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那些事之八：技校讀書那些事補遺〈2〉

        寫這一篇也是為了追憶已經逝去的一位同學——張兵。

        張兵同學是我們班年齡最長的一位，我還是習慣按他們家人叫他的名字——漢武。漢武到我們班的時候，裝束很是有點超前（指的是那個時候）：頭發三七開，還抹上了摩絲，油亮亮的有點紮眼，衣服是那個時候流行的白色條紋的港杉，米黃色的褲子熨成了左右兩條筆直的線，一雙火箭皮鞋擦拭得锃亮的。濃濃的眉毛襯托着一雙不大不小的眼睛，一笑兩酒窩映襯稍厚的嘴唇，給人的感覺就是此人雖然有些張揚，但應該比較實在。事後證明了這個看法。

        漢武那時也算是個風雲人物，是本市比較早幹個體的人員之一，而且幹得還比較有聲有色的，因而上報紙時常有的事；聽同學說，那時他看的紅頭文件我們學校領導還看不到，因為他進校前就已經是本市個體協會的副會長了，好像還是個什麼委員。

        漢武實習時是在當時市裡的甜食館，畢業時到了華新賓館，後來辭了職，又幹起餐館來了。我這裡要說的就是他開餐館時的“傑作”。

        漢武在離他家不遠的公路旁的一棟平房處租了兩間，經過簡單裝修就開業了，據說生意還不錯。因為是同學就是想去看看。之後不久，華林約我一起去看看漢武。當時讀書或是實習時，我們幾個因為年齡差距相對要小些，屬于班上的大齡青年，所以走動得相對要勤些，畢業後聯系得似乎也要多些。

        我們乘坐市裡的公共交通2路車到終點站後，下車往回走個差不多百米的樣子即到漢武的餐館。聽說我們要來漢武停下手中的活，系着圍腰已經站在餐館門口笑眯眯地迎接我們的到來。見人一臉笑是他永遠的樣子。

        餐館臨街，進餐館後需要下兩步台階，站定後一看，餐館的環境雖然簡陋，但收拾得還算整潔，三四張八仙桌與幾張條桌有序地放置在那裡，潔白的牆面上張貼着手寫的菜單與“價格公道，童叟無欺”等的标語或張貼畫，屋頂上兩排各三盞熒光燈一字排開，牆上還在左右各于是當的地方安裝了對稱的壁燈，整體還蠻不錯的。

        廚房操作間相對要小一點，也還安排得合理，一台煤氣竈和一個煤爐，隻是空間相對狹窄了些，兩台大功率的排風扇開着，站在那裡噪音有點大，也許習慣就好了。廚房的案闆上已經加工好的原料依序排列地放在紗罩裡。我們剛剛坐下來就有顧客進店了，漢武一邊熱情地招待着，一邊遞上菜單，因為都是回頭客，所以相對要熟絡些，很快菜點好了，這時漢武還不忘和我們招呼着說“你們自己照顧自己，我馬上就好……”

        我們坐在那裡看着來來往往的顧客，從顧客的交談的語言和笑意裡可以看出他們還是滿意的。一中午的時間來到店裡的顧客絡繹不絕，生意還不錯。在顧客點的菜肴中，有一道菜引起了華林的注意，華林的外表是個看是粗犷的人，其實内心極為細緻。等漢武忙完坐下時，華林問：“你魚香肉絲是怎麼做的？”這下可把漢武給問住了，半天沒有回過神來，滿臉疑惑卻帶着他特有的笑意看着我，似乎有求助的意思在裡面；這個微小的舉動讓細心的華林看見了，他即刻朝我眨了眨眼，示意我别說。我會意地笑了一笑，反問漢武道：“你說呢？”漢武依然一臉茫然……華林表情有神秘點又有點驚訝、語言卻帶點調侃地說道：“你不知道嗎？老師不是在課堂上講過呀！看來你上課肯定是開小差或是看美女同學去了……”說完，我們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了。接着華林一本正經地說道：“張兵，魚香肉絲你可這樣炒，就是魚絲、肉絲和香菇絲一起炒制呀！”說完神秘地一笑……

        中午，我們幾個是等漢武餐館營業得差不多了才用餐的。漢武炒了幾道菜，其中真的就有華林剛剛說的“魚香肉絲”。說實話，漢武的這道菜的口感和味道及顔色還真的不錯，雖然這道望文義的菜與真正的川菜“魚香肉絲”相去勝遠，也有天壤之别，當然也不是真正的魚香味。屬于同學之間的一種玩笑罷了。但後來從漢武的口中得知，這道漢武版的“魚香肉絲”在他的餐館的所有菜品中的點菜量還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