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紀之《三體》——序篇

前言:我想說的太多了,思緒像一個雜亂的線團,隻能一點一點地從中取出一條條細線。我無法保證能把整個線團理清,也不可能理清。這樣雜亂的線團,反而象征着某種秩序,隻有在這種狀态下,我才能像一個嬰兒般一點一點地把細線取出來。我希望保持這種狀态,因為它讓我感到虔誠。

我并不認為我看《三體》的時間太晚,雖然它在十幾年前就已經出版了,但直到現在看依然感覺不到時間的差異。一切都是那麼得剛剛好,不早也不晚,像生命的出現一樣,我希望是那樣的精确。

我自然是無法站在很高的角度評價這部作品的,所以以下的一切我的思考都一定會帶有強烈的主觀意見和個人局限性,無論結果怎樣,至少我希望這些思考是虔誠的。

由于個人的原因,我無法以一個合理的順序進行思考,與從雜亂的線團抽出的線條一般,我無法确定我抽出的那條線條是什麼,我隻能在一切都停止後,盡量把所有線條按一定的順序排列出來,但僅憑我一個人自然無法做到那麼精準,請見諒。

      ......

      ......

      我覺得有人在騙我,《三體》根本不是科幻小說,這應該叫科幻曆史,如果有這種叫法的話。在我剛開始讀的時候,我便有種強烈的感覺,我感覺我讀的不是一部小說,而是一部曆史,或者說更全面一點,叫科幻曆史小說也許會更恰當一點。雖然其中的小說篇幅并不算太長,但卻實實在在連接起了整個曆史。我一開始以為是我腦子出了問題,畢竟"未來"跟"曆史"這兩個詞差距不能說大,隻能說是毫不相關,但在我真正全部讀完之後,我終于明白了,原來還可以有一種曆史,這種曆史不在過去,不在現在,也不在未來。

        相比于我曾經讀過許多的不足為道的小說,這部科幻小說我讀的時間尤其長,這倒不是因為這部小說很長,相反在我讀過的小說裡甚至可以算是短的了,但這部卻是我感覺讀的時間最長的一部,實際上也确實如此。它的細節太多了,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小說裡從四維看三維的描述一般,鋪天蓋地的細節讓我的大腦近乎停滞到不知所措,盡管我大概率一輩子也接觸不到四維空間,但我想用這樣的想象來類比一點點小說中的感覺,希望能試圖理解一點點這樣的感覺,隻需要一點點,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按小說的順序我們應當從汪淼講起,但從時間上來看應該從葉文潔講起。從一開始我對這種叙述方式的疑惑,到最後沉迷于這種方式。時間,一個偉大又虛無的詞語,這是讓我沉迷其中的根本原因。小說是用多線叙事的方式,但不同于一般的多線叙事,它并沒有一個固定的時間範圍,它的時間長度之大,令人咋舌。從20世紀直到150億年後的宇宙,我無法想象,這根本不是人可以想象的,就像嬰兒看到一個古怪的物品,盡管不知道這個物品是什麼,但并不妨礙嬰兒對它的迷戀。這是人類與生俱來的好奇心。



      讓我們回到最初的開始。在我開始讀這部小說前,我不斷想象其中可能的宏偉的科技技術和未來的美好,但在我讀了一段時間後,我驚奇地發現它不僅沒有太多對未來的描述,反而用更多的篇幅把時間拉回20世紀,我帶着疑惑與不解艱難地讀了下去,直到我讀到了"地球三體組織",我明白了,我一切都明白了,我嘲笑自己的無知與偏見,同時第一次産生了來自内心深處的恐懼,對人的恐懼。

