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海甯:潮水奔湧,燈彩絢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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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于海甯橫頭街

文/水湄青萍

若說是遊客,分明那情分更深切;若說是主人,分明每次隻有匆匆幾日的停留。“常客”這個身份正好,領略其美,又不至于膩歪。

去海甯,看潮水奔湧,看燈彩絢爛,也可感受在鵑湖漫步時,一個個甯靜的日子。

——題記


01

爐上的茶“咕噜咕噜”地滾着,熱氣缭繞間,朋友們圍坐成一處,聊閑天、喝茶,笑聲翩飛。孩子也不管了,随她們過家家、藏貓貓,各自在各自的世界耍。

隻有主人在廚房忙進忙出,将一道道菜擺滿了長桌,高聲招呼道:“吃晚飯啦!” 窗邊坐着的灌滿了一肚子茶水的閑客,這才起身,晃蕩着面對美食,“哇哇”驚叫幾聲。

許多個冬日的午後,我便是在老姐家這樣度過的。我總調侃說:“像是來度假的”。安然閑适,這大概也是海甯這座城市,帶給我的感受。

老姐大學畢業後,在海甯工作安家,我便也成了這裡的常客。這些年,就總是跟在她的身後,蹭吃蹭喝,逛逛玩玩。于是,一個原不相識的陌生城市,便也慢慢變得熟悉親切起來。

走在老街上,甚而像置身八九十年代的老家縣城。沒有行色匆匆的行人,沒有大都市的車馬喧嚣,紫薇花在盛夏的陽光裡開着,梧桐樹葉在風裡搖着,在一地斑駁的樹影裡,你總覺得這裡是适合過日子的。誠如“海甯”這個名字,“海洪甯靜,海濤甯谧”。

在我的印象中,浙江總是多山的,正是七山二水一分田。而海甯,這個距離杭州車程僅為一小時的江南小城,若沒有高樓遮擋,卻是可以一眼望到天邊的。

唯一的兩座,東山和西山,在我這個來自山城的人看來,也隻能算是“土丘”了。據說兩山原是一處的,秦始皇東遊經過此地,望山中有王氣,遂征囚徒十萬鑿之,從此便一分為二了。

老姐初來海甯時住的醫院職工宿舍,便在東山腳下。宿舍沒有獨立的衛生間,沒有廚房,破破舊舊的。我總記得她在房間裡,在一個小小的砂鍋裡炖黃豆豬腳。我們兩個人擠在一張狹窄的床上。

這個城市于我,最初是因為有她而感到親切,而她當年獨自一人坐火車來到此地時,該是“獨在異鄉為異客”吧。

不過,相比于我的淡漠,老姐的人緣是極好的,甚至買件衣服、買個包,也能和店主交上朋友。所以,雖知道海甯名人輩出,如徐志摩、王國維、金庸等,但我卻是在一個個真實豐滿的海甯人身上以及我姐的言傳中,感受她們身上的淳樸善良、熱心周到。


02

海甯素有“潮城”之稱。這裡最知名的點,估計當屬海甯鹽官的錢塘潮,乃為古今奇觀。尤其每年中秋節,更是盛況空前,連中央電視台也要來直播的。

不過,我們倒是沒有趕那熱鬧,早年常去的是一些不收費的“野點”。在那寬寬的堤壩走着,眼見着在幾分鐘之前還風平浪靜的江面,突然就換了另一副面孔,初似一條白線從天邊湧來,接着浪頭化作千軍萬馬奔騰咆哮,幾欲拍岸而上,那氣勢是頗震撼人心的。

看潮是要提前了解潮來的确切時間的,不然可就空跑一趟了。後來,我們過足了瘾,也就不怎麼往江邊跑了。

日常所去的,多是鵑湖和南關廂,從老姐家中出發,一腳油門便可到了。這就比在杭州不知方便多少,周末出門,轉車堵車,兜兜轉轉,沒有小半個小時,是休想到達目的地的。

鵑湖似乎是海甯政府近年才捧出的一顆“明珠”,湖水之澄澈,老姐說是當地人的備用水源所在。

鵑湖的美,随着季節的變換、四時花木的不同,是多姿多彩的。春來,梅花吐蕊。夏至,綠意森森。秋深,蘆葦搖曳。冬日,藍天碧水,水杉挺拔,亦别有意趣。于是乎,攜兒帶女、騎行遊湖也可;擇一片草地或者沙灘,露營野餐也可;獨自一人于日落黃昏時,散步漫遊,亦可。

無論晨昏,總沒有黑壓壓的人群,來攪擾你的興緻的。隻覺得,天地之寬,清風習習,水波浩渺,陶然忘歸矣。

如果說錢塘潮的雄壯、鵑湖的秀麗,是海甯地理環境上的得天獨厚,那麼,硖石燈彩,該是它留在我心中最為耀眼奪目的色彩。

在南關廂曆史古街,即有一處海甯燈彩館。入得館内,已被滿眼的流光溢彩所震撼。走近細看,方覺得一盞燈不僅僅是燈而已,而是集合了繪畫、詩詞、書法、刺繡等藝術的豐富載體。

而且,燈的造型之精妙絕倫、形态各異,飛禽走獸、亭台樓閣、龍燈彩舟、玲珑寶塔,不一而足。站在燈前,你總禁不住想象自己變身小小人,于亭中小憩,于塔中漫遊,于舟中采蓮。

在館中一番探究,方知燈彩的工藝,其獨特之處,尤在于“針刺”之法。藝人以針為筆,疏密之間,變化萬千,營造出燈彩圖案明暗、層次、線條、色塊等效果。“一幅針刺片,針孔少則數萬,多則幾百萬”,正是“剪羅萬眼人力窮”。

如此,當光從細密的針孔中透射而出,才有令人驚豔的絢麗燈彩。

想來,舊時海甯人的“迎燈”盛會該是如何璀璨壯觀。即是如今,過年前後,海甯的許多地方,如鵑湖、南關廂、海甯皮革城,甚至大街小巷,亦有許多燈展。前些年,是姐姐的兩個女兒拉着我看;後來,我又拖着大方先生和小方姑娘來看。年年歲歲裡,總也看不膩的燈。

冬日夜黑風寒,人們仍裹得厚厚的,三三兩兩地出來。空氣裡飄着的是梅幹菜餅的香氣,心裡懷揣着的是明媚的盛世情懷。回望遠處,人間的燈、山頂的塔和天上的月,交相輝映着。神思恍惚間,隻覺得,那塔和月好似成了人間的燈。那燈,卻幻作了天上的瓊樓玉宇、魚躍龍騰。

看燈歸來,屋裡炭火已熄。洗洗刷刷,上床安睡。一片暗黑中,蓦地浮現出海甯幹河街上,徐志摩詩歌化成的滿樹星光。(徐志摩故居就在那條街道上,如今已改成了步行街。)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而我這些年帶走的,卻遠不止一片雲彩……


那些年在海甯看到的美景:

鵑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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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彩、燈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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