摘的時候，暴露在外的皮膚要和它們親密接觸，它們身上細細的絨毛會使皮膚過敏和瘙癢，母親每次回來都趕緊用熱水洗臉洗手擦脖子。我呢？不會閑着，去翻背簍裡的東西，看到有紅紅的西紅柿和橢圓形的黃瓜，就挑出特别漂亮的供我解饞，它們是可以生吃的。

    那時候除了早晚兩餐正餐，根本沒什麼零食吃，所以園子裡這些能生吃的東西就成了我的零食，姐姐不愛吃西紅柿隻吃黃瓜，所以她不會和我搶西紅柿，但如果我們兩人同吃一根黃瓜，苦的那節肯定是我的，因為我從小就怕她，她是爸媽最喜歡的寶貝又有長姐的威嚴，每次看她瞪我的眼神，我就自覺地向她遞過去不苦的那半節。

    有時候我一個人也去菜園子逛，特别是在雨後初晴的時候，菜園子像被水洗過一樣，在陽光的照射下更加綠油油的，大大小小的水珠泛着五顔六色的光。園子裡不僅有瓜果，還有美麗的蜻蜓和蝴蝶在翻飛，我就在園子裡和它們追逐起來，上蹿下跳，左撲右撲，它們也像是故意逗弄我，忙碌一陣我根本抓不到它們，一不小心腳下被拌一屁股坐在地上，菜園子裡的那些小家夥可慘了，被我踩得東倒西歪、亂七八糟的，這時候遠遠聽到母親走來的聲音，心裡慌了知道闖禍了，接着就是母親大聲的責怪和喝斥，我像個賊一樣趕緊溜出園子逃了……

    在夏末瓜果接近尾聲的時候，偶爾去菜園子尋到一個西紅柿或小個頭的黃瓜，會興奮半天，所以即便知道瓜果已經過季了，仍然抱着試一試的心态，去看看有沒有奇迹發生？是不是又長出了新的瓜果？每次有意外收獲的時候，心裡那個竊喜，會趕緊跑回家與姐姐分享。

    每年的暑假，除了寫作業就是去逛母親的菜園子，菜園子裡那些可愛的寶貝成了我童年時候的零食，它們的美味留在了記憶裡。長大後，随着物質條件越來越好，能吃的東西也越來越多，不管我怎麼品，童年時候的那味道再也找不回。

    母親忙碌的身影，清新的陽光雨露和在微風中左右搖擺的新鮮瓜果，像一幅美麗的田園畫定格在腦海中，也留在了記憶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