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闆級别的問題

有多久沒讀紙質書籍了？

這是今天俺家戶主突然之間問起我，也是讓我很難準确回答的一個好問題。

天天柴米油鹽不離口的問題，總是一個接着一個。

一直以來，我都是覺得戶主問我從早市拎回來的白菜土豆大白菜分别都是多少錢一斤，或者問我這些每天都離不了的家常菜，與白天去超市或日市上購買時的價格，能夠便宜多少錢的時候，并不是一個好問題。

一來我拎回家的菜，并不是每一樣的單價我全能記得住。很多時候與攤主讨價還價的過程，與在工廠裡流水線上工人那種機械重複的動作一模一樣。

不得不問的菜價，和順嘴再還上一嘴的價格，有多少是走了腦子的，連我自己都說不清。

全程都是走一個程式化的流程，并不更多的實際意義。

有時候，在占據了半幅機動車道的那一個攤兒挨着一個攤兒走來走去來來往往的過程中，與攤販們有一嘴沒一嘴倒是也沒少交流。

但是，真正能把手拎兜裡所有的菜價都記住，對我來說真的有點兒困難。

二來買都買到家了，多花個三毛六二毛七的，也不能為這點兒小事，再折騰回早市找人家不是。

不過，我的态度好，反應也不慢。

在與戶主的一問一答中，雖不是次次都能對答如流，但是，從戶主的表情上來看，達到她的滿意并不是很難。

訣竅在于，實在記不住的菜價，憑着在市場裡一走一過的大概印象，往低了報一下價準成。

在戶主的腦瓜子裡，隻要是買到了便宜貨兒，就是占到了天底下最大的便宜了。

滿足她這點兒小心思，一點都不難。畢竟人家一人高興，就全家高興。

今天，飯桌子上，戶主突然問了我“有多久沒讀紙質書籍了”這麼高級的一個問題，屬實讓我覺得很意外。

原以為，除了柴米油鹽之外的話題，她自己是不會開頭兒了呢。

不過，人家這驚世駭俗的靈魂一問，真把我問得臉都發燒了。

邊吃飯，邊用眼睛的餘光，掃了一眼餐桌旁邊，杵着的那個花了我三百多塊從網上買回來的組合書架。

擺在書架上的那二三十本書，居然有一半以上，書表面上裹着的那層薄薄的塑料薄膜都沒撕開。

就更别說讀了。

得承認，這些年眼不離手機的時間真的是越來越長了。

長到除了工作和睡覺之外，手裡除了捧手機，就再沒有捧過幾次書。

之前，一直覺得那些不入流的工作群，就是形式主義的花花架子。

所以，凡是那些主業專門為某人抻大拇指，捧臭腳的群，能不加入就不加入。無奈之下的加入，更适合我的身份，唯獨隻有一種，就是潛水員。

雖說在種群裡霍霍時間的時間有限，可還是為每天捧着手機的時間表上，添上了一筆時間支出。

吃罷飯，透過門縫看到戶主的手裡，捧着的并不是每天舍不得放手的手機，而是一本并不太厚的紙質書。

至于是什麼書，我還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