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坡野草清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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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名鐵骨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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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香雪蒿花




滿坡野草清香來

禮拜天,孫寶回她們家去,等于給我放了假,一般情況下,我會借機會回老家看望執拗獨守老家的母親,盡管母親心疼我來來去去的不太方便,說她啥都好好的,不用我跑來跑去地看,說娃她爸媽管時,讓我多休息。可年邁的母親獨居老家,總有諸多放不下,能回去就盡量回去,哪怕隻是在家裡轉轉看看,打掃打掃衛生,洗洗衣服,做一頓家常飯。這好像不全是為了母親,隻是為了圖自個兒心安。

回去先乘坐市公交,再換鄉公交,下來後有一段土坡道,需要二十分鐘地爬坡,若走大道,需要五十分鐘的時間,若不想步行,可以打電話讓村裡有私家車或着用三輪車做運輸的人接送。基本上,我不麻煩别人,也不聯系作接送生意的運輸三輪車,能走路的時候,盡量走路,每天在城裡都要走個八九千步的,二十分鐘的坡道算不得什麼。

昨天,天氣火辣辣的,夏日的陽光威力還是很考驗人。選擇了那一尺寬的小坡路往上爬,這路完全可以用羊腸小道來形容。坡道彎彎,坡度四十度,路邊一米左右高的雜草樹木瘋狂地生長,幾乎蒙住了路面,依稀可見的路經,需要慢慢地一步一頓地往上走,那些粘人的野氣十足的草兒,會纏住鞋子的,不小心硬要跟它們對立抗衡的話,有可能會跌下土坡一邊的溝壑裡去。還要折條樹枝,不時打打草兒,目的真是在打草驚蛇,給人家可能在路上曬背的仙蛇精靈們,打個招呼,以求人家避讓一下。

接近十二點了,直射的陽關在頭頂熱情狂放地照着,雖然很慢很慢地爬坡,還是汗流浃背,頭上像冒着蒸汽一樣地出汗,眼睛上也有霧氣一樣,要不時擦擦鏡片,頭發如洗,擦汗的小手絹能擰下水來。走幾步頓一頓,也好,借機賞賞身邊的景色,關注一下腳旁邊的花花草草,随手拍下那些熟悉的朵朵盛放的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小花兒。此刻它們對着我笑,似乎在争着說:我知道您的,我祖先們在您少年時期就親近過您的。

我的少年時代呀,學校放假時,經常要給生産隊的牛兒,自家豬圈裡的哼哼們割草的,這裡就是割草的地兒。草兒割回去送到飼養室稱重,會得到工分的,多少斤算一個公分記不住了,但工分到年底結算,那就成了真金白銀的。有經營極好的生産隊,工分折算扣除糧食的分到各戶外,一年勞動所得的餘下的十個工分算一個勞動日的價值,再換算成錢,一個勞動日能分到五角錢的。記得我們村子比較窮,那時一個勞動日值三毛多。這坡裡的小草兒的祖先們,可是近牛兒豬兒的肚子的。那時的土坡,草兒哪裡有如今這麼肆意的長勢,坡裡的草兒甚至連根都會刨出來的,割草的速度超過草兒生長的速度,路面當然根本不會有草兒野蠻地抱住腳腿。

熱熱的空氣裡,一股香氣彌散,深深地嗅,占了上風的酸棗香撲鼻而來,米粒大小的樸素的黃酸棗花開了,好聞極了,聞着它,仿佛看得到那荊棘上累累的讓人口齒泛起酸甜的紅酸棗來,很早時,它是孩子們的零食,就是核大果肉少,享用的不多。誰知道,它這幾年成了香饽饽,收購酸棗的價格很高,比花椒的收購價還高,有見識的村民已經砍掉花椒樹,種起這土坡上的野酸棗來了。但願它能成個氣候。還有一種香,那是青青的艾葉散發出來的草藥香。

一路爬坡,一路看,花花草草入眼來,拍拍拍,手機裡留下了它們的倩影。撫今追昔,思緒翻滾。可愛的草兒呀,又怎能不愛你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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