      這是怎樣的一個組織?從行為上很好解釋,換一個詞語就可以了:"地球叛軍"。文中首先描述了一個生活在三體星系的外星文明,從地球社會知道這個文明,再到地球叛軍的出現,從外部來看這其實是很容易理解的過程,類比漢奸一類的"職業"出現。但如果你從頭到尾認真讀完這部分曆史時,你就會發現這完全不是一回事。從20世紀中期到現在,作者很好地解釋了這所謂的"地球叛軍"的出現。我甚至都懷疑,作者花如此長的篇幅介紹20世紀的故事,就隻是為了讓"地球叛軍"的出現合理化。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甚至都懷疑作者是否有反人類的傾向,這太可怕了,但凡稍微想想就知道這種事多麼可怕:一個人竟然試圖讓叛徒這種人變的高尚、美好。我必須得承認,他做到了,至少對我來說。

      在那個遙遠的20世紀中期,作者生動地描述了一個精英階層慘痛的經曆,其經曆之細節,足以讓所有讀者都不得不為止歎息。有那麼一瞬間,我忘記了我讀的是一部科幻小說,以為隻是一部取材于過去的小說,但這不過是一個幻想罷了,是的,即使如此慘痛的故事,也不過是更大的暴風雨前的鋪墊罷了。在經曆了那麼多堪稱絕望的經曆後,葉文潔最後按動的那個改變曆史的紅色空格鍵,好像也變的理所當然了。我第一次思考,報複社會的人到底都是些什麼人?無論葉文潔曾經的經曆有多麼慘痛,從結果上來看,她确實是在報複社會,這是不争的事實。所以葉文潔注定無法被社會接受,無論她曾經的經曆多麼慘痛。人們總是希冀世界對自己是美好的,卻從未想過這樣美好的世界是靠什麼來維護的,更不會理會在這美好的世界之下有多少人為之失去了一切,所以當有人來破壞這種美好時,人們隻會譴責、謾罵。人類是傲慢的,他們會為這種傲慢付出代價的。而第一個代價,就是那個紅色空格鍵。

      從文學上來講,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事。之所以說有意思,在于"精英階層"這個設計。故事的主導者之一,葉文潔是一個來自20世紀中期的精英階層。她的父母都是那個時期的物理學家,自己後來也成為了一個天體物理學家。這在那個年代基本可以說是萬裡挑一,甚至可能比這還誇張。在普通人的想象中那樣層次的人一定是極為理性且成功的,但作者隻是稍加描述了一下葉文潔曾經的經曆,就足以讓所有人都不願成為那樣的人,那樣的所謂"精英階層"的人。當然葉文潔隻是精英階層中的個例,但在那個年代,像這樣的個例大概不會太少,這讓我不得不重新思考小說中對精英階層的定義。首先精英階層在普遍的理解中是指有一定社會地位、财富,并受到過高等教育的一群人,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精英階層都是一個積極的詞,但很顯然在小說中精英階層的定義并不完全是這樣。在小說中精英階層的定義也是有一定的社會地位、财富且受過高等教育,但其中最大的區别是這個所謂的社會地位并不完全意味着正面。僅這一點區别,精英階層的定義一瞬間就變的模糊不清。也許一個人很知名,但他的知名來源于他做過的臭名昭著的事,他當然有社會地位、财富且受過高等教育,但這些與他做的那些事毫不相關。普通人是無法理解他為什麼這麼做的,對于普通人來說,如果有地位、有财富,明明就可以歡度一生了,為什麼還要做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這還是普通人都向往的精英階層嗎?這樣的精英階層真的是否值得人們去追求?這樣讨論是不會有答案的,我們需要換個方向。

