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月劍●冷雪琴

文章系原創首發，文責自負。本文參與書香瀾夢第95期“圖文”專題活動之二。本故事純屬虛構。

深藍的夜空中挂着鈎彎月，像是一塊藍絲絨上鑲嵌着一個玉鈎。月光穿過樹頂，灑到崖頂，滿地的白雪映襯下，天地一色，像是披着透明的白紗。

崖頂上一株蒼勁的古樹伸向崖邊，一片粉色花瓣挂滿枝頭。

明月，白雪，古樹，紅花。

...

雪月崖

一位少年，一襲白衣，手裡拿着一柄長劍，指向一位白衣女子。女子坐在雪地上，膝上架着一副古琴，烏黑的長發像瀑布似的，沿着後頸鋪滿後備。女子面容十分清秀，膚色白皙，兩目低垂，長長的睫毛上挂着雪粒。

少年情緒有些激動，劍尖不住地顫動。女子也不擡頭，手也隻是按在琴上，不可能發聲。

萬籁俱寂，一片清光裡，除了樹頂花瓣的粉紅，全都是一片煞白。

半晌，少年終于開口：“甄教主，當初你說要帶我離開，怎麼到後來一直沒有任何消息，我現在需要你給我一個明确的答複。”

白衣女子擡起頭，睜開雙目，柔情似水地看着少年：“仁雲，我甄無煙從來沒有忘記過對你的承諾，但是我也有苦衷。你知道萬花教乃武林第一大教，雖然我是教主，但也需要考慮到教中左右護法的感受,他們.......”

"我不聽，我不聽。"汪仁雲晃動着手裡的長劍，聲音開始有些發顫：“你知道我這些年過得什麼日子嗎？自你走後，韓劍清當上幫主之後，我倍受排擠，但我始終都在忍，也沒有對你說。這次不是你飛哥傳書，讓我到雪月崖來見面，我都不想打擾你。”

甄無煙放下琴，站起身來，緩緩走到王仁雲身邊，柔聲道：“仁雲，我永遠都會記得，當年你在臨淵峰上，舍命為我摘下的千年朱果。沒有那七顆千年朱果，我的武功不會達到現在的地步，更不可能當上萬花教教主。我也從來沒有忘記當初對你的承諾，帶你一起來萬花教，可我實在是有難言的苦衷啊。”

汪仁雲垂下手中的長劍，語氣也緩和了許多：“甄教主，難得你還記得當初。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這次找我來雪月崖有什麼事情？”

甄無煙擡手撫摸着汪仁雲的肩膀，指了指汪仁雲的長劍,說：“說實話，我有些不好開口，本次找你，我主要是想找你借下羞月劍。”

“什麼？你要借羞月劍，你知道羞月劍對我有什麼意義？”汪仁雲一驚，擡手輕輕推開甄無煙的手。

甄無煙擡起玉手，作試淚狀，略帶哭腔：“羞月劍就是你的命，我當然知道，可我馬上要去參加武林大會，你也知道少林寺方丈永信大師和武當派掌門靈空子的武功，如果沒有羞月劍，我沒有必勝的把握。若是尋常之人，我隻需以内力催動冷月琴，便能以無形劍氣取勝。如今，我想要在武林大會勝出，奪得武林至尊，必須要借助羞月劍，催動冷月琴的無形劍氣，化無形于有形，融有形至無形，才有勝算。”

汪仁雲聞言大驚，不覺中，長劍墜入雪中，銀色劍把微微顫抖。汪仁雲推後一步，滿臉驚詫地看着甄無煙：“甄教主，你變了，武林至尊對你有那麼重要嗎？而且永信大師和靈空子不一定會參加武林大會，他們兩位前輩早已看破紅塵，不再參與俗世了。”

“哈哈哈哈哈”

甄無煙仰天長笑，聲音尖細，穿破夜空。笑過之後，甄無煙伸出蔥根般的纖指，指一下雪地上的羞月劍，轉過頭來盯着汪仁雲的雙眼，柔聲道：“仁雲，現在的我已經不能隻為自己活着，必須要為萬花教考慮。我當上武林至尊，才能讓萬花教一統江湖。縱使兩位大師不參會，還有很多頂尖高手要來，像屠蚪幫的幫主蔔耀廉，據說靠着一柄神吹劍，打遍天下無敵手。我不得不小心啊。”

