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遇刺
月光透過樹梢在窗戶上撒下一片片斑駁銀光,蟲鳴聲此起彼伏,可惜這樣美好的夜晚并未持續多久,一群受驚的鳥兒打破了甯靜。柏玉浩和柴哈爾起身陸續繼沖出門外,另一間屋裡的圖朵兒迅速起身拍醒綠萼,就在這一刹那,“砰”地一聲,窗戶四分五裂,綠萼被吓得驚叫了一聲,陸旭被聲音驚醒,顧不上給昏睡的柏殊予穿上衣衫,隻得幫她在中衣外胡亂裹了一件鬥篷,半扶半抱地将人弄到牆角避開門窗的位置。
柏玉浩因為破窗聲分了神,一時不察,院中何時站了人都不知道,聽到聲音才反應過來,他立刻拔刀沖了過去。可這時房間内似乎已經遭到襲擊,柏玉浩聽到叫聲,一時心急如焚,又要轉身便要沖進去。
“小心!”柴哈爾剛用彎刀砍退一名黑衣人便看到有一柄利劍突然朝柏玉浩襲來,連忙出聲提醒。柏玉浩隻得回身格擋,“铛”的一聲飛劍被彈回,一個蒙面人現身接住。柏玉浩極速提刀砍了上去,那人也執劍相迎,兩人一黑一白迅速打了起來,那蒙面人身手了得,出手刀刀緻命,柏玉浩極少遇到這樣難纏的對手,心裡牽挂着屋内的柏殊予,一時分神胸口差點被迎面一劍刺到,隻能全力迎戰。
與此同時,兩名蒙面黑衣人相繼破窗而入,與陸旭打了起來,陸旭身穿道袍動作卻十分矯健,兩名黑衣人漸漸落了下風,不一會兒其中一人的右肩便受了傷,陸旭将他們逼至角落。
柏玉浩、柴哈爾兩人已經和黑衣人打到院子外面,正鬥得難舍難分,黑衣人胸部受了傷,柏玉浩的左臂挂了彩。眼看打退了幾個,又來了十餘人,幾個時辰後,柏玉浩和柴哈爾都累的筋疲力竭,刺客卻還有不下十個。
柏殊予已經蘇醒,她護着綠萼逃到屋外,自己随手撿起一根豎在牆角的木棍護在身前。
黑衣人見柏殊予出來,立刻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兩人迅速從樹林裡竄出,一人直奔院内。柏殊予一把将綠萼推到牆角邊的大樹後面,雙手抓着木棍迎上去将人引到院子中心,與他纏鬥起來。隻是身體尚且虛弱,一身内力使不上來,揮動棍棒的力度不夠,接了幾招便有些體力不支。
柏玉浩一個對兩個,實在分身乏術,眼看黑衣人的刀就要砍到柏殊予的身上,突然兩隻羽箭從院外飛來深深地紮入黑衣人的胸口,手裡的刀随即落地。柏殊予擡頭看去,原來是淩風騎着馬趕了過來,他腰間挂着佩劍,左手執弓,一支支羽箭例無虛發。
“殿下小心!”綠萼見一個黑衣人從柏殊予身後襲去,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柏殊予下意識用木棍去擋,刀一下子砍入木頭裡一時拔不出來,柏殊予猛的轉動木棍試圖擰掉黑衣人的刀,那人被木棍扭了手腕,吃痛地叫了一聲,突然擡腳發狠的揣向柏殊予,被圖朵兒趕來一刀斬到腰上。柏殊予總覺得這個圖朵兒很熟悉,又不記得在哪裡見過。
東方漸漸開始吐白,陸旭提着鮮血淋漓的刀從屋裡出來,他們與刺客厮殺了幾個時辰,每個人的身上都血迹斑斑,索性沒有人受重傷。柏玉浩和柴哈爾此時也回到院子裡,一群人全部圍到一起。
“還好都沒什麼大事,隻是現下這裡不能再待了,殿下先休息片刻,待大家更衣後去藥鋪安置。”陸旭平靜的說這話,柏殊予卻感覺他明顯松了一口氣。
“那我們現在就去準備!”一群人迅速行動起來,陸旭為柏玉浩的傷口做了包紮,柏殊予用手捂着腹部有些站不穩,綠萼在院子裡尋了一個尚且完好的椅子扶她坐下。等了兩刻鐘後幾人準備妥當可以啟程了,柏玉浩不顧受傷的手臂彎腰就要去扶柏殊予。
“二哥,我自己……”柏殊予頭暈目眩,還未說完,柴哈爾扔了刀先行俯身抱起她便往院外的馬車快步走去,一行人匆匆跟上。
到陸旭的藥鋪時太陽已經升起來了,隻見藥鋪對面的宅子大門洞開,柴哈爾徑直抱着柏殊予從大門進去穿過院子進入一個房間,将她放到床上,柏殊予已經意識不清,陸旭說暫無大礙先讓她好好睡一覺也好。圖朵兒号過脈後便直接去藥鋪幫陸旭抓藥,淩風也過去幫忙了。柏玉浩和柴哈爾幫不上忙,便一起守在床邊。柏玉浩冷靜下來後越發覺得昨日柴哈爾出現的時間太過巧合,還有這個宅子,看樣子他對裡面的布局十分清楚,那他又是何時租下的。柏玉浩想了想,留綠萼在床邊守着,轉身向柴哈爾颔首道:“柴哈爾王子請借一步說話。”
兩人随即出了房間站在院子裡,柏玉浩率先行了禮,拱手道:“今日多虧王子仗義相救,玉浩感激不盡。”
“我喜歡安陽,你們遇險我定然不會袖手旁觀,二皇子不必客氣。”
柏玉浩感激的仗義出手,卻也不滿他總拿殊兒說事,他轉身看着對面街道上的醫館,笑眯眯的說:“王子既是臨時跟過來的,這宅子又是怎麼回事?”
柴哈爾聽了他的話,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不想住在馬車上,知道你們的落腳點後,讓飛鷹找的”。
飛鷹這個人柏玉浩認識,是柴哈爾的貼身侍衛,時常身着黑衣,是個中原人模樣。雖說柴哈爾敷衍的說辭有很多可疑之處,但畢竟才得他相助,也不好再盤問下去。
過了半晌,柴哈爾徑自退了一步,背着手幽幽的道:我進去看看我的王妃,二皇子請自便”
柏玉浩眯了眯眼睛,差點被他的話氣笑了“你的王妃,好大的口氣!”柏玉浩轉身回了房間,柴哈爾略一思忖,便也跟着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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