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筆

數不清這是第幾夜的暴雨,讓整個人心驚慌悶的雨在南方的夏季,總是來勢洶洶。都說江南溫婉,細雨綿綿,殊不知連下半月的暴雨也能把人淹沒在洪流之下。

未開燈的黑暗裡,他隻是靜坐在那,背後偌大的禅字仿佛仍難解他眉間的苦愁,究竟是佛度世人,還是世人為佛。

一夜過去,晨間的雨淅淅瀝瀝,天依然灰蒙。昨夜的狂風驟雨像是南柯一夢,靜坐一夜的人眼裡也有片刻的茫然,寺中一位老者過來。

“怎又坐了一宿。”老者歎息。

“睡不着,她最怕這種天氣,她的主治醫生也最怕這天了。” 年輕人道。

“已經不肯接受治療了?”老者問。

“嗯。” 年輕人答。

半響年輕人重新開口。

“我從前,從不信佛神,後來隻求佛神顯靈,佑她多點平安,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不顯靈…”

老者隻是搖了搖頭,起身離開。

“世人千裡拜靈山,佛是過來人,人是未來佛。”

他手中懷揣的是昨晚斷了線的念珠,此刻落在手心的還有少年眼裡砸下的淚珠和那封沒來得及封口的信。

“我知道你怪我發脾氣逼你離開,這是我頭一次來不及寫格式了,你就先不生氣了,将就看看嘛,好不好?

對不起啊,沒接受治療後一直都沒讓你來看我,我知道你在寺廟為我祈福,笨蛋,佛祖肯定知道你以前不喜歡他。

我想說的好多,怎麼辦,我好像隻能寫最想說的了,其他的,你一定聽的到吧。

我接受不了你一點一點看着我墜落,可以的話,我也好想再和你待久一點。好多事情還沒做呢,怎麼我開始碎碎念了,好想你,但又想你早點忘記我,拜托啦,能幫我走完這一遭人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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