說完，甄無煙像一縷輕煙似地飄到汪仁雲身邊，纖纖玉手搭到汪仁雲肩膀上，粉面緊貼着汪仁雲的臉，吐氣若蘭，柔柔地說道：“仁雲，你一定會要把羞月劍借給我。我成盟主之後，再帶你入教，羞月劍自然會還你。”

汪仁雲近距離聽着甄無煙的話語，聞着一股若有若無地氣息，感覺到有一絲情不自禁。羞月劍對汪仁雲來說就是他的命，他的師父青峰老人收他做關門弟子之後，把羞月劍傳給他。汪仁雲有沒有羞月劍是兩個人，因為羞月心法隻有使用羞月劍才能發揮出最大威力，有羞月劍，汪仁雲是一位超一流高手，而沒有羞月劍，汪仁雲的羞月心法完全沒辦法發揮作用，幾乎隻能算是一個三流高手。而甄無煙手裡的冷雪琴原本都是青峰老人門中至寶，冷雪配羞月，威力更大。隻是青峰老人年輕時，将冷雪琴贈予了他的戀人慕傾月，也就是甄無煙的師父。青峰老人和慕傾月由于上一代的恩怨，最終沒能成為眷侶，從此羞月劍和冷雪琴就此分離。沒想到，二十多年後，機緣巧合，汪仁雲加入天龍幫時，遇到甄無煙。一開始兩人并不知道羞月劍和冷雪琴的來由，他們的師父都從未透漏過一點信息。偶然的機會，兩人隻是因為兵器的名字比較契合，偶爾嘗試合練，沒想到，汪仁雲手中的羞月劍居然可以融合冷雪琴的無形劍氣，一劍斬斷一棵巨松，巨松要十名壯漢合圍才能抱住。從此，甄無煙聯手汪仁雲創下無數功績，直至甄無煙機緣巧合救下萬花教教主劉曉花，從而當上教主。

汪仁雲此刻已完全明白甄無煙的意思，他内心深處也很願意幫助甄無煙，在他眼裡甄無煙是完美的存在。現在聽到甄無煙要借用羞月劍，又是如此柔情似水，他朗聲答道:"既然甄教主看得上，我汪仁雲便忍痛割愛。"

說完，汪仁雲輕輕推開甄無煙，轉身騰空而起，像一隻白色的大鳥，向崖下飄去。

臨淵峰頂，汪仁雲深刻地感受到失去羞月劍的痛苦。

羞月劍可以說是汪仁雲最親密的夥伴。自得到羞月劍後，汪仁雲少年得志，一舉成名。當年汪仁雲才十七歲，路過灞州城外時，剛好遇到天龍幫老幫主趙大錘被圍攻，當時趙大錘已身中數劍，渾身是血，天龍幫随行人員已盡數被殺，隻剩下趙大錘一人，圍攻趙大錘的是屠蚪幫。屠蚪幫剛成立不久，号稱屠殺一切就像殺掉蝌蚪一般容易。幫主蔔耀廉很早便盯上了天龍幫，觊觎天龍幫的勢力範圍。派人跟蹤天龍幫幫主趙大錘，終于等到機會。趙大錘來灞州城料理幫中事務，隻帶了四名親随。蔔耀廉立即安排屠蚪幫傾巢而出，圍攻趙大錘，想要一舉屠殺趙大錘，從而擊垮天龍幫。趙大錘也是神勇無比，四名親随也是奮力抵抗，然而寡不敵衆，在第十八波進攻之後，四名親随已盡數斃命，趙大錘身中數劍，而且筋疲力盡，手中的紫金錘已經拖在地上，似乎已無力舉起。屠蚪幫也不輕松，至少被殺掉五十名幫衆，蔔耀廉看着身旁七零八落的屍身，又看到渾身是血的趙大錘，殺紅了眼，指着趙大錘，一聲怒吼：“兄弟們， 趙大錘不行了，趕緊給我殺。”

