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賴

什麼叫無賴呢?我想到這個對别人不大禮貌的定義,是因為我突然想到關于某個人的幾件事情,出于禮貌的底線,我不能複述事情本身,出于發洩情緒的必要,我決定寫一段與他的對話,我覺得,他的說話方式非常符合“無賴”這個詞。

我(安靜地看着福柯的視頻,他談到性學)

他(湊過來,面帶譏諷):看這個還不如上廁所用手解決一下呢。

我(不理他,淡然一笑)

他(不知道那麼嚴肅的視頻有什麼東西讓他覺得可笑):嗯…(拖長音)不愧是大師啊。

我(覺得他有點無聊,但聽着實在不舒服):這個隻是愛好,和你愛玩遊戲一樣,沒什麼大師不大師的,用不着冷嘲熱諷。

他:你看,又急。我這就冷嘲熱諷了?玩遊戲起碼還能娛樂一下,看這個你覺得有什麼用?

我(心裡想,難道你說難聽的話别人還不能反駁?反駁了就是急?急了又怎麼了?對待不禮貌的行為也要默許嗎?):我覺得這個能娛樂我,就這麼簡單。

他(叫來旁邊的人,問他覺得看這種視頻有什麼用;這令我疑惑:這與人家有什麼關系?女同學們上廁所要呼朋引伴,男生連說話都要呼朋引伴嗎?一對一交流為什麼要演變成群體暴力?):你看有人看這種東西嗎?有一種腦癱不是信星座就是信别人說的話。

我(不耐煩):對,你啥也不信,你牛。

他:哼,我又牛了?無敵了孩子。

我(冷漠地看着他,輕蔑地微笑):啊對。

他:你是傻x嗎?cnmd,笑什麼?腦子有病嗎?

我(深呼吸,試圖讓自己不要動氣):你那個遊戲打完了嗎?

他: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我手機沒電了?

我(很疑惑,為什麼他造的每個句子都那麼奇怪,常常是反問,至少是語帶譏諷?并且幾年了,他的常用句式一直沒變過:有沒有一種可能…、又急、無敵了孩子。真的有人能跟這種人交心嗎?我很疑惑,他以前的好友是怎麼跟他相處到現在的)行。

……

在現實生活中可能他還要繼續接話,因為我對他的了解是,在别人不想聽他說話的時候他說得最多,而且沒一句能聽的,奇怪的是他還以此為榮,甚至看不起别人說話的聲音和方式,我推測他家裡的人一定很慣着他。這也讓我的腦子裡冒出一大堆問号:我們常常說原來的棍棒教育或者打擊教育太暴力太不現代,而我們所謂現代教育造就的卻常常是這種矯情的無賴,他們過度自我,過度不尊重人;他們以叛逆為榮,以團體精神或協作為恥。如何破解這種悖論?我作為一個不婚主義者有時也會想,在生育這方面應該走極端,即要麼不生,要麼多生,孩子們的年齡差距不要太大,我覺得,從小就養成合作精神和學會容忍才能讓這些品質成為一個人的本質,要知道這些品質不僅美好而且實用,除非你出身高貴,你不可能也不應該指望這個世界和别人永遠讓着你,顧全大局的隻是少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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