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

愉快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一轉眼就來到返程的日子。

一大早，父親就抱着一大推東西，走進放進來，幫我收拾行李。回來時，我隻背着一個電腦包，帶回來的東西也不算多，隻有兩條煙和四包香腸。父親走到桌旁，放下東西，拉開我的背包拉鍊，抱怨道：“唉，這包怎麼這麼小，裝不下多少東西啊。”

其實，我的背包還是很大，足以裝得下十七點三英寸的筆記本電腦，分為三個隔層，而且中間一層還有拉鍊可以進一步增加空間。聽到父親說話，我走上前來。隻見桌上擺着小山似的一堆東西，一條煙和四五個大袋子。

“爸，不用帶什麼東西回去。”

“哪裡能不帶呢。拿條煙是帶給你老丈人的。”父親一邊說，一邊把煙裝進背包。緊接着又拿起一個大包：“這是正宗鹵牛肉，我弄了幾斤，帶回去給雅雅和嘉嘉吃，讓她們嘗嘗老家的味道。”

牛肉包稍微有點大，父親往背包裡塞時，有些吃力。放完牛肉，父親又拿起一個包：“這是老家的特産燒雞，我怕市裡面的不正宗，專門找人到那個鎮上去買的。應該很正宗，帶回去讓她們嘗一嘗。”

再往包裡塞時，已經塞不進去。父親不知道電腦包有三層，一時間隻是在說：“怎麼才放那麼點東西，就放不下了。”

本來我不是很想帶很多東西回去，可聽到父親着急的樣子，我還是走上前去，拉開另外兩層的的拉鍊，再打開放寬拉鍊，背包的空間一下大了許多。父親高興地把燒雞塞進去，緊接着又把剩餘幾包裝進去。

裝完背包，父親又指指牆角：“你再拎一桶香油回去吧。你姑姑專門給你準備的，都是自己家裡的芝麻去榨的油，沒摻其他東西，香得很。”

順着父親指的方向看去，牆角擺着幾個大桶，看樣子都是十斤裝的桶。看着那麼大的桶，我有點發怵，又不好拒絕父親，隻有想個辦法敷衍：“那麼大桶的油，别個高鐵上不讓帶，上不了車。”

誰知，這方法竟沒有哄過父親。

“讓上車，上次你姑姑，她們去鄭州，還帶了的。帶起吧，到時候，雅雅和嘉嘉應該也喜歡吃的。”

我也不知道父親說的是真還是假，我回來乘坐高鐵時，印象裡确實沒有見過有人帶這麼大桶油上車，保險起見，隻有連連擺手：“油就算了，确實帶不下，春運期間，估計要求會提高，萬一不讓帶，扔了很可惜。”

聽我提到春運，父親便不再堅持。轉身出去，招呼妹夫準備出發。

老家距離高鐵站大約二十多公裡，父親總是不願意讓我打車，老是安排妹夫開車送我，生怕我多花一分錢。一上車，父親開口就說：“先去你妹妹家一趟，還準備的有皮渣和粉條，都是自家純紅薯粉做的，沒摻假。”

怪不得，出發這麼早，原來是另有計劃。

到妹妹家，妹妹先是給端來一大碗扁粉菜。家裡人一直都知道，我在外面吃不上扁粉菜，臨上車前，以扁粉菜作為早餐，甚合我意。吃着扁粉菜，妹夫搬來半個臉盆大小的一個袋子和一個蛇皮口袋。家鄉的皮渣，制作時就是用臉盆或者類似的容器，把粉條做成一個個坨子。看樣子，估計是半個坨子，大概二十來斤，蛇皮口袋裡估計是紅薯粉條，估計也有十來斤。一邊吃着扁粉菜，一邊盤算着怎麼才能說服父親，實在不想帶着幾十斤重物上車。

吃完菜，略等一小會兒。看着時間差不多，我立即起身，背起包就往門外走。父親和妹夫馬上跟了出來，時間一急，大家都忘了皮渣和粉條。等到再上車時，父親才一拍腦袋：“糟了，忘了拿皮渣和粉條了。”說着，就準備下車回去拿。

我連忙一把拉住：“算了算了，時間搞不赢了。以後再說吧。”用時間緊，才說服父親，不再去拿皮渣和粉條。

歸來，一個重重的背包，返程，還是一個重重的背包。春節，背着個重重的背包，來回兩千多公裡，就這麼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