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個噴嚏寫篇文

鄭重聲明:本文系原創首發,文責自負。

入冬後,校園裡的銀杏樹葉一夜之間變黃了,黃得那樣純粹、熱烈、燦爛,溫暖着整個校園。銀杏葉一波替換一波,我對妻子說,這些落葉很快會都被保潔人員清掃掉,我很喜歡華東師範大學的一種做法,一條路上的落葉不準打掃,留作人們觀景漫步、吟詩作畫。一陣寒風,落葉滿地,每條小徑都變得松松軟軟,心也随着軟了下去,會思考、會想念,漸漸沉澱。腳踩着這些金燦燦的黃色過去,一年的光景已找不回來了。風很大容易感冒,妻說回家吧。

“阿qie(漢語拼音,找不到相應的漢字)”,剛回到家,一個噴嚏打得響。辛棄疾在與友人唱和的詞作《谒金門》中說:“因甚無個‘阿鵲’地,沒工夫說裡。”“阿鵲”不是鳥兒,是打噴嚏的拟聲詞。我還是喜歡“阿qie”作打噴嚏的拟聲詞。噴嚏被孫女笑話了,爺爺又打噴嚏了。

我趁機教育孫女,如果你要打噴嚏,最好用紙巾或者手、胳膊掩住鼻子,并且側過身子去,這樣做既文明又衛生。可萬一突然打了一個噴嚏,沒來得及捂住嘴鼻,那也要真誠地道個歉,讓别人體諒你的無心之失。另外,用手掌捂住了口鼻,一定要記得洗手。

坐到電腦前,我在查閱相關資料得知:打噴嚏,純是人的生理上一種病态的反映,可能是感冒的發端,可能是鼻炎的症狀,可能是過敏的原因……但是,民間卻會将這種病理行為,與思念或者背後說人壞話等等的心理感應聯系起來。民間有“打噴嚏,有人想”的諺語。湖南省邵陽市代管縣級市武岡市有俚語:拉屎打噴嚏——兩頭虧,比喻人做某件事情的結果是與這件事有關的兩個方面都吃了虧。

曆史上那些古老的噴嚏,無不被認為與心理心靈感應有關,而且都發生在知識分子間。蘇東坡在外出差,路過丹陽時想家想朋友,就寫了首《元日過丹陽明日立春寄魯元翰》詩,最後一句是:“白發蒼顔誰肯記,曉來頻嚏為何人。”意思說,我這老頭子還有誰惦記啊?可要真無人惦記,我今兒早上怎麼噴嚏打個不停呢?黃庭堅在送别友人的晚宴上提筆寫下:“舉觞遙酌我,發嚏知見頌。”以後你喝酒的時候别忘了舉個杯,就當遠遠地給我敬酒了,而我隻要一打噴嚏就曉得正被老兄你在念叨着呢。梅堯臣在《願嚏》中這樣寫道:“我今齋寝泰壇外,侘傺願嚏朱顔妻。”他出差的時候希望年輕貌美的夫人在家大打噴嚏,這樣便能感知自己的思念。

民間說,打噴嚏是有人在想念你,噴嚏次數越多,想念程度越深。這個說法可以追溯到我國最早的詩歌總集《詩經》中。《詩經》裡有一首名為《終風》的詩,寫一位婦女被丈夫玩弄嘲笑後遭棄的心酸故事。“終風且噎,不日有晴。寤言不寐,願言則嚏”。天陰有風,女子夜晚無法入睡,希望那個冤家最好現在不停打噴嚏,這樣便知道我在想着他了。噴嚏便成為她和他之間唯一的聯系。


打噴嚏除了思念一說,還有其他的一些說法。小時候,媽媽每次打噴嚏後,總要說:“又是哪個苦鬼在背後嚼蛆了。”就是有人在背後說你壞話了,你才會打噴嚏。背後被人說壞話,我倒一點不怕。因為我從不做違法的、缺德的、陰損的(比如告密陷害)、無恥的虧心事,根本用不着害怕。

  還有噴嚏不能随便打的規矩。北方有些地方,大年初一早上是不能打噴嚏的,實在忍不住要打,也要對着牆打。在一本書上讀到過,日本公共場所禁止打噴嚏,因為在公共場所打噴嚏或撮鼻涕,被認為是極其粗魯的沒有教養的行為。

  一個噴嚏,竟有這麼多說道。任何事情都會有不同的人從不同的角度去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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