      記得在小時候,父母總說要多讀書,隻有多讀書未來才會變的美好。我對這句話深信不疑,但現在我對這句話産生了一點疑問。普通人大多對知識有着崇高的敬意,認為隻要多讀書、多學知識,人生就會變的美好。從概率上來看這種想法并沒有毛病,但從總體來看,一個未知的群體卻好像在悄然壯大。我們首先要明确的是多讀書、多學知識的本質是什麼,這些應當是幫助我們更好地了解事物、世界的工具,學習能力也許是天生的,但理解能力一定是建立于一定基礎之上的,隻有真正對一個事物有了一定的了解,我們才能在這之上有所成就,而這才是知識所帶來的現實影響,但除去這些現實影響,真正存在于腦海裡的影響更加重要。在大多數人眼中,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都是理性且智慧的,他們肯定會做很多好的且有意義的事,因為理性意味着正确,智慧意味着限制。但現在這樣的答案有着很大的問題,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理性且智慧是不假,但卻并不一定會做好的且有意義的事,他們甚至會做這樣的事的完全反面,像一個瘋子一樣,但與普通瘋子不同的是,他們很優雅。是什麼導緻了他們那樣做?我的答案是:知識。

        其實之前對美好的說法本身就是片面的,知識會讓你的生活變好,但不一定是美好。好的定義隻用對比之前的生活就行,但美好卻是要對比整個人生,這其中包括性格、經曆、價值觀、世界觀等等,這些所有看得見看不見的融合在一起,最後才得出了美好的定義,顯然對美好的定義每個人也不盡相同。這就是問題所在了,知識除了幫助我們理解事物,還有個最重要的作用:建立對美好的定義。這裡的美好代指一切與人生有關的東西,也就是說知識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能會改變一個人的一生。但不同于人們普遍對知識崇高的向往那樣,知識本身是沒有好壞之分的,所以學習知識并不代表會讓人生變得美好,它隻會讓生活變好,而這種好也隻是相比過去的生活而言,同樣不存在明确的好壞之分。如果知識帶來的僅僅是這樣的結果,那自然不會引起我的恐懼,但随着我不斷地閱讀、思考,我發現了一個恐怖的事實,一個來源于知識的恐怖事實:學到的知識越多,不僅不會讓人的生活趨于美好,相反會讓人栽向深淵。

      作家并不都屬于精英階層,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知識含量豐富。在這之前我首先要說明讀書與學知識的關系:知識本身是沒有實體的東西,書隻是承載知識的最通用的工具而已,所以讀書其實是包含在學知識裡面的。我認為這個共同點應該是顯而易見的吧,也許有的作家并沒有讀過太多書,但他們從對生活的觀察中所學到的知識完全不低于讀書,正所謂讀萬卷書行萬裡路,本質上都是學知識的一種渠道,隻是對大多數人來說從書裡學到知識要比從生活中要容易許多。在說清這個問題後,我們可以回到那個事實了。如果你讀的書足夠多,你就會發現這樣一個趨勢:越是著名的書,越是能體現人性之慘烈。這裡的書僅代指描述人的那一類的書。這是可以細思極恐的事。這些書大多飽含着其作者一生的心血,甚至可以說這些書是其作者所學所有知識的結晶,而這些作者仿佛都像是約好了一般,所學所有知識的凝聚體得出了這樣一個道理:世界是黑暗的。這算什麼?瘋子?讀書讀傻了?如果僅僅隻有一兩個作者是這樣的話,那确實可以定義為瘋子,但如果是一群作者都這樣的話,那就難以解釋了。作者并不是唯一解釋這個事實的職業,隻是其具有非常強的代表性,且與普通人的聯系可以通過書籍很好的連接起來。離普通人更遙遠的知識含量豐富的職業,那些職業隻能從小說中推測了。

