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根
手拂屏上的紅色玫瑰,一整天的感覺都有一種粉甜的味道。所幸,一生操勞的女人們,有了這一個聊以自慰的日子。
女人早早地吃了我炸的馍片,自己沖了杯麥片,口裡連連稱着感恩的話,順利地走出門去,至酒店前集合,參加活動了。我先自喝了自榨的豆漿,吃了好幾片馍片,就着酸鹹可口的豆腐乳,早飯也吃得津津有味的。
吃罷,腰間别了拍子,穿上新買的牌子上衣,準備到文化廣場與老球友切磋玩兒。可剛要出門,想着出門前給那兒子交待一下,剛一推門,那孩卻站在門裡,已經起來了。他既已起來,我也就放棄了讓他獨自一人在家的打算。悄悄收了拍,換了衣服。牽了狗,下去蹓了幾圈,放了屎尿,牽回來。
見他已坐在電腦前,開始了一天的遊戲工作。我便把狗身下的厚褥子抽出,泡在盆裡,把狗籠最低層那一格抽出刷淨了毛灰。把狗碗刷得幹幹淨淨,狗籠子下面拖了又拖。然後,我走近前,小心地問他,出去轉轉?他回說,你去轉吧。我不去。我說你不去,我一個人啥轉頭,那天去王坪沒去成,今天不正好嗎?
于是,他也同意去轉轉。一出門,他便沖口而出說,還是外頭好。又問了俺媽今天去過三八了,我回說她去過自己的節日去了。啟動,左轉,直奔向南三屯的方向。
一路上比較自然的說說話話,提到了林長制,羅長子,為便于交流,特意戴上了助聽器。在沿着長庫沿彎路繞時,他遙望着遠處山頂上的風力發電樁子和那起伏連綿的群山,說咱這也真是遊山玩水。我也說了,咱們現在能完成任何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而另外一些人卻不能。我的那位朋友,曾商量着五月以後某天,管車油管吃住一切全包,用我車到栾川老君山旅遊。他說我老是感受不到我正在幸福之中。一開始上路便問我的心情,是否高興?我說高興說不上,平靜平淡是底色,今天陽光這麼好,心情也不錯。他接說成年了,就沒有什麼老高興的事了吧。我說也是。特别興奮特别難受屬于童年,童年時代愛做夢。我的一個發小,曾說他曾沖動地想爬上家鄉最高那個山脊,摸摸看能不能摸住天,這個念頭曾讓童年時代的他興奮了好一陣子。
還未到六湖,他興盡了,說拐吧,回就回。過了三屯,離縣城比較近時,又回到了老話題。說吃了這麼長時間藥,還是難受,沒有多大起色。我揀擇着語言,叙述着事實。這個話題是從他那個特别愛擺闊的舅身上引起的。他開豪車,諷别的車是垃圾車,由他舅一下子引到了這個話題上,說都怨他當初把我送醫,你們兩個也都同意了吧。我沒病把我弄到那裡受罪。我同樣小心翼翼,揀擇着語言,語氣,措詞,說了送醫的糾結和必要。說了吃藥是輔助,改變思維方式,剛一出口,他馬上想堵,說又是那一套。當我說出條條套套,有韻有緻時,他也默認了。我說,改變思維方式,與人交流溝通,養成積極自律的生活方式,缺一不可。思維方式,從三個方面着手,其一關注積極的向上的正面的,屏蔽副面的。其二,接受接納自己,善待自己。其三,放下,放松自我,别給自己加壓。這些都因他不能接納這麼長時間,還需耐心再耐心的事實而爆了。我舉了我中耳炎一直不好,治了半個月,仍悶騰騰的事實,醫生也給我減了消炎藥,隻點滴和口服雙黃蓮,叫我别着急,耐心,再耐心,會好的。我堅信醫生的話。耳朵的好是一丁一點,一絲一毫,象冰坨子化凍一樣,得有十二分的耐心。當聽到耐心時,他的痛苦沖破封鎖,爆裂了,老拳砸向方向盤,弄得雨刷亂刮一陣子,我真怕他失去理智,撞向前後的任何車輛。車内陡然沉默下來,沒有一絲言語。
停了好一陣子,他内心湧鼈出一個聲音,人活着得随心。
不錯人活着是的聽從自己的心意。但人又是無奈的存在。從出生到死去都不能自己左右。包括活着也不能随心所欲。有道德,法律底線,生存的必需底線。隻要在這個框架之内,在這個塵網之中,你可以随心撲騰,随意作為。但随便哪個底線你突破了,在這世上也就存活不了。你看那步行道旁栽花種草的幹活人,他們老想,老愛幹嗎?生存底線制約着任何一個人。百貨店,電動車店,老闆們誰不想環世界樂呵呵地遊啊?生存底線牽住了他。我想把這高高低低的樓群炸了之後自己開車一頭鑽進太平洋,能随心麼,法律底線在制約着。
你想象飛蛾撲火一樣,管他三七二十一,眼前一陣光,身心一陣熱,管他是火坑,還是懸崖,縱身一躍,那是瘋狂的想法。
聽了他的心聲,還是絕不把自身置于危牆之下,猛藥不行,還需時光的打磨,還需不計自身利害的貼心陪伴。相信由蛹成蟲,化繭成蝶,需要多少次艱苦卓絕的洗禮啊。
“天下事無非是戲,世上人何必當真”
乒乓之樂
文化廣場公園一景
人生如逆旅,同悲萬古塵。
。就這麼磨磨蹭蹭,遊遊晃晃,任歲月老去,忘記年齡時間的流向,在等待發芽開花的日子裡,坐吃等死,拈花一笑,也是一種禅意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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