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的雪天

  這兩天看到南方小土豆在哈爾濱雪地上玩嗨的視頻心裡也是不由得一陣的撼動,多少年了都沒有好好的看一場北國的雪了,從離開家到現在故鄉的雪也早已成了夢中的故人,十數年間偶爾回家也是匆匆忙忙,每次也隻是和零星的雪花有個短暫的約會,鋪天蓋地銀裝素裹的冰雪世界卻再也沒相遇過了!

      對冰雪世界的記憶還停留 在初中那會兒,似乎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那麼大的雪了。那時紛紛揚揚的雪花一夜之間便給天地換了個妝造,原本沉悶枯燥的黃土地好像突然住進來了一個雪精靈,一下子靈動和透澈起來了。每每那個時候也不覺得冷了,一頭就紮進冰雪世界裡狂歡起來。家門口,小路上,一直到學校裡凡是路過的雪我都給好霍霍一邊。,不玩盡興了不收手。

    早起來拽下屋檐上的冰溜子放在嘴裡就是一頓炫,仿佛那不是冰而是天然的雪糕,品在嘴裡不是冰涼刺骨而是甘之如怡。早上洗完頭拿幹毛巾擦擦就出門了,那時候家裡沒條件也沒個吹風機啥的,結果出門不到十分鐘那頭發就跟噴了啫喱水一樣,拿手一捏還咔嚓咔嚓直響,就那樣頂着滿頭的冰喳頭發東家串西家串也不知道冷是個啥那像現在稍微一凍就手疼腳 麻的。記憶最深的一次發小家住街東頭我家住街西頭,,一大早的她就來找我玩在我家玩夠了又跑她家玩,玩到在她家吃完餃子又繞了大半個村去學校玩就這樣一直在大雪天中玩到我媽喊我吃晚飯了我倆才依依不舍的分開,一整 天的也不知道冷兩個人還玩的不亦樂乎,雪都被 我倆踩化了兩車。

        上初中的時候七點多才下晚自習,回家的小路有一段在壕溝裡,冬天的夜晚異常的黑,走在壕溝裡前看不到村頭後遠離學校,特别是壕溝旁的楊樹上烏鴉一聲又一聲粗劣嘶啞的叫聲讓人不由得後背發涼,我總是不自然的向後望望然後加快腳 步往家跑。但是下過大雪就不一樣了,整 個大地白茫茫一片,尤其是在有月亮的晩上,雪地被月亮一照一片亮堂,就像月宮一般清冷潔淨,那個時候我反而沒有了害怕的感覺而是一路上不緊不慢的享受着路邊的夜景,數着自己的腳步悠然的走回家。

        那個時候最常做的事就是一大早起來先從炕角的袋子裡摸出來一個大蘋果,洗吧洗吧皮也不削就啃起來,母親總是一邊咂嘴一邊不無擔心的說:這大雪天的不滲牙嗎,可别吃壞肚子了!我總是一邊啃蘋果一邊不屑一顧的撇撇嘴:我肚子好着呢,不會拉肚子的。那個時候也是奇怪,大冬天的喝涼水吃冰的東西卻從沒拉過肚了,那像現在大夏天的多吃個冰棍肚子都要鬧騰半天!

        有時甚至懷念小時候的下雪天,抓 一把爆米花或自家炒的黃豆再切兩個蘋果,坐在滾熱的炕頭母親納着鞋底我們看着電視,餓了還有父親送到手上的從鍋底剛扒出來的烤的焦黑的紅薯,吃得滿嘴滿手的灰臉上卻是抑制不住的幸福和滿足。盡管父親已經去世多年每年飄雪的時候我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來,想起那個黃土老屋和老屋中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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