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别情,父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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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中的故鄉

      過年就像做了一個熱鬧的夢。眼看着假期馬上結束,又要撥掉充電器開始收拾行囊,準備離開故土去往外地讨生活。由于窮鄉僻壤,山高路遠,離家都要起大早,那時天還沒亮,深邃的天空中滿天繁星,一輪新月,如銀鈎般挂在天邊。頭天晚上說好讓老媽不要起來的,臨出門時還是聽到了老媽窸窸窣窣的起床聲,然後步履蹒跚地下樓來,她總是一再叮囑東西不要落下,在外要自己照顧好自己,多吃點飯,天冷多穿衣服之類的,我總是含着淚應承下來,讓她不要操心,自己照顧好自己。

      爸爸左手拿着手電筒,右手拎着一個蛇皮袋,裡面裝滿了母親為我們準備的吃食,有油馃,白面馃,筍幹紅薯幹,煎豆腐,凍米糖,都是我最愛吃的。爸爸在前面帶路,送我們走一段山路到路口等車。當我們轉過屋角,聽到老媽吱呀的關門聲,我的眼淚就再也抑制不住,大顆大顆叭叭往下掉。雖然已時至中年,但在媽媽的眼裡仍然是個孩子。正如清代褚人獲說的那樣“兒行千裡母擔擾,母行千裡兒不愁”。深摯的父母之愛,無時無刻不沐浴着我。世界上沒有哪一種感情會比父母愛更偉大,更無私的了。人世間一切都可能是假的,空的,唯有父母的愛不會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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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山峻嶺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晖。”這是唐朝詩人孟郊的《遊子吟》,寫出了天下母親對遊子的無限深情。人生無處不相逢,又無處不送别。每一個送别的日子總是那樣地讓人牽腸挂肚,銘記在心。

      記得上高中上大學那幾年,每當快開學時,媽媽總是給我用火腿肉熬醬,或者炒一大碗鹹蘿蔔幹,讓我帶到學校裡去吃,這種腌菜放一個月都不會壞,這樣可以解決一部分的飯票緊張問題。那個時候90年代,車站碼頭上扒手特别地多,出門在外錢很容易就被偷。媽媽也總是擔心我,臨行前把學費給我放在貼身的襯衣上袋裡,而且用針線縫得死死的,讓我安全到達學校後再打開,避免了被偷的風險。

      一切準備好了,第二天就要起大早趕路,一般三點多就聽到爸爸小聲地喊我起床,然後快速地吃點昨晚剩下的飯菜,就要抓緊出門。那時侯沒有車,爸爸幫我挑着行李鋪蓋,我們要走15裡路到河口乘船,船一般5點多就要開。爸爸送我上船後,他才依依不舍地目送我越走越遠,直到視線模糊。到了學校安頓下來後,我會馬上寫一封信寄回去,雖然他們不怎麼識字,但他們看到我寫的信就知道我已平安抵校,他們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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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那水那人

        再後來,大學畢業去了杭州,每次出門去上班,爸媽還是不放心,仍舊是要起早走山路從何家經淳歙古道,下到淳安縣的豪嶺腳,然後坐車到達威平鎮再轉車去往杭州。一路走來有20多裡路,披星戴月不說,還一路露水沾濕了褲管,爸爸送我上車,千交待萬囑咐路上注意安全。車子開動後,他才轉身帶着自家的小黃狗回去,想想他還要再走20多裡路返回,我心中滿是愧疚。

      雨果說,父母的胳膊是慈愛構成的,孩子睡在裡面怎能不甜?是的,父母的愛就是甜的。他們的愛将浸潤着我溫暖我一生,讓我在生命的長河中盡情地體味和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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