一名瘦黑漢子見狀，一揮手中的大刀，指向趙大錘：“神蚪舵的兄弟們，一起上。亂刀砍殺趙大錘。”瘦黑漢子正是屠蚪幫神蚪舵舵主蔡苞。蔡苞說完，揮舞着大刀一個箭步沖了出來直奔趙大錘，身後緊跟着數十條身影躍出。

趙大錘仰天大笑：“哈哈，蔡苞，你個狗雜種，趁人之危。算什麼英雄好漢。”

說完，趙大錘右手發力，準備揮動紫金錘。紫金錘晃了幾下，依然留在地上。趙大錘晃了晃腦袋，長歎一口氣：“罷了，罷了，虎落平陽被犬欺，沒想到我趙大錘一世英名，居然死在蔡苞手上。”

趙大錘癱坐到地上，再無反抗之力。

眼見的蔡苞帶着數十條大漢，舞着大刀砍向趙大錘。說時遲，那時快，隻見一道白影刷地出現在趙大錘面前，幾道白光閃過，隻聽得一片金鐵交鳴之後，大漢們倒下一地。

伴着一聲：“我的耳朵呢？”剩餘的大漢迅速撤了回去。

白影正是汪仁雲。他剛好路過灞州城外，聽到趙大錘說話，敬佩趙大錘是條漢子，挺身而出。隻一劍擊退數十條大漢，擊斃十條大漢，順便削掉了蔡苞的耳朵，這就是著名的一劍斃十雄。

救下趙大錘後，王仁雲看趙大錘身受重傷，于心不忍，一路護送趙大錘回到巴城天龍幫總舵。趙大錘感激之餘，再三邀請，終于說動汪仁雲加入天龍幫。

汪仁雲武功高強，為人正直，本有可能繼任幫主之位。甄無煙的出現，讓汪仁雲徹底放棄對幫主位置的幻想，甚至連他舍命摘得的七顆千年朱果，也送給了甄無煙。甄無煙轉到萬花教之後，汪仁雲也沒有心思當什麼幫主，韓劍清趁機奪了幫主之位。汪仁雲有羞月劍在手的時候，韓劍清對汪仁雲敬若上賓，此刻汪仁雲手中沒了羞月劍，韓劍清就開始擺臉色。

韓劍清不敢去找甄無煙的麻煩，隻有明裡暗裡地和汪仁雲過不去。有時當衆說：“天龍幫不養閑人。”有時又當衆說：“某些人不能隻靠以前的功勞。”有時又說：“不能去幫外人。”

酸言冷語聽多了，汪仁雲有些寒心，離開臨淵峰，到處遊玩而去。

灞州城外，汪仁雲看到城牆上貼着一幅告示，走近細看，原來是舉行武林大會的告示。

灞州城外的天華山山頂，一個寬達數十丈的擂台矗立在中間，四周插着各色彩旗。擂台下已是人聲鼎沸。汪仁雲頭戴鬥笠，混在人群中觀戰。

人群裡充斥着七嘴八舌的聲音。

“屠蚪幫幫主蔔耀廉真是厲害，武林大會開賽以來，已連勝十場，神吹劍法當真了得啊。”

“天龍幫幫主韓劍清武功也很了得，昨天眼看着就要刺到蔔耀廉，誰知道自己突然向後仰，結果反倒被蔔耀廉擊敗有點可惜。”

“要我看，最厲害的還是萬花教教主甄無煙，長得漂亮，一劍一琴，連勝十場，都沒用劍，隻用琴的無形劍氣。照我看，甄無煙肯定是這次的武林至尊，就是永信大師和靈空子道長參加，也不一定打得過甄無煙。”

“今天可就是決戰了，可要好好看看蔔耀廉和甄無煙，到底誰更厲害。”

說話間，隻見白影一閃，擂台上已出現一個苗條的女子，汪仁雲一看，正是甄無煙。甄無煙懷抱冷雪琴，腰懸羞月劍，迎風而立，風姿綽約，像是一位仙子。甄無煙剛站定不久，擂台那側竄上來一個黑色身影，一個黑胖漢子站在甄無煙對面，相距約十丈。

