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家兒郎李甲第十章之六

原創作品，文責自負。

      今天是大年初一，黑熊和淩完在離南門百多步的地方，和右渠王的幾個士卒把酒言歡。旁邊新挖簡易竈坑上鐵镬炖着肥羊，嘟嘟嘟往外冒着熱氣和水泡，香氣撲鼻誘人。

      幾個士卒全是上次吃狗肉的守城兵，所謂不打不相識，整個冬天無戰事，黑熊和他們一來二去交上了朋友，時常獵些野味，邀請他們一些解饞。

        那個什長小頭目祖上是中原人，為諸侯大廚。什長自小耳聞目睹，七七八八也學了不少烹饪絕技。上次的狗肉就是他烤制的，黑熊一嘗之後，念念不忘。今天的這鍋炖肥羊，自然也是由他操弄。

        此等情況李甲早有耳聞，對于收買守軍人心之事，樂得坐享其成。樓船将軍楊仆知道後，也暗中差遣部下和守軍交通往來，隔三差五的以物換物，搞起了集市貿易。

        有人把情況捅到了左将軍荀彘那裡，說李甲和楊仆部下有資敵之嫌疑。荀彘知道後不敢掉以輕心，召集了衆人開會，詢問了此事。

        楊仆本來就對荀彘有看法，自持資格老，一向不把他放在眼裡。今天見荀彘當衆人面詢問此事，心裡認為是有意讓自己難堪。于是冷笑幾聲，言道:

        “左将軍多慮了，部下和右渠王士卒暗中交往，是某首肯的。一則可打探城中消息，二則瓦解守軍軍心，為我所用，再則軍營生活單調，和守軍交換物品，改善改善，一舉兩得，何樂不為。”

        “可是本官聽說有人用軍用物資交換，是否有其事？"

        “将軍，這是誣告。據我所知，我部下和對方交往，隻是喝酒吃肉，時常弄一些野味而已。”

        李甲此時插話說到，臉上有點憤憤不平。

        “捕風捉影之事，左将軍居然也相信？某實在無話可說了。軍營裡還有許多事要處理，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某告辭了。”

        楊仆輕蔑嗤笑，抱拳行個禮，也不等荀彘答複，竟自轉身走了，留下帳中衆人一臉谔然。荀彘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陰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