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

天氣尚暖的時候，路邊到處都是一群一群的人。或父子或母女，或鄰居，在學校門口的路燈下打羽毛球，或站在路燈下啦着家常。到處都很熱鬧。

自從天涼了，我出去走路的時候也相對少了一些，再加上近期感冒，咳嗽不停，自然出門的時間就更少了。

今天才發現，路上鍛煉的人已經變得寥寥無幾，不像過去那樣熱鬧非凡。路燈依然很亮，樹葉照在地上的影子清晰可見，搖晃着，似乎在訴說着它們的不安。或許，它們也怕冷吧。

來到學校門口，一個匍匐的身影出現在學校門口的台階上。是那個要錢的老人。我從他身邊走過，内心突然生出一絲的愧疚。摸了身上的口袋，都空空如也，沒有一個一元的鋼蹦跳到我的手上，送給那個裝着鋼蹦并不停搖晃，發出“砰砰”的響聲的不鏽鋼的茶缸子裡。于是，我灰溜溜加快了腳步，心裡想出來是要是帶了一塊錢出來就好了。似乎給了他一塊錢，就能減少心中的那一絲愧疚。

老人穿一件并不舊的軍大衣，面前有一杯還沒打開的酸辣湯，裡面的雞蛋絲清晰可見。還有一個牛皮紙袋，裡面還有沒吃完的餅（不知道是不是他吃的）。黃色大衣的口袋裡裝一個用塑料袋裹住東西，或許比較大的原因，半截露在外面。

看着他并不像人們說的住高級賓館的那一類。但騙子也肯定是不少的。隻知道，現在的要飯的，不是一塊煎餅、兩個餃子（很久以前的要飯的你給他一點東西就走，并不糾纏）就能打發的你他（她）吃的，他（她）不要，隻要錢。給少了還不高興，要說幾句孬話。

曾經一個退休的老師，享受着七、八千塊錢一個月退休待遇。因為給人貸款做了擔保，被人家賴上，每個月的工資都被銀行扣掉，隻給他留八百生活費。他家老太太就把他攆出來挨家挨戶地要錢。

不知眼下的這位老人家有沒有家庭，有沒有牽挂他的人和他牽挂的人。希望他平安吧。

照慣例圍着學校走了一圈，身上已經汗津津的了，不再像剛出來時那樣的寒冷，也沒有縮縮巴巴的感覺了。來到屋裡，我打開抽屜拿了兩個一塊錢的硬币，找到那塊地方的時候，他早已不知所蹤。

環顧四周，隻有冷冷的寒風依然不知疲倦的輕輕浮動。路燈依舊很亮，學校門口沒有一個人影。我感到慶幸，他應該回家了吧。不然，這寒冷的夜，他該怎樣才能熬過去，迎接明天的太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