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

 雨說下就下起來了,昨晚上還在與同學閑聊,說到處都下雨,隻我這裡沒下。這世間有許多玄機,說不得。往往說什麼來什麼。幸好我是個怕曬的,出門有打傘的習慣。傘也是個好東西,既能防曬又能擋雨。這東西不知是哪朝哪代什麼人弄成形的,不記住人家都是對不住人家。為了搞清就件事,走在路上的人,掏出手機,邊走邊點開度娘,輸入關鍵詞搜索一下,原來這傘的始祖就是魯班的夫人雲氏。從小就知道班門弄斧的故事。又想起來當年講這故事的教書先生,想起他抑揚頓挫,唾沫橫飛的樣子。以後出門拿傘不知是否也會想及魯班夫人雲氏。就象我每看見手中的書簽就會想起小乖,那拙樸可愛的小物件,是她親手給我做的。光陰給我留下有許多這樣的信物,看見它們,就會想起某些人某些事。

  昨天又得人銀錢。隔着千山萬水的,按時奉上。還千叮咛萬囑咐地叫我買好吃的,養好身體要緊。而我每每接收之時,也無多少欣喜。這軟飯硬吃的樣子,不知是否會遭人唾棄。曾經有蜜友問:憑什麼?記得當時我也惘然,繼而也反問自己:憑什麼?須不知這世間許多的問題,在一個人那裡是問題,但在另一個人哪裡或許就不是問題。又或者有些事情我們不去考慮,它就不能成為問題,有些問題它就是想出來的,想太多,問題也多。如若不然,怎麼就有越簡單越輕松這樣的說辭呢?

  我要去市場買蝦。顧不上嗓子還沒好。前段時間去醫院,醫生叫不吃寒涼的,不吃辣的,不吃這不吃那的,頓覺好沒意思。趁着想吃能吃就吃點,至于可不可以吃,暫且不管了。

  去賣水産品的攤位走了一圈,找了一個看上去比較面善的攤主,問價格。記得以前自己能搛銀子的時候,上市場買菜很少讨價。現在不同,遇上貴一點的,也會貨比三家。畢竟花的不是自己掙來的銀子。其實也就是心理作用,明知自己也不是個很能還價的主,何況通常一個人吃飯,也買不了多少。就算是個坑,這坑又大不到哪裡去呢?

  那攤位上的女子見我過來,趕忙抄起手邊的網撈,邊說價格邊飛快地撈起半網兜活蹦亂跳的蝦,倒進簍子裡就要上秤稱。我心說我還沒說要呢這就要上秤。但又想她既撈都撈起來了那就買吧。我說:老闆娘,要不了那麼多,至少倒掉三分之二。她拎起網撈往水箱裡輕輕抖了一下又要上秤,我說還多了,她好像有些不爽,又往水箱倒了幾個又上秤,我心想算了吧,多就多點,懶得說了。

  買完蝦,不知道還要買點什麼,停下來想了想,又擡眼看看這喧鬧菜市場。偌大的市場似乎應有盡有,我卻想不起來自己還需要點什麼?算了,不買了。

  走出菜市場,天不知什麼時候晴了,太陽有點熱辣,撐開手裡的傘,小心翼翼地過了馬路。馬路上還有積水,被陽光一照,明晃晃地返着光,刺人眼睛。自從上次橫過馬路被闖紅燈的三輪撞倒之後,我就特别小心,畢竟年紀不饒人,若再摔倒就沒那麼容易爬起來了。呸呸呸,看我這嘴臭的,不說了。

  一路慢慢走回家,給自己做了早餐,一碗象模象樣的瘦肉青菜蔥花面。雖然面條沒吃幾根,但瘦肉青菜和湯全部被我拿下,還喝了一小杯酸奶。

  吃罷早餐,又給自己泡了一壺茶。看到茶葉,我又想起來我家兄長,離開武漢前兄長給過一包茶葉。櫃子裡也還有茶葉,那是故友春節時寄給我的,也沒喝完。

  喝着茶,順看翻開《無端歡喜》。這本書自買回來的那天起,無論東奔西跑的,都一直帶在身邊。讀這本書,不同于讀其他口水小說,可以一目十行或者更多。我是象讀她的詩一樣來讀這本《無端歡喜》的。我生怕漏掉一行哪怕是一個字。自買回來到現在,幾個月了,仍然沒有讀完。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每讀完一段,特别是覺得精彩的部分,那些直擊心髒的文字,我就要掩上書,做個深呼吸,仿佛這樣都不能平息内心的起伏。那是一種提不起又放不下的情緒。不看吧,不甘心,看吧,越看越覺得自己反倒是個殘疾。人家隻是身體上的殘疾,而我卻象是個精神上的殘疾。又翻開書,讀到這一段:我狹隘的把春天分出地域,而且一些地域的春天是不容侵犯的。哪怕它庸俗,毫無新意。但它被人掏心掏肺地愛着。所以春天來的時候,我甯願是一個說不出話的傻子,一棵被人嫌棄又舍不得丢棄的野花。 餘秀華真的好了不起!這世上有用的人不少,但象她這樣有趣的人卻不多。

再次掩上書本,望向窗外。天空忽而又陰沉下來,要下雨的樣子。想起冰箱裡的蝦,還有之前買回來的青菜,是時候給自己做午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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