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史略述(11)

大姐和她的丈夫及子女們

大姐是1956年去新疆的,她走的時候我還不記事,沒什麼印象;因為每年她基本上都要往家寄點錢,才感覺到在遙遠的地方還有這麼個大姐的存在。

大姐沒上幾天學,不善于表達,但她能幹,是團裡的生産能手和師裡的勞動模範,早早地就入了黨。1971年我和父親去新疆時,她已經是16連大田排的排長了,後來又調到七連,由于文化程度低,直到退休也沒再升職。

大姐夫姓孟,名叫照挺,他們家兄弟倆,還有個妹妹,他排行老二,是我們河南杞縣的老鄉。

大姐夫是位機械能手,早年開拖拉機,後在團汽車排幹保養工;改革開放後,曾開過機械修理店,掙了些錢,日子過得還算殷實。

大姐夫對我們家不錯,二姐、三姐去新疆時他幫了不少忙。

他對我也挺好,在新疆上學期間,每次假期到他們家,總要給我拿點學費。

高中畢業參加工作那年,他給我買一輛永久牌新自行車。新婚假期我帶着愛人去他們家探望時,他還以長者的身份,把親戚、朋友都請來,為我們操辦一場婚宴。

大姐夫嗜好不多,就是喜歡飲酒,拳也劃得好,誰都不服;他比較健談,話也大,看不起比他差的人。

我考上大學那年,臨走前二姐在家辦了桌酒席,把他還有個關系不錯的老鄉都請去了。

老鄉的拳劃不過他,要跟他平喝,他就有點瞧不起人家。

我和二姐夫劃拳都不怯大姐夫,也是高興,最後大姐夫喝醉了。

喝醉酒的人,都不承認自己喝多了,大姐夫也是這樣,說是老鄉不跟他劃拳氣的了。

他們家都喜歡喝酒,他的哥哥因過于嗜酒,死于心髒病猝發;他本人晚年也得了心髒病,于2009年死于心血管換支架的治療過程中。

大姐夫是個孝子,重禮節,講排場。生前每逢他父親或他大哥的祭日,都要把晚輩招集到一起熱熱鬧鬧地祭奠一番。

外甥們把他的葬禮辦得也很隆重,光小轎車就去了一百多輛;大姐夫若有靈的話,應該也感到臉上有光了。

大姐和大姐夫共有五個兒女,三個兒子兩個女兒。

老大是男孩,大名叫憲文,小名叫富國。他和大侄子的年齡差不多,比我小不幾歲,我和二人的關系都不錯。

那年他爸媽給我辦婚宴,新鮮菜不好買,他就帶着幾個小夥伴去人家菜地裡偷。說起來這事做得不太體面,但他對我的那份情義,想起來就令人心裡感動。

大外甥大專學曆,畢業後先在本團教學,後來又調到車牌子地區檢察院幹到檢察長,退休前在農七師檢察院任檢察科科長。

他特别健談,這自然是工作的需要;但也喜歡山南海北地唠嗑,唐、表兄弟們在一起聚會的時候,别人都插不上話。

在嗜酒方面,更是比他的長輩們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能是基因遺傳的緣故,他的心髒病比他爸還要嚴重,可憐才退休剛滿一年就離開了人間。

最後一次治療搭了二十多個支架,隻是表面緩解了一下,出院沒幾天就又進去了,再進去就沒出來。

走的時侯正趕上疫情後期,不讓舉行葬禮,甚至拒絕家人見最後一面。

大外甥的妻子姓劉,二人膝下隻一個男孩,名叫孟韓,是大姐唯一的孫子;大姐夫喪葬出殡時,就是他披麻戴孝摔的老盆。

大外甥和他父親的最大相似之處就是都嗜酒并善言,正應了同行是冤家那句話,兩人關系處理得确實不怎麼和諧,經常幹架。

在子妹們中我就像個小孩,比他們的孩子大不多少,我既能與上一輩說上話,又能和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們玩到一塊兒,所以我就像兩輩人之間的紐帶,可以起到傳遞信息增加理解的作用。

一次我代表單位,帶車到北疆地區考察專用肥市場,順路拐回車牌子一趟,晚上大外甥做東請客,把它父親也叫上了,我也想借此機會為父子二人說和說和。

宴席進行得蠻順利,平均每人喝了一瓶多,快結束的時候外甥的愛人過去了,看樣子她是想勸勸不讓再喝了,可大姐夫不願意了,當場就吵了起來。

結果是白喝了一肚子酒,還把事情給搞砸了。

現在父子二人都已去世,但願他們在陰間能消除前嫌,重歸于好。

二外甥的大名叫憲鋒,小名叫愛國,他和我年齡有懸殊,我考上大學那年他還在上小學,但已經懂事,意思到窮人家的孩子隻有上學才有出路,于是發奮讀書,後來考上了西安紡織學院。

畢業後分配到石河子市棉紡廠,從基層幹到廠長,後又在145團任一屆團長,再後來又在石河子市開發區任幾年主任,前兩年又調到農五師任副師長。

他在仕途上走得還算順利,這是他們家族的榮耀;他父親的葬禮之所以辦的那麼隆重,恐怕也是占了他這個兒子的光。

二外甥的媳婦姓白,他們隻生一個女兒,大學畢業,已經結婚,在蘇州安家工作。

三外甥的小名叫聯國,因聯系較少,記不得他的大名了。他在子妹們中最小,排行老五,家安在新疆石河子市,膝下也隻有一女。他本人是自由職業,生意做得還不錯,小日子過得也算富足。

倆個外甥女兒在子妹們中排行第四、第五,名字分别叫憲玲、憲萍,都是護校畢業,都在奎屯人民醫院工作,她們各自的小家也都安在奎屯市,離她們母親家不遠。

目前大姐的身體狀況還好,日常生活基本都是有這兩個女兒幫助料理,在安享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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