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歲初産媽媽生娃實錄(純幹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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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6月8日,産假前最後一天上班,36周零6天,離預産期6月30日還有22天。

上班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下午交接完工作從單位出來已經接近8點了,早已是饑腸辘辘,可樂寶貝也餓得乖乖地躺着不動了。

老公打電話說他在外面有飯局,讓我自己吃飯。從創業街一路走出來,看看沿街的店鋪,實在沒什麼吃的,于是跑到魯廣關山超市“金童子”點了一碗招牌牛肚粉,味道不錯,就是辣了點。

吃完又辣又鹹,又到隔壁麥當勞要了一份甜筒,吃到一半時,不小心掉地上。看着它慢慢溶為一灘糊狀液體,有點後悔不該吃。

回到家裡10點多,洗洗刷刷,老公還沒有回來的意思,于是坐在客廳裡看電視,各個頻道翻一遍,确實沒啥看頭兒。好不容易休假了,難得放松,不想這麼早早睡去,百無聊賴中對着一部不知名的武俠電影打發時間。電影估計是很早拍的,裡面依稀認得鄭伊健、張柏芝等,顯得很年輕,且青澀。内裡涉及妖魔鬼怪,一群自稱正義的人士與妖魔展開激烈鬥争,打鬥很激烈。

可樂寶貝不曉得是有吃的了興奮,還是受劇情、聲音的影響,一個勁兒地翻騰。

往常這個時間點他也興奮,因為我總是躺在床上跟他玩一會兒,于是也沒特别在意。我把手放在肚子上,邊安撫他邊繼續觀影。

等電影看完,上床睡覺時候已經淩晨1點過了。

6月9日,早上6:00左右,拉肚子。

7:30左右,老公起來上班,跟他講不要回來太晚,他說有事打手機,完了我繼續睡。

8:40左右,感覺下身有東西留出,一股濕熱,用手一摸,無色,水一樣。心想,糟了,難道是傳說中的“羊水早破”?

起身下床,蹲地上,結果越發流的厲害了。

心裡一下緊張起來,趕緊撥老公手機。老公的電話平時總是很難打通,不是占線就是無人接聽,更有甚者,沒電關機。

還好,這次響了一陣電話那頭便有聲音傳來,我問他在哪裡,然後說我好像破水了。說着說着就哽咽了,老公一聽也緊張了,又略帶點興奮,“不是吧?!我就要當爹了?!……你等啊,我馬上回去,馬上回去!”

挂完電話,我首先想到的是要洗漱下,于是上廁所、刷牙、洗臉,其實很想洗個澡,再洗個頭發,不然一旦生了,很久不能洗頭。

可是這時候羊水像水一樣直往下瀉,我知道羊水流多了,容易造成小孩感染、缺氧窒息,隻好趕緊又回到屋裡,在椅子上墊了件衣服坐下來,瞬間就濕透了。

其實看書上說應該平躺下來的,可家裡沒其他人,這大熱天我住院了沒人管,床褥會馊的。我又給老六打電話,他媳婦就是提前了十幾天生的,他有經驗些。老六說他已經在趕來我家的路上了,讓我最好平躺着。

等待的時間很漫長,心裡既緊張興奮,又忐忑焦灼,間隙又給同事胡會計打了電話,說着說着就卡音了,隻管流淚說不出話來。電話那頭也跟着緊張,說馬上開車來送我去醫院。

老公和老六趕到家裡,用轉椅把我從家裡推出來擡到車上,去醫院的路上,才讓老公跟遠在家鄉的媽媽和婆婆打了電話,我不敢接電話,一聽到媽媽聲音就哽咽了。電話那頭慌亂一團自不必講。

車開到廣州軍區總醫院樓下,那邊已經準備好了移動床,一路推着我到各科室檢查。醫院的效率很高,在手續補辦的時候,我已經被送到了待産室。醫生登記了相關信息,問我是要順産還是剖腹産。一直是期望順産的,那樣對大人和小孩都好,可是破水的危險我也大概曉得,不敢拿生命做賭注。于是跟醫生講,如果小孩沒問題的話,能順産就盡量順産。

本以為當天就會生的,誰知三天的待産生涯才剛剛拉開序幕。

小叔子和弟媳随後趕到,胡會計和老王也開車來了,在生命中最重要的時刻,感謝有你們!