黑胖漢子正是屠蚪幫幫主蔔耀廉，隻見他手持一柄闊劍，劍寬約五寸，長有三尺。蔔耀廉看到甄無煙，偷偷咽了口口水，面上還是一本正經的雙手抱着劍柄，劍尖朝下，向前一拱手：“久聞甄教主的羞月劍冷雪琴天下無雙，蔔某今天領教領教。”說完，又瞪大眼珠子，上下打量甄無煙，那副神情像是随時可以把甄無煙一口吞下去。

甄無煙莞爾一笑：“蔔大幫主的神吹劍法聞名天下，小女子今天獻醜了。”

說完，随手一抛，冷雪琴穩穩地落在擂台之後。

“看招。”蔔耀廉使用一招“神吹有禮”，巨劍挾着勁風沖向甄無煙。

隻見甄無煙的裙擺飄起，像是随時有可能被蔔耀廉的内力吹飛。甄無煙看到巨劍襲來，不慌不忙，擰動小蠻腰，像一股輕煙飄到一側，同時，右手向着冷雪琴發出一道内力。“當”的一聲巨響，冷雪琴的無形劍氣撞上蔔耀廉的巨劍真氣。

蔔耀廉紋絲不動，心裡卻在暗想，甄無煙内力确實不低，本來想要憐香惜玉，隻用了三成功力，甄無煙都沒拔劍，隻是無形劍氣就擋了回來，功力着實不弱。蔔耀廉當下不敢大意，揮動巨劍，又使出一招“隔山吹牛”，一股劍氣從巨劍劍尖噴湧而出，直接沖向冷雪琴。

蔔耀廉沒想傷害甄無煙，他想擊敗甄無煙之後，再鈉甄無煙為妾。所以這招“隔山吹牛”雖然用了全力，卻是攻向冷雪琴，蔔耀廉想要先毀掉冷雪琴，剩下甄無煙就比較好收拾了。冷雪琴的威力，蔔耀廉這幾天見過很多次，無形劍氣非常厲害，多個好手都是敗在冷雪琴無形劍氣之下。

甄無煙一眼就看穿蔔耀廉毀琴的意圖，當下也不慌亂，仍未拔劍，隻是右手向着冷雪琴一揮，使用一招“随風擺柳”，一股柔勁卷向冷雪琴，冷雪琴應勁而起，直接飛入甄無煙懷中，甄無煙一個擰腰，使出“煙雨蒙蒙”的身法，整個人居然越過蔔耀廉的劍氣，飄到另一邊。“隔山吹牛”的劍氣直接打到擂台之上，擊斷數根巨松，揚起一片煙霧。

“蔔幫主的神吹劍法當真厲害，小女子怕是抵擋不住啊。”

甄無煙懷抱冷雪琴“咯咯”笑得花枝亂顫。

蔔耀廉見使出全力，仍未傷到冷雪琴分毫，心下懊惱，看到甄無煙花枝亂顫，心裡更是癢癢。當下也不搭話，催動内力傳到巨劍之上，隻見巨劍劍尖處現出三尺有餘吞吐不定的青色劍芒。

“吹天捧地。”

台下一片驚呼。

甄無煙看到蔔耀廉使出真功夫，也不敢托大，當即又把冷雪琴抛到擂台之上，連發數道内力，催動琴弦，琴聲悠長，連綿不絕，随即抽出腰間的羞月劍，但見白光閃過，甄無煙手中已多了一柄劍。隻見羞月劍劍身細長，劍身隐隐有潤澤的光，像極了害羞的月亮。

看到甄無煙亮出劍來，蔔耀廉也是狂性大發，大喝一聲：“看招。”舞着巨劍，青色劍芒閃爍不定，像是裹着一張劍網，撒向甄無煙。

甄無煙看如此陣勢，隻是來者不善，也是催動内力，羞月劍也發出尺餘白色劍芒。相較于巨劍的青色劍芒，白色劍芒氣勢上相差甚多。兩道劍芒相交，并無金鐵交鳴之聲，隻聽的“噗噗”之聲之後，兩色劍芒盡數消失。

