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童年舊事

樓上通的一聲，似是保溫杯東西掉落。緊接着窗外便傳來一陣嬰兒啼哭聲，與雨滴聲似是在演奏一首無名之曲。

看着周遭一切，行人過路匆匆，奔赴那工作崗位。下樓步行到菜鳥驿站，門口坐了個小孩正拿着掃碼槍類似玩意正在入庫商品，應該是老闆的孩子。

許是看我走近，背後傳來有些威嚴帶些斥責的女聲，是驿站的女主人。

“你坐那幹什麼，擋到别人進去了，坐邊上點。”

小男孩無言，用屁股往邊邊挪了挪凳子，頓時空出了一條大道。我拿着号碼在一排排櫃子中尋找，速度有些慢。

走在回程的路上，剛剛那一幕依舊在腦海中上演。看着小男孩可能七八歲的模樣，手上熟稔的入庫動作。

懂事？乖巧？

這是我第一時間冒出的詞彙。可想起那一聲嚴厲響亮的斥責，我心裡有些感同身受。盡管可能隻是親人的一句話，但是也足夠在幼小的心靈打上一槍。

記得是個炎熱的夏天，那時的我七八歲。正值農忙時節，我帶着使命從田地上走到外婆家，我向在門口拖着機器的那人傳達了舅舅讓我表達的意思。沒過多久，舅舅的怒火像一陣狂風席卷而來，我在一旁小聲地說：我以為是這個意思的。看着舅舅長着大嘴因為發怒而導緻血紅的大臉，汗水在那一刻似是血紅色，我開始害怕地發抖，眼淚奪眶而出。

“你就待在家吧！”

舅舅扔下這句話就又回田裡忙去了。我一個人就站在原地抽泣，站累了就蹲在草垛下方，雙手緊抱着自己。

不知道哭了多久，聽到有人在呼喊着我的名字，原來是舅舅忙完農活回來了，看着我蜷縮在草垛下方的身影，伸手遞給了我一隻冰棒，讓我别哭。

後來的故事被年歲沖刷，隻有幾個零星的畫面，但也大多不是那麼完整了。

如今的我也理解了當時舅舅的怒火。作為一家之主，很普通甚至有些窮的一家人，豐收季節是唯一的收入來源。當時傳達錯了意思，應該導緻了一部分損失，那是多少個日日夜夜勤勞的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