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賓諾莎之《倫理學》中的理智和道德【中】

斯賓諾莎《倫理學》中的理智和道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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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尼采一樣,斯賓諾莎不支持謙卑,認為那不是陰謀家的僞善就是奴隸的怯懦,那暗示着力量的喪失。


對斯賓諾莎而言,所有的德行都是能力和力量的形式。


所以懊悔是一個缺點而不是德行:“懊悔的人會加信的不快樂和雙重的軟弱。”


但是他并沒有像尼采那樣耗費大量時間猛烈砰擊謙卑,因為“謙卑是十分罕見的”。


正如西塞羅所說,即便是贊美謙卑的哲學家,在寫書的時候還是會小心地把自己的名字放在封面上。


斯賓諾莎說“最看不起自己的人是最接近驕傲的人。”(一句話道出了精神分析學家最中意的理論——每一個有意識的德行都意在掩飾或糾正一個秘密的惡行。)


因此,斯賓諾莎不喜歡謙卑,卻贊賞謙虛,并且反感與行為不符的驕傲。


自負使人們互相厭惡,“自負的人隻講自己的善行和他人的惡行”。


他喜歡和不如自己的人在一起,他們會目瞪口呆于他的完美功績,但他最終将成為那些吹捧他的人的犧牲品,因為“驕傲的人最容易輕信阿谀奉承”。


至此,這位哲學家為我們展示的更像是斯巴達的倫理,但在其他篇章中,他轉而使用更柔和的語氣。


他驚歎于大量的嫉妒、互責、互貶甚至仇恨,這些都擾亂渙散了人心,除非能消除這些感情,否則沒有什麼方法能補救我們的社會。


他相信用很簡單的事情就能證實,愛比恨更能化解仇恨,也許因為愛和恨之間隻一線之隔。


恨在冤冤相報中滋長,一個人如果恨對方,而對方卻以愛來回應,此刻這個人成為愛和恨相互沖突的感情的産物。


既然(斯賓諾莎也許過于樂觀地相信)愛可以生愛,所以他的仇恨也就土崩瓦解并失去力量了。


仇恨認識到了我們的低劣和恐懼,我們不會憎恨一個我們有把握征服的對手。


“想要通過互相仇恨來報複自己所受到的傷害的人,會陷入痛苦之中:想要通過愛來驅散仇恨的人,将享受到愉悅和自信。他可以以一對一,也可以以一敵百,幾乎不需要命運的幫助,而那些被他征服的人也會心悅誠服。”


“心靈的征服并不需要憑借武力,而是通過偉大的靈魂。”


在這些章節中,斯賓諾莎看到了加利利山上閃耀的光輝。


但是他的倫理學核心是希臘式的而不是基督式的。


“努力去理解是德行的首要和唯一的基礎”,這是最單純且全面的蘇格拉底式。


因為“我們以不同的方式受到外界因果的幹擾,就像被逆風驅逐的波浪,我們搖擺不定,不知道未來的結果和命運”。


而當我們最富激情的時候,我們認為我們是最自我的,其實那時我們是最被動的,被困在某種沖動或感覺的激流裡,面對突如其來的各種反應,而這反應僅僅是整體情況中的一部分,因為沒有思考,也就隻能認知到全局的一部分。


因此,激情是“不完整的想法”,思想是延遲的反應,直到問題的每一個重要方面都引起相關的反應,不論順勢的還是另外獲得的,隻有這時,想法才是完整的,反應才是全面的。


本能像驅動力一樣龐大,但是作為指導卻很危險,因為我們稱為本能的個人主義,時時都在尋求自我滿足,而不顧及整體性。


例如,不加控制的貪婪、好鬥,或者貪欲給人造成的破壞是巨大的,直至這樣的人變成控制他們的本能的附屬物。


“我們日常産生的感情都來源于身體某一部位的刺激大于其他部位,所以感情通常是過剩的,并且限制思想使其隻能考慮一件事,而無暇于其他。”


但是,“産自愉悅或傷痛的欲望,如果隻與身體的一部分或某些部分有關,那麼對于整體的人沒有好處”。


所以,要想成為自我,我們必須完善自我。


當然,所有這些都是古老哲學對理性和激情所做的區分,而斯賓諾莎對蘇格拉底和斯多葛派作了重要的補充。


他認為沒有理性的激情是盲目的,沒有激情的理性是死寂的。


“感情是不可能被阻止或移除的,除非通過相反的和更加強大的感情。”


斯賓諾莎沒有一味地反對理性而堅持激情一——在這場競争中,更深層和世代相傳的因素通常會取勝。


他反對無理性的教情,而贊成經由理性調節的激情,通過對全局的分析而得出結論。


思想不應缺乏欲望之火,而欲望也不應喪失思想的光輝。


“一旦我們對激情有了清晰的認識,思想歸順于激情的程度與其所含有的充分的想法數量成正比,那麼激情就不再是激情了。”


“所有的欲望都是激情,隻要它們來自不完整的想法,當它們産生自完整的想法時……它們就是德行了。”


所有的理性行為,也就是說所有應對全局的反應,都是德行的行動,而最終除了理智已經沒有德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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