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腿光着

晚上很冷，晚上的河邊冷得就不用說。

就有兩個年輕女子，面對乏着寒光的河水，自拍，互相拍。

猶如孿生，上身穿白色薄皮襖，下身着短過膝蓋的裹臀裙，最叫人唏噓的，修長的雙腿裸露着（絲襪也超薄），而且一個造型，要靜靜站立很長時間。

喲，我真是替她們倒吸涼氣。

不過，年輕人不怕冷倒是真的。

想一想，我不也有過不怕冷的時候？

三九四九凍得把眼翻，我上身穿一件薄呢大衣，下身穿一條黑色踩腳褲，外套一雙及膝馬靴，全副裝備就這麼多，按照現在，打死也不敢這麼穿。

過去，母親總不時捏捏我的胳膊和大腿，叨咕我穿得太少，還喋喋不休。

很少情況不搭理，大多數“沖”她幾句，母親也不生氣，笑笑，轉過身離開，可沒過多長時間又開始嘀咕，我沖她的嗓門更大 。

訓斥自己的父母沒有代價，父母大多怕自己的孩子，無論在外面多強勢。

母親的提醒，是對的。

前幾年膝蓋一受涼就酸痛，這幾年膝蓋保護好了，酸痛症狀才慢慢消失。

話又說回來，年輕人有折騰的資本，人不輕狂枉少年，如果一點不折騰，還叫什麼年輕？

跟老年人一樣循規蹈矩步步謹慎，年輕人還活個什麼勁？

不過，作為老年人，我還是要提醒一句年輕人：适可而止，不能太瘋癫，因為有時候身體的傷害是不可逆轉的。

然而，這個适可而止如何界定？

我無聲地笑笑，緊一緊厚重的羽絨服，離開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