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的海一 (八)

賈龍看着海一一天天成長，直觀感覺這小子并不懶啊！眼見他眼頭賊亮，不禁打了一個疑問号，“這海一原來是僞裝的嗎？海一裝傻嗎？過去有人說海一忒懶，海一不幹活，難道海一人前人後兩副面孔？還是我賈龍調教有方？”

後來發現，海一堅持了下來！賈龍有點自鳴得意！凡人有句名言：活是人幹的，不是人人都能幹的。這句名言廣泛傳播并被引用，孩子考上了學，就引用為：考學是人考的，不是人人都能考得上的。你說這份驕傲，氣人不氣人。

海一的戀愛腦，證實了賈龍的看法變化。海一用能說會道回報賈龍，雙向奔赴，制造愉悅，海一在賈龍心坎裡走來走去。海一嘴如俄羅斯套娃，一套一套的。賈龍曾說過，郵電靠腿，咱們幹活靠腿，也靠嘴，嘴到腦到心到。賈哥還說，群衆眼睛是雪亮的，領導眼睛是墨染的。人要衣裝，佛要金裝。

有了海一，賈龍走到哪，心裡都窗明幾淨。早上一個肉夾餅會出現在辦公桌上，喝酒時海一的抹布會擦幹淨賈龍前面的殘酒，兩人像一把幹蔥不分開賣，好得能穿一條褲子！

海一在賈龍的提攜下，得到了大部分業務跑腿的機會。有了業務幫忙，海一與那個伴娘燕子接觸變得頻繁、熟絡起來，進展順利，周圍的人時不時聽到海一與燕子交織在一起的笑聲。

與燕子接觸時間長了，海一對燕子說的普通話總是有點别扭。一天，海一約燕子吃飯：“燕子，我給你說一件有趣的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别繞來繞去。”

“你認識那個叫陸泳的人嗎？我一街坊，估計你不太認識。這人忒可愛，喜歡說标準話，那天路過街坊院牆外的大樹下，落下一窩蜂，蜂王帶蜜蜂逃跑到那，街坊就想收蜂，拿一頂新草帽，裡面塗抹上白糖，吸引蜂王進去築巢。那陸泳用标準話說咱們這收蜂口訣：蜂王進鬥，進鬥，有雷陣雨！我聽了笑死了，這哥們想象力也太強了吧！引蜂口訣不是：蜂王，進鬥！進鬥！白雨來了！白雨來了！結果蜂王是土鼈聽不懂标準話，不進去築巢。還是一個養蜂人過來，用方言收了進去！”

燕子吃飯的時候，沒反應過來，一口飯噴了出來。等明白過來，提起一個盤子，跑過去捶打海一。海一笑岔氣了，嘴裡說：“蜂王，有雷陣雨。”燕子邊追邊打：“你就編排罵我！”周圍的人以為兩人吵架，過來勸架。兩人解釋說沒事，鬧着玩呢。

回到座位上，燕子手裡還提着盤子，海一見狀，又來了一個段子：“陸泳是廠長，年底效益好，請工人到最好的飯店吃年飯，結果第二天，飯店人找到廠子裡，要盤子。陸泳一臉懵逼，吃飯沒吃你的盤子，找我要什麼盤子，不知緣由。飯店人說，‘吃完飯的工人，見精美的盤子都偷着揣回家了。’陸泳一聽，把他氣的，說這幫敗家爺們！”

燕子聚精會神聽段子，手裡盤子還沒放手，海一提醒燕子，“準備揣回家嗎？”燕子一聽，觸電式放下盤子。燕子不敢繼續下去了，不知道還有什麼段子在等着自己。

海一與燕子的關系進展如火如荼，有人覺得是甜的，就有人覺得是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