“甄教主，好一招“春風拂面”。輕易化解了我這招“吹天捧地”，蔔某再來領教幾招。”說完，蔔耀廉再次揮動巨劍沖向甄無煙。

甄無煙當下也不敢怠慢，悠悠琴聲中，舞動羞月劍，與蔔耀廉戰作一團。

一開始，台下衆人還分得清身影，待到鬥得一百招之後，便無法分清身影，隻見台上一黑一白兩道光裹在一起，像個大圓球在擂台上四處滾動。

鬥得正是激烈之時，忽聽得“轟”的一聲巨響，黑白兩道光猛然分開，琴聲戛然而止。蔔耀廉和甄無煙各自站在擂台一側。

蔔耀廉擡起巨劍指向甄無煙，口中說道：“甄教主，果真厲害，看來我需要使出絕招才行。”

說完，蔔耀廉發動内力，舞起巨劍。隻見巨劍周身開始發黑，随即發出一圈黑色劍芒，随着蔔耀廉越舞越快，黑色劍芒像是一片黑壓壓的烏雲籠罩着擂台一側。

“神吹無敵！”

台下又是一陣驚呼。

甄無煙當下也不敢大意，接連催動内力，猛彈冷雪琴數下。接着也是催動内力，羞月劍周身發出一圈淡淡的白色劍芒。甄無煙扭動身軀，飄到冷雪琴旁，将羞月劍劍柄朝向冷雪琴，猛地一下，羞月劍的劍芒暴漲，并化作銀光色，銀色劍氣籠罩着擂台。

“雪月無雙！”

台下又是一陣驚呼。

“噗噗”黑色劍芒與銀色劍氣相撞之後，黑色劍芒瞬間衰減，直至消失不見，銀色劍氣猛地暴漲。

一會兒，擂台之上，銀色劍氣也消失不見。這時，衆人才看清，擂台之上，隻剩甄無煙迎風而立，另一側躺着一個黑胖的身軀。

“武林至尊，甄教主。”

台下一片山呼海喝。

灞州城内，歸來客棧。

甄無煙奪得武林至尊之後，正在和教衆們飲酒慶祝。忽然門開了，進來一個頭戴鬥笠的人。

那人直接走向甄無煙。

萬花教左右護法馬上放下酒碗，擋在甄無煙面前。問道：“朋友，什麼來路？找武林至尊有何貴幹？”

戴鬥笠的人立馬站住，頭也不擡，冷冷地說道：“我隻是來取回我的東西。”

“退下。”甄無煙放下酒碗，緩步走向戴鬥笠的人。

萬花教左右護法馬上閃到一邊，讓開一條路來。

甄無煙一走近戴鬥笠的人，馬上說：“請随我來。”說完，伸手拉起戴鬥笠的人，飛身向客棧外走去，留下一句話：“任何人不準跟來。”

客棧外，青松林内。

甄無煙悠悠地說道：“仁雲，我知道你是來取回羞月劍的，但我沒有辦法還給你了。”

“什麼？你不能歸還羞月劍？”戴鬥笠的人正是汪仁雲。

汪仁雲聽到甄無煙無法歸還羞月劍，心裡很是激動，難以控制，緊接着顫聲道："甄教主，你知道羞月劍對我來說，意味着什麼，為什麼不能歸還？"

甄無煙上前一步，手搭着汪仁雲的肩膀，柔聲道：“我也是沒有辦法，萬花教的左右護法，八大長老，看到羞月劍冷雪琴的威力之後，四處找尋證據，說是羞月劍冷雪琴本屬于萬花教創教始主風花雪月冷無雙，你師父青峰老人也是機緣巧合才得到兩件寶物，現在萬花教衆人要求無歸原主，我也是無可奈何啊。”

汪仁雲一把推開甄無煙，冷冷地說道：“甄教主，我汪仁雲，也不會隻靠一柄寶劍活着。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可以讓羞月劍物歸原主，不過請你記住，萬花教不能為非作歹，否則我一定不會輕饒。雖然我現在的羞月心法沒辦法發揮最大威力。但我需要你答應我，作為武林至尊，記住這句話。”

說完，汪仁雲轉身而去。

數年之後，武林中出現一位青衣怪俠，武功奇高，不使用任何兵器，自稱“青衣判官”，專門監督武林中為非作歹之徒，尤其是萬花教。