按照網友曬的産經上說的,紅牛和巧克力為産前必備之物,以補充産婦能量之需。喝了一罐紅牛後,攢足了勁兒要生的,卻讓我至少兩天一夜未能入睡。這實在是我這輩子最失誤的舉措。嘿嘿,一不小心給紅牛做了個廣告。

一直到天近黃昏,依然沒有陣痛的前兆,除了要一直躺在床上不能起來(包括吃飯、如廁),其他一切如常。6點鐘左右,媽媽和婆婆從老家趕來了。一見到媽媽淚水頓時湧出,心裡也踏實多了。30歲,大齡産婦,在媽媽面前,我依然是小女兒。

接下來的兩天兩夜裡,媽媽一直陪在我身邊,衣不解帶。待産室裡晝夜燈火通明,八盞大功率白熾燈棒見證着待産室裡的人生百态。哭爹喊娘的有,罵老公的有,吆喝着疼死了不生的有,還有些實在忍受不住簽字轉去剖腹産。

從第二天開始,陣痛時有時無向我襲來,說實話最初有點興奮,真的開始陣痛了,那就說明離生不遠了。

卻沒想到陣痛拉的占線很長,剛開始還能在小本子上記個時間間隔,第二天夜裡已經達到幾分鐘一次了,可是,突然又反彈了,第三天白天陣痛頻率又呈減緩趨勢。當頻率達到2分鐘一次的時候,腰身都快要斷了,那是骨骼生生分離的痛。

這時才發現,很多電視演的很假,生孩子不是肚子疼,是骨頭疼。

我始終沒哭,也沒叫,因為不想浪費力氣,疼狠的時候就讓媽媽用手指關節給我推下背,轉移下疼痛,可這點也被醫生剝奪了。于是隻把牙齒緊咬,一遍又一遍地練習書上教的緩解陣痛呼吸法,亦或者在心裡唱一段戲,可很多詞實在記不得了。

苦中作樂竟然還想起一個笑話,一個秀才撚斷數莖須仍然做不出詩,他老婆說,寫個詩有那麼痛苦嗎?比我們女人生孩子還難?秀才答,那肯定了,你們女人生孩子是肚裡有貨,可我作詩肚子裡沒貨啊!

記不得是開到幾指的時候,醫生給打了催産素,雖然疼痛無以複加,但畢竟縮短了産程。

2012年6月11日晚八點左右,醫生說,可以進産房了,準備生。

連續躺了三天且幾乎沒有睡眠,嚴重低血壓,我從待産室床上起來後立即暈了。家屬不準陪同,我被護士攙進了産房。

終于要生了!

可産程沒有預期那麼順利,由于體虛無力且不會使力,我和醫生都筋疲力盡,羊水已經流盡了,産程依然處于半停滞狀态。

醫生坐下來休息了會兒,說這樣寶寶可能會有危險,然後出去讓家屬在通知書上簽字,具體什麼名稱不曉得。

我也慌了,心裡一遍一遍地說,可樂你要好好的,媽媽想你,你一定要好好的。我已經最好了心理準備,如果隻能保一個……

最終有驚無險,可樂被連推帶吸順利降生。腦袋上鼓了一個大包,大約一兩周才消,那是助産吸盤留下的印記;而我的肚子上也留下了助産醫生深深的指甲印,很久才淡化。

當他哇哇的哭聲在産房裡回響,我松了一口氣,全身立即虛脫了。手和腳依然麻木,聽着刺刺的縫線聲音,肉已經不曉得疼了。

擡眼看了看産房懸挂的鐘表,21:40分,醫生都忙得忘記記錄時間了,往前推個三分鐘吧,可樂降生——2012年6月11日晚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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