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來無事養隻鬼： 第三章 燒紙燒出個鬼（63）

時近中午，一些人家的廚房煙囪開始冒出白煙。不知是誰家做了土豆炖雞塊。肆虐的香氣讓趴在門口無精打采的狗都支棱起了腦袋，嗅着鼻子一副陶醉的模樣。

徐小酒的肚子先轟隆隆地打起鼓來。楚閑嫌棄地白了他一眼，可緊接着自己肚子裡也發出咕咕的叫聲，像在腹诽徐小酒是個吃貨。

“走吧！”楚閑拄着膝蓋站起來，順手拍了拍屁股，跺跺腳，舒緩了一下發木的小腿。

“去哪？”徐小酒緊跟着站起來。

“還能去哪？葫蘆涯。”

“你還真去住啊。荒郊野坡的，你一個人怎麼行？”徐小酒想了想，“要不去我家住。等你媽年底回來了，再說！”

“離年底還大半年呢。她要是不回來呢？”

“那就一直住我家呗。”徐小酒仰着臉，滿不在乎，“還管不起飯啊！”

想想徐小酒家整日裡火燎煙熏，再想想何仙姑整天一身戲台子上的打扮，楚閑渾身直想起雞皮疙瘩。“再怎麼說葫蘆涯也是我家，早晚都得回去住！”拒絕了徐小酒的好意，楚閑開始往村西走。

“都那麼多年沒人住了，還不知道髒成什麼樣了呢”徐小酒依舊勸着楚閑，“還是去我家住吧。等放暑假，慢慢收拾，再住。”

“沒事，我姥活着的時候，一有空她就過去收拾。東西都全。”提起姥姥，楚閑的鼻腔又有點兒發熱，“哦，就是得準備吃的！”

楚閑邊走邊在心裡計算，“走，去買點方便面，湊合兩天。下周我回學校，等放假了再仔細收拾。”似乎想好了如何應對這幾天的窘境。楚閑邁開步子往村西頭走去。

葫蘆涯是一大一小相連的兩個山包，大山包三面都是陡峭的懸崖，隻有先上了小山包，再沿着相連的山梁才能過去。

楚閑的家在小山包南坡接近山頂的位置。去到那裡有兩條路。一條從村西頭出村，過了水庫大壩，跨過公路，從那裡爬葫蘆涯的西山坡。西坡山勢較緩，以青石為主，好走一些。東坡雖說也能上葫蘆涯，但山坡中段是幾十米紅褐色的頁岩，不僅滑而且容易塌方。村裡人常年走西山坡這條路。

葫蘆涯的北坡有一半在大躍進的時候開墾成了梯田，前幾年推廣經濟林，地裡種上了桃樹。這幾年鄉裡搞水庫旅遊。村裡人摘了桃子直接在公路兩側擺攤。逐漸在大壩南頭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集市。白天人來人往，挺熱鬧。

“老大，……”徐小酒緊緊跟着楚閑，仍然在絮絮叨叨地勸他。楚閑沒再說話。

路過村中間的小賣部，兩個人默契地直接無視，走了過去，向村西頭趙曉紅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