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卷多情似故人,晨昏憂樂每相親
甲辰年春節假期決心靜下心來好好讀一本紙質書,選中的這本《書蟲》是去年河南水災期間選購的“中圖網加油包”中的書籍。這本書彙集了許多愛書人與一本本書的聚散離合的悲歡故事,固然每個愛書人的家境,生活經曆各不相同,對書籍的熱愛之情是大抵相同的,以此必然能在書中找到各自的共鳴吧!
本書編輯頗為用心,開篇第一段就寫出了許多愛書人的心聲。
“對于書,我有着如癡如醉的深愛,每遇心儀的,總要得之而後快。不管是文學的、史學的,還是哲學的,也不分古今中外。每當這個時候,我的理智就會昏聩,總會毫不猶豫,毫無顧忌地買下它,哪帕囊中羞澀。當擁有了它,雙手捧着它的時候,内心便湧出無比的滿足與愉悅,久久難以平複。”
這段話讓我想起剛工作的那一段時光,經濟獨立了,總算可以自由自在買書了,頗有些颠狂姿态,連《辭海》這樣的工具書也買,對于我一個普通的車間工人,用到它的機會微乎其微。還有許多純文言文的書,象《左傳》《四書集注》等,對于我一個工科畢業的中專生,要讀懂它們還是太難了,還有一些英漢對照的書,以我的外語水平也不可能讀懂英文原文,可還是莫名其妙地買了,我現在書架上的書大半是在那時候買的。
結婚後,那時還在郴州工作,租房住,妻常抱怨我的書太占空間,威脅要當廢紙賣掉,況且随着家庭開支增大,買書的欲望也隻能壓抑住了。等孩子出生後,買得更多的是教輔資料,自己的閱讀大都轉移到網絡上了,感謝技術的進步,電子書讓囊中羞澀的我還可以恣意閱讀。
許多人在抗拒手機,我卻感謝手機,可以讓我滿足随時随地閱讀的心願,可以幫我實現歐陽修所說的“馬上、枕上、廁上”三上的閱讀體驗。一部手機天然攜帶一個圖書館,免除了我一個飄零打工人攜帶書籍不易的煩惱。
孫果山著的第一篇《詩經——我生命情調的滋弄者》雖然有我共鳴之處,也有我未必苟同的觀點,對于《詩經》這部經典如果沒有點古文字學功底,還是沒有必要費太多力氣了。課本上接觸過的一些名篇,再背誦點唐詩、宋詞,完全足夠平時裝逼了。真要在平日的聊天中蹦出幾句《閟宮》《玄鳥》也沒有幾個人能聽懂。
第二篇開尊待月的《昭明文選——我書架上永遠的神》聊到了一個愛書人共同的痛點,空間不足。買了書還要給書安一個家,在房價昂貴的今天,汗牛充棟地藏書,那必是土豪才能辦到,數千年來以窮酸聞名曆史的讀書人大都難以辦到。
《昭明文選》至今我也是心向往之,未能如面。而且現在加班内卷嚴重,實在抽不出時間開讀這樣的大部頭。如作者這般利用一切瑣碎時間借閱文選,那需要專注的愛,可惜我太博愛了,什麼書都想讀,真正讀完的卻沒有幾本。
所謂書非借不能讀也,借閱的辦法也是讀書一大妙法,惜乎不适合我這等生活在偏遠農村的人,去一趟市裡的圖書館車費不菲,時間又要消耗半天,還是網絡上便捷的電子書适合我。
遲敬義所著《三國演義——一本非正版圖書》文末說:“從文學走進曆史,再從曆史走到文學創作,這就是我與書的故事。”
其實這也是我想走的路。衆所周知春秋戰國的曆史遠比三國時期宏大精彩,可是《東周列國志》的影響力遠比不上《三國演義》。我曾經有一個夢想,寫一個關于春秋戰國的故事,不敢奢望如《三國演義》般婦孺皆知,至少比《東周列國》更容易讓現代人接受。
隻是因為工作繁忙,一直不敢動筆,不過最近有時間就研讀《左傳》《國語》等先秦書籍,算是做一些積累的工作,期望有一天能實現這個夢想。
“說來慚愧,我的書架上擺放了很多外國文學書,可是我一直心存畏懼不曾閱讀。原因是那些難記的人名,還有讀書之前需要費時費力做足功課,熟悉和理解書中的曆史背景。這些問題就像冰山雪嶺,阻擋了我對閱讀的好感。”這也是我一直不太喜歡閱讀世界名著的主要原因,曆史背景的陌生,地理、民俗知識的缺失,還有價值觀的差異,是我閱讀外國文學的巨大阻礙。
“買書如山倒,讀書如抽絲。”這大約是愛書人的通病吧!書架上總有不少未開封的書,未讀完的書更多不勝數,可是對于買書依然樂此不疲。其實電子書都讀不完了,光微信讀書書架上數以百計的書就不知要耗費我多少時間了,更遑論各個網盤上以G計的電子書了。
“我想活得像自己,這句話聽起來很酷,真正做到卻很難。生而為人就會有羁絆,有欲望,有太多的兩難全。”人到中年,這句話讀來更有深刻的共鳴。我常希望自己有足夠的時間靜心讀書,可是依然每天加班不休,“恨無十年暇讀盡奇書”包世臣這句話時常挂在我心頭。
“自從開始識字之後,我便竭盡所能地讀一切能找到的文字——報紙的一角,廣告的背面,缺頁的雜志,姐姐的課本。讀得如癡如醉,讀得搜腸刮肚。”這段文字讓我回憶起我的童年,那時也是莫名地喜歡一切文字的東西,父親的《四角号碼字典》《常見中草藥圖冊》,同學的連環畫,學長的《小學生周報》,伯母家的《脈學闡微》《推拿療法》,村裡老人珍藏的《西廂記》《牡丹亭》,甚至于小叔叔和嬸嬸的通信、情書,一切訴諸書面的東西都讓我着迷。
雖然,那時能找到的書許多還是繁體豎排,對于一個剛上小學的孩子讀懂每個字都十分困難,我還是抱着《四角号碼字典》讀得不亦樂乎。想起這些事,總會讓我憶起坐在父親的膝上學習用《四角号碼字典》的溫馨時光,雖然三年級後擁有《新華字典》後就再沒用過四角号碼了,至今四十年過去了,我依然能用方言背誦四角号碼的口訣。
一點微薄的零花錢都貢獻給集市上的書攤了,我買書很雜,連環畫、《呼家将》《說嶽全傳》等演義小說,《故事會》《童話大王》《專業戶》《農村百事通》等雜志,沒有明确的方向。有時我會想,喜愛書籍也許是上輩子靈魂裡帶着的執念吧!就算喝了孟婆湯也不能忘卻。隻是莫名喜歡,沒有原因,沒有分别,不論故事書還是專業書,不論文史類還是科技類。當然偏寵還是有的,更愛國學經典和詩詞歌賦。
我抗拒把愛書說成基因,因為兩個孩子都不愛讀書,一點都不愛。無奈我隻能學陶淵明《責子》詩中所雲“天運苟如比,且進杯中物。”
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每個愛書人心中最愛的書自然各有不同,《書蟲》書中不同的人不同的故事,也許能喚起你心中共通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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