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怨 起

　　北風呼嘯。

      李小柒今天休假，早早就回到家裡給娘親準備吃食。

　　柴鍋裡米湯翻騰，咕嘟咕嘟的，像是孩童的歡笑聲。

　　“小柒，今天的粥怎麼有股淡淡的鹹香味呢？”何李氏問道。

　　李小柒眨眨眼睛，幹咳了幾聲，才說：“娘，你搞錯了，隻有鹹，哪有香。今天沒有買到菜，我往粥裡放了點鹽。”

　　何李氏聽罷也不再說什麼，端起碗默默吃了起來。

　　枇杷巷，夕顔館。

　　妓院做的是皮肉生意，晚上才開門迎客。白天姑娘們補覺的補覺，應條子的應條子，大堂裡隻有稀稀拉拉幾個當值的小厮在打掃衛生。

　　頭牌綠螢正坐在鏡前描眉，婢女小紅捧着妝匣一旁侍候。

　　“姐姐，好消息…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青石氣喘籲籲地跑過來，一邊拉着綠螢報喜，一邊呵斥着小紅去倒水，“咱們夕顔館入選了，你是榜眼！”

　　“真的嗎！你沒有騙我吧？”綠螢和青石反複确認了幾次，才相信自己入選了。

　　京都自開國以來，秦樓楚館每五年立一次花榜，榜眼一共十人，不分伯仲。凡入榜者，賜良籍，黃金百兩，可自擇婚配，可自立門戶。

　　這是多少風塵女子的救贖，對綠螢也不例外。

　　“小姐，還是快些梳妝吧，再晚，劉侍郎的升遷宴該遲了。”小紅擡頭說完，便拍手讓隔間等候的梳頭嬷嬷進來。

　　一柱香的功夫，綠螢便收拾好，坐着一頂青布小轎，身後跟了一應丫頭婆子，浩浩蕩蕩地趕往清月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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