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地壇》摘抄
時間限制了我們,習慣限制了我們,謠言般的輿論讓我們陷于實際,讓我們在白晝的魔法中閉目塞聽不敢妄為。白晝是一種魔法,一種符咒,讓僵死的規則暢行無阻,讓實際消磨掉神奇。所有的人都在白晝的魔法之下扮演着緊張、呆闆的角色,一切言談舉止,一切思緒與夢想,都仿佛被預設的程序所圈定。
因而我盼望夜晚,盼望黑夜,盼望寂靜中自由的到來。 甚至盼望站到死中,去看生。 我的軀體早已被固定在床上,固定在輪椅中,但我的心魂常在黑夜出行,脫離開殘廢的軀殼,脫離白晝的魔法,脫離實際,在塵嚣稍息的夜的世界裡遊逛,聽所有的夢者訴說,看所有放棄了塵世角色的遊魂在夜的天空和曠野中揭開另一種戲劇。風,四處遊走,串聯起夜的消息,從沉睡的窗口到沉睡的窗口,去探望被白晝忽略了的心情。另一種世界,蓬蓬勃勃,夜的聲音無比遼闊。
如果真有串聯消息的風,經過我的窗口時,不要因為還有燈光就不敢靠近,請給我一些好消息,或隻是一個好夢,抑或隻是讓我睡着,就好。
或讓我的魂靈抽離身體,去樹林,去田野,去山間,去海邊……走一走,隻是走一走,走累了,就能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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