      我們不需要接觸這些職業,隻用稍微思考一下,隻需要有那麼一點的可能性,就足以讓世界變的恐怖起來。在小說中,地球三體組織所有成員都來自精英階層,或者說就算不來自精英階層也至少與精英階層差距不大。這并不是巧合,如果真的存在這樣類似的組織的話,隻有這一種可能。我們想想地球三體組織的背景就知道為什麼了。從行為上來看,這是一種集體性叛變人類的組織。但這本身就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叛變人類?先不說叛變人類可能帶來的好處,僅僅知道這種叛變的結果隻有可能在幾百年後實現就足以讓人感到無法理解。正常人做任何事一定是存在某種動力驅使的,也許有些人的動力并不明确,但事後其實也很容易找到的。但如果僅從外部來看地球三體組織,完全想象不到這種動力的來源,至少對普通人來說,這個組織的人都與瘋子沒什麼區别。但小說用大量的篇幅完整地解釋了這種動力的來源:對世界的失望。什麼樣的人會對世界失望?飽受壓迫的社會底層人會對世界失望;受過來自社會折磨的人會對世界失望;精神失常的人會對社會失望。顯然地球三體組織的人不屬于以上人群,至少大多數人不屬于。這就很奇怪了,明明那些人生活的那麼好,那麼自在,為什麼會對世界失望?為了理解這種想法的來源,我想到了作者這個職業,由此得出了那個關于知識的恐怖事實。其實仔細想想就明白了,那些來自精英階層的人,社會地位不會促使他們産生這種想法,财富更不會使他們産生這種想法,那麼原因隻剩下一個了:知識。

      我們這個社會是美好的,至少從外部來看是這樣的。不用否認,相比于曆史中那些不堪回首的年代,現在這個社會足以稱得上美好,這種美好主要來源于那些知識含量豐富的人。盡管我們安慰自己每個人都是美好社會的一塊基石,但事實是總有那麼些人他們所處的位置對整個社會而言就是要更重要一點。所以人們向往知識,向往成為那樣的精英階層,我們需要這種積極的思想,但不能隻考慮積極的一面。如果說大多數精英階層對社會都有着積極作用,但哪怕隻有那麼一小撮精英階層有問題,我們都不能對此置之不理,因為出現這種問題絕不可能全是他們自身的原因,他們身處這個社會重要的一部分,他們的問題同樣也是這個社會的問題。我們首先要明确,同為精英階層的人,為什麼會出現這樣大的差距?有的精英階層緻力于建造更好的世界,但是這些精英階層卻想要毀滅世界。我的看法是:知識含量的分界線。這種分界線并不明确,職業的不同很有可能分界線也不大相同。知識本身是沒有好壞之分的,但世界并不是。一旦超過那個分界線,就像是跌入潘多拉的魔盒一樣,根本無法讓自己正視自己曾經認為的那個世界。我有理由認為,那些地球三體組織的人,和那些寫出人性之慘烈的作家一樣,知識含量都超過了那個分界線。他們再也無法想象這個社會的美好,因為黑暗實在是太大了,大到讓他們窒息,唯一的解決方式隻有毀滅。

      這種黑暗到底是什麼?在小說中,一開頭便是一群物理學家相繼自殺死亡,仔細想來,對他們來說,這是屬于物理學的黑暗。在我看來,這是極為巧妙的設計。稍微類比一下就很清晰了,把這些物理學家類比為地球三體組織的人,把這種物理學的黑暗類比為社會的黑暗。其中不同的是物理學家在意識到這種黑暗後感到無能為力,最後隻有選擇自殺來逃避現實;而地球三體組織的人選擇直面現實,他們要親自毀滅這種黑暗。其實他們本來就沒有太大的區别,對那些物理學家來說物理便意味着一切,他們甚至能夠為了物理獻出自己的生命,而一旦他們發現了物理學的黑暗後,他們羸弱的身軀和狹隘的知識含量并不支持他們驅散這些黑暗,所以隻有選擇自殺。但如果換一種想法,如果他們能有機會驅散這種黑暗,他們會做出什麼?他們連生命都可以奉獻,還有什麼是他們不會做的?如果可能,是不是會出現一種物理學界的地球叛軍?這就是極有可能的現實。他們是悲哀的,因為他們太聰明了,他們的知識含量早已超過那個分界線,但他們卻沒有承受這種黑暗的能力。從理性的角度,物理學的黑暗要遠遠大于社會的黑暗,但黑暗本質上沒有大小之分,這裡的區别僅從時間上來區分。物理學的黑暗在這裡很難講的清,但社會的黑暗卻是要相對容易一點。

