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蒙古國回來,我沒有惡補成吉思汗史料,卻不時想起她,那朵勇敢的“哈薩克之花”

大家新年好!我叫遙遙,一個自幼熱愛閱讀,堅持在寫作這片土地上辛勤勞作的“采桑女”,17歲開始在省級刊物《少年作家》發表作品。相信文字是永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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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發生在我去蒙古國任外資房地産開發公司甲方監理工程師期間,故事的主人公叫波塔。波塔是位生活在蒙古國首都烏蘭巴托的哈薩克女人,大概四十來歲,小矮個,卻胖,屬于豐乳肥臀型。她性格粗犷、爽利;除了哈薩克語外,她還會中文、蒙古語,從語言的天分而言,我挺佩服她,因為我隻會漢語。

(在烏蘭巴托遇見哈薩克人不是什麼稀罕的事。在郊區的草原上就有一個哈薩克村,那裡密密麻麻蜂巢似地布滿了随意搭建的鐵皮簡易房,大概有幾百戶,類似貧民窟。我們曾開車經過那附近,感覺有安全問題,遂不敢步入那些“違章建築”間的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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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塔剛開始隻是一個材料供應商。後來,包工頭(總包下面的分包)跟咱們甲方鬧矛盾。由于矛盾異常激烈,隻好将他剔除不用。但這樣一來,工地上有些工序便因無人幹活而停工了。在這個關鍵時刻,波塔挺身而出,抓住了這個機遇,成為了新的包工頭(這是波塔來到蒙古國的第六年)。

波塔最初并沒有引起我對她的注意。她作為包工頭,整天混迹于建築工地上的工人之間,将自己弄得灰頭土臉的,很難讓人正眼瞧她。

卻有那麼一天,她換上了一套幹淨簡潔、頗有民族特色的服裝,略施粉黛,肌膚白淨,服飾的領口和腰身恰到好處地勾勒出波塔作為成熟女子的韻緻,醇美的風姿呼之欲出,連不苟言笑的總經理都不免多看了她幾眼,不知是不是文人墨客筆下描述的“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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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蘭巴托

波塔來自遙遠的哈薩克斯坦國。在老家那個小鄉鎮生活時,她隻是名普普通通的家庭婦女,如今卻成了咱們大型工地上承包工程的一位負責人。言談之間,仿佛她對故鄉一點眷念之情都沒有。這又是為什麼呢?難道故鄉是她的傷心之地?

原來,在幾年前,波塔的老公就去世了。照當地的習俗,天經地義,老公的弟弟就得接收哥哥的一切财産,包括牛羊,包括老婆、孩子(作為理工男的我,第一次聽到現代社會還有這樣的陳風陋習,不免有些驚訝)。而我們的波塔,并沒有看上這位小叔子。她決定反抗一把,于是在一個寂靜的黑夜裡,她偷偷地跑了,從此勇敢地離開了那個承載着傷心記憶的故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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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蒙古國女同事

      不知是什麼機緣驅使,勇敢的“哈薩克之花”波塔來到了蒙古國的烏蘭巴托。初來乍到,首先就要克服語言關。波塔先是進入一所大學,潛心學習中文和蒙古語。至于學費和生活費,波塔隻能靠變賣随身攜帶的一點金銀首飾,勉強維持着。

兩年後,波塔能流利地使用漢語和蒙古語與人交流了,她便試着涉足建築行業。剛開始,隻是為一些建築工地供應材料(提到建材,又引發我一些慨歎,蒙古國嚴重缺乏各種建築材料,包括磚、水泥,鋼筋等)。


在我心目中堪稱女強人的波塔,不知怎麼想的,她并沒有如我們的習慣性思維,刻意找一位烏蘭巴托當地的男子作為依靠。在成為咱們工地的包工頭後,我們一起吃過一次飯。宴席上,她帶來了自己的家人。也是直到這天,我才知道,她老公居然是位中國帥哥,這真是出乎我們的意料(我們通通都猜錯了)。據說,早期在輾轉于各個工地做材料供應商期間,波塔覓得一份愛情。她認識了這位英俊的中國小夥,兩人很談得來,遂結為連理,還生了一雙活潑可愛的兒女。

值得一提的是,波塔的思想跟咱們國内的姑娘有所不同,倒與俄羅斯女性有些相似。由于她的中國老公各方面能力比起她來,偏弱,老公便退守家庭做起了全職“奶爸”,而在外面沖鋒陷陣的全然是我們這員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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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蒙古國女同事合影

      波塔一家現在住在一個高尚小區,養着幾台車,但她說話還是那麼謙虛,她說自己的能力其實很普通,隻是運氣好一點而已。生活很不容易,她還要養大兩個孩子。波塔最大的煩惱是,手中持有的還是哈薩克斯坦的護照,有時還得回去辦簽證,每次匆匆往返需要浪費四、五天的時間(蒙古國的國籍想都不要想。據我所知,在蒙古國生活了三代人的華僑都入不了該國國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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