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小的

兩人、一狗、一貓，女兒一家四口清明假期浩浩蕩蕩回來了，老母親、老爹頓覺好幸福。

狗叫大福福，貓叫大錢錢，别看名字土，狗是泰迪，貓是布偶，妥妥的寵物狗、寵物貓。兩家夥都曾是流浪動物，當初的灰頭土臉，收養後華麗轉身。

狗超級黏人，貓特别清高，狗巴結貓，貓自視甚高，對狗總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但貓有時也會可憐傻狗，跳上廚房櫥櫃偷東西時，偶爾也會分給狗狗一塊。大福福短腿，跳不上去，隻能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錢錢大快朵頤，運氣好的話，可以分一杯羹。

我跟女兒說要不把大錢錢給我養吧，看上去她挺讨厭大福福。

女兒說不，好不容易混上有狗有貓的日子。

我說那你啥時候能混上有娃的日子？

沒有回聲，女婿在一邊傻笑，老母親頓覺好尴尬，老爹連忙拉着我去廚房做飯。

老母親隻能窩在廚房裡對老爹抱怨了，這不生娃的日子啥時候是個頭？不知道老母親揣着滿腔的愛意送不出去？

...

這幾天接我娘來家住。

天氣轉暖，陽光又好，我開始收拾冬日裡的棉衣被褥等，從櫥櫃裡翻出來的東西鋪滿整個床，我一件件整理着，分類出哪些該曬、哪些該收納起來。

我娘在旁邊認真地看着，我邊收拾衣物，邊和她聊南方清明節的風俗，聊南方的青團等吃食。

聊着聊着，我娘突然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跟過去，問她是否不舒服，她說沒有，就想躺會。

這幾天我忙着做飯時，忙着家務時，我娘在旁邊看着，有時看一會也就回房間了。

今天忽然想到我娘心裡或許有所感觸，想起了曾經的家裡，都是她忙裡忙外地張羅收拾，做飯洗衣等，那時，她是家裡的主角，而現在，她卻成了生活的旁觀者。

因此，我娘心裡有了失落感。

我還能記得以前可喜歡看我娘收拾衣櫥、衣箱，那些花花綠綠的衣服散發着樟腦的清香，有一種獨屬于家的味道。有時我娘就會拿起一件她年輕時穿過的衣服，然後就會跟我們絮說着穿這件衣服的曾經美好。

然後我娘會将一件件衣服拿到院子裡晾曬在陽光中，曬暖的衣物再一件件折疊好放回櫃子、箱子裡，于是櫃子裡、箱子裡滿滿的陽光的味道，而這種曬衣物的方式也傳承給了我。

現在，我娘老了，她再也不能了，内心裡會傷感吧？

這麼一想，很心疼這位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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