      讓我們再回到小說中吧。小說中列舉了兩個典型的人物,一個是葉文潔,一個是伊文斯。小說通過列舉這兩個人的故事告訴了我們社會的黑暗是什麼,并由此可以散射出更多的人。在那個年代,20世紀中期,曾發生了一些很恐怖的事。智者被踐踏,真理在模糊,正如小說那段章節的題目那樣,那是一個瘋狂的年代。現在想來,至少在有記錄的曆史中,這都是最恐怖的年代,因為它所帶來的影響可以超乎人們的想象。我有理由相信,葉文潔并不是唯一被那個年代影響之下還存活的智者,我們也必須得承認,一個智者所能影響的事的确可以超越一群普通人,那個紅色空格鍵就是最佳的例子。葉文潔的視角固然有其局限性,但這并不妨礙她理解出這個社會的黑暗,這種黑暗是對真理的亵渎,是對人性的踐踏,是追求那些所謂更美好的事物而選擇性抛棄看似無關緊要的東西的美好謊言。我們永遠都回答不了那樣一個問題:犧牲一個人拯救一群人值不值得?葉文潔就是這樣的犧牲品,而她并不是唯一,我們可以合理的想象像她這樣的人在曆史的長河中又會有多少,而那些人更多的甚至連被記錄在曆史中的資格都沒有。葉文潔是被黑暗的實質影響者,而伊文斯從某種程度上卻比葉文潔更加痛苦。伊文斯出生在一個富裕家庭,他本該幸福地度過一生,但他的聰慧讓他早早就超過了那條知識含量分界線。他看到了來自潘多拉魔盒的無限瘋狂,盡管他的生活已經超過了世界上絕大多數人,但他卻完全無法正視這個看似美好的世界,那些思想像刀片一樣一點一點地在刮掉他身上肉,他必須得做點什麼。為了讓光芒照進來,他先是準備做一個救世主。就像小說中他說曾說過的那句話:我隻想當個救世主而已。我的理想真不宏偉.....人類太傲慢了,他們很少想過,救世主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救人類,救世主存在的意義是拯救一個生命、一個種族、一個文明。人類是不需要救世主的。人類掌控着地球上除人類外絕大多數種族的未來,對那些種族來說人類既可以是救世主也可以是滅世主,但人類隻選擇做一個滅世主。其實這本來是無可厚非的,叢林法則,适者生存,但人類的欲望根本不可能得到滿足,人類瘋狂地開墾、毀滅,隻為讓自己本已美好的生活變的更好。伊文斯的想法固然比較極端,但本質上隻是社會的黑暗太龐大了,龐大到他隻能作出那樣的選擇:毀滅社會。他同樣很幸運,至少比那些自殺的物理學家幸運,因為他找到了機會。這是獨屬于精英階層的黑暗,獨屬于智者的黑暗。普通人的黑暗固然不能忽視,但這種黑暗很難讓普通人獻出自己的生命,因為這種黑暗本身就不純粹。人類文明在走向一個不歸路,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能夠得到制止,但至少在這樣漫長又短暫的一個時間裡,很難想象會發生些什麼。

      我曾不止一次認為這是一本邪書,如果真正理解了那些定義,我無法想象像文中那樣的人會多出多少。但實際上我這種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因為有一個不知道是否稱得上幸運的事實:這種知識含量的分界線很高,隻有極少人才能超過這個分界線。所以一個諷刺的意味出現了,想要以這種方式報複社會,大多數人甚至連資格都沒有,但這種報複社會的方式危害又是極大的,大到甚至可以改變曆史,至少在某種程度上。       

      我永遠忘不掉那個畫面,葉文潔看着大鳳的那個畫面,像是黑夜中僅存的微光,和諧、美好、短暫。它仿佛沖刷掉了曾經的黑暗,卻又照亮了未來更龐大的黑暗。這是一個瘋狂的年代,但至少在這瘋狂之下,還有很多簡單美好的生活,可以聊以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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