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
北方的冬天很冷,一到晚上,路上就很少有人走動了。小時候,爸爸總是抱着我去别人家打麻将消磨時間。記得有一次,我躺在别人家的熱火炕上,旁邊有一隻母貓護着一窩小貓,我伸手去摸小貓,被母貓用爪子抓了一下,疼得我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但還是忍住了沒有哭出來。
聽着大人們的打麻将聲非常的枯燥,有時候我就坐在爸爸的懷裡,看着他把那些方塊拿過來拿過去,閑的無聊便從他口袋裡掏出打火機,燒主人家桌子上的毯子。因為人小,頭基本跟桌子持平,所以别人看不到我手上的動作。那種毯子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做的,點着後不會出現火苗猛烈的燃燒,也不會熄滅,而是像逢年過節時用的香一樣,閃着紅紅的小點,非常緩慢地逐步蔓延,還冒着淡淡的如絲狀讓人不易覺察的青煙,我就在爸爸的懷裡看着這小小的火星發呆,因為經常去,所以毯子總是這缺一塊那缺一角。不知道是不是大人們忙着打麻将而無暇顧及到我的小動作,記憶中好像從來沒有人對我的縱火行為進行指責。
爸爸也并不總是讓我躺在他懷裡,有時會讓我一個人在旁邊看電視,九十年代的黑白電視機,當時别人都在打麻将,周圍也有觀看打麻将的,誰都沒有将注意力放在電視上,隻有我一個人默默地看電視。當時電視上在播放老版聊齋,那個片頭曲開始時發出的鬼音,簡直就成了我的童年陰影。爸爸半夜抱着我回家,因為我雙手摟着他的脖子,所以臉是看向後方的,漆黑寒冷多風的夜晚,沒有手電筒,又剛剛看完聊齋,心裡面總是突突的亂跳。回到家後,因為屋子漏風,又沒有烤火爐,所以總是迅速的鑽進被窩。被窩是涼的,但我總是被爸爸整個的抱在了懷裡,也并不感到有多麼的寒冷,這是專屬于小孩子的幸福,每個人都曾有過,隻